荀听立马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
“这个功能应该在你打开规划盒子的时候就开始加载,直到现在才加载完毕。”
荀听打开规划盒子的状态栏,其中各种数值标注得非常详细,上面还记录了剩下几个“捷径”的坐标。
荀听看了一会儿,指着一个坐标,问道:“这个是不是离我们这儿不远?”
“对,”弥尔蓝也迷惑,“但这里可是虔牙首都啊,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现过孝碑的痕迹。”
系统提供的坐标肯定不是假的。那么只能说明,在繁华的乜伽晟国首都之中隐藏着一个三阶梯朽神,祂的锁下守着一个巨大的黑洞捷径。
这件事让他们隐隐感到了不安。
“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弥尔蓝道,“规划盒子和捷径这些都是相互联系的,它们都是乜伽宇计算中心创造出来的神迹……”
荀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既然我们的系统可以连接到规划盒子,那是不是说明,系统也是乜伽宇计算中心制作的?”
“嗯。”荀听非常确定这件事,异乡者是乜伽宇安排的,而乜伽宇在注释里说过,她知道异乡人为什么会轮回不死。
荀听的不死重生和系统有关,也就是说,她肯定知道系统的运作原理。
系统其实就是一个收录、探测、计算的智能集合体。它储存着众神的道具,荀听完成成就或火种任务后就会获得这些“奖励”。
千年计划是隐秘的,乜伽宇不能让穿越来的异乡者放肆地泄露自己的身份,于是直接在系统中设置了身份权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弥尔蓝一边感叹的同时,一边吐槽道,“如果能给这个系统的智能做个用户评价的话,那我肯定写……”
荀听和弥尔蓝对着房间里乜伽女神的小雕像 ,异口同声道:“太难用了!”
古往今来的穿越者之中,也就他们俩摊上来这么原始笨重的系统。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份神迹确实帮助了他们很多。
弥尔蓝的探望匆匆结束,荀听给了她一个地点,正是恶名薄的藏尸之地,约她明天一起去调查两具埋尸。
信息繁多到让荀听难以处理,他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头。他不想再动脑子了,于是随手抄起弥尔蓝送来的一本书,翻开一页。
那一页写着:
cp:狩猎死亡D×罗杰尔
固执寡言狂热信徒×善解人意温柔人师
标签:爱恨交加、破镜难圆、BE
他们是心心相惜而最终形同陌路的挚友!
我一生狩猎死根,我目睹你被死亡藤蔓缠绕,我以你的死亡方式而死……
荀听:“……”
他“啪”地合上,又看了一眼封面,果然又是那套熟悉的杂志。
弥尔蓝!她又把同人文的豪车开到老头环了!
荀听怀疑弥尔蓝是故意在一沓资料里塞一本小黄书的。
荀听保持合书的姿势,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翻开了这一页。
这次的车没有之前的那么豪华,有点青涩甚至是……冷淡。主角之间没有那么多缠绵悱恻,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如亲密的好友,在一时兴起发生了关系,醒来之后仍旧什么也没有打破,对他们来说,性爱更像一种取暖行为。
荀听逐字阅读间,也慢慢思考着。
弥尔蓝的文笔循循善诱,让荀听完全忘记了:俩主角在原著里压根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同人女的“造谣”。
读完,荀听将杂志搓起了一角。
塞缪尔喊荀听吃饭,爻老师已经授课完回来,在温室摘枯叶。
荀听看了一会儿那个在轮椅上的背影。
在他笨重心墙的一个潮湿角落里,慢慢发出了一棵芽:现在的却杀他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敏锐的观察力。
荀听借着喊他吃饭的理由走过去,把却杀推回客厅。
却杀将脱下来的手套递给他,触碰到荀听手指的一瞬间,一道微弱的紫光缠绕上却杀的手腕,倏尔钻进袖口,不见了。
却杀并没有察觉到。
饭后,荀听“做贼心虚”地回到了房间。
虽然原主底子比较差,但他毕竟是梦之神的信徒,像“潜入梦境”是基础能力,只是时间长短、深浅程度的差别而已。
荀听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想潜入却杀的梦里看看。
半夜辗转反侧间,荀听的罪恶感攀升,最终碍不住良心的谴责,他下床去解除神赐时,结果手心发出了紫色的光芒。
却杀睡着,神赐开始起效了。
“……”
荀听呆了一会儿,良心突然在这时候不痛了。
于是他一咬牙,掀开被子蒙上头,滚了进了梦里去。
待荀听再睁开眼睛时,自己正置身于大海。
身边是湍急的水流,他被困得动弹不得,漂浮在脚下的是一个正在尖啸的巨大漩涡。
荀听想起来了,这是他初遇深歌,被沉痛灵魂咬到失去意识的时候。
此时他的身体正处于昏迷状态,荀听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动动手指。
梦里没有生死的危机感,所以荀听干脆不动了,就静静地漂浮在水里。
这时候,却杀闯入了他的视角里。
他心想,自己昏迷时果然是却杀把自己救上来的。
却杀朦胧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他喊道:“荀听!”
却杀抓住了荀听的胳膊,将他往旁边一拽,躲开了水流中撞来的异物,与此同时,他一手拽住了荀听的腰带,向上游去。
思维在梦里是光怪陆离的,不可能完全复现现实的场景,荀听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被一道屏障护上了岸。
他在暴雨中猛喘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可以稍微控制却杀梦里的这个“荀听”了。于是他咳了几声,下意识地拉过却杀,关切道:“没事吧?呛到没有?”
他想起来,在梦中这么问是多此一举。
却杀并没有回答,他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他随意地抓到了脑后去。
突然,他伸手抓住了荀听的衣领,将他摁倒在了岩石上。
他跨坐在荀听的腹部,身体随着荀听的呼吸微微而动,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
荀听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却杀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荀听,忽地将拇指探进荀听的口腔中,摁住了他的下牙。
荀听瞳孔一缩,只见却杀俯下身来,贴上了他的嘴唇。
却杀的力气很大,荀听被摁住牙齿的时候,像只被抓住嘴筒子的狼,压根挣扎不开,温软的舌在嘴里安抚似的轻刮,酥痒之意从此蔓延到四肢。
直到身下之人不再乱动了,却杀才把手松开,唇齿贴紧,交缠了好一会儿,却杀才离开他的嘴唇。
他用手指磨蹭着荀听的唇肉,把上面的血迹抹匀了。
“荀听。”却杀轻轻唤了他一声,让荀听的身体一颤,他道,“你在哪儿?”
却杀道:“我……”
风暴下的海浪涌起,撞击到岩石上,掩盖了后面的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的荀听看着身上的却杀,热血驱使着他突然起身,潮湿处的那棵芽忽地抽叶猛长,顶碎了心墙的一块砖石。
一丝混沌的欲望挣脱束缚逃了出来。
于是荀听一手钳住了却杀的腰,另一手不忘护着他的后背,猛然将对方往岩石上一压,转换了“体位”。
却杀并没有反抗,而是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个游刃有余的猎人拎狼崽后颈肉,捏住荀听的脖后的空气咬珠链子,将他扑过来的脑袋向后一逮。
硬珠子硌得他生疼,荀听忍不住含糊地哼唧了一声:“爻……有点疼。”
却杀看着荀听微微发红的眼角,用盘在他身上的腿将荀听的腰向下一压,小腹隔着被海水沾湿的衣物贴紧……像在安抚他似的。
“不要咬,”却杀看着他的眼睛,轻淡道:“咬一次,疼一次……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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