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安慰性质的吻,温柔缱绻,亲得一点都不凶,很舒服。
现在好了,他满心满眼都是宋玄机,哪里还有心思去为别的事情难过。
吻了一会儿,贺兰熹的脸颊渐渐爬上红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次的吻和以前不一样。宋玄机在金陵,在他家,在他从小睡到大的床上,亲他……
而他呢?他坐在宋玄机腿上。
他们不在太华宗,也没有哪个兄弟的母亲需要他们去救。
他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好兴奋啊,他的床要沾染上宋玄机的气息了,如果在盛夏一定很凉快。
想到这里,不仅是脸,贺兰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烫。他稍稍移开嘴唇,撇开脸道:“宋浔……”
宋玄机的唇追了上来:“嗯?”
贺兰熹羞得不敢看宋玄机,一双眼睛强作镇定地盯着床头的布老虎,双手抵在宋玄机胸口:“今晚,要不要……双修?”为了减轻羞耻,贺兰熹又欲盖弥彰道:“双修有助于我灵脉修复……不是我说的,是小叔在课堂上教的。”
宋玄机揽在贺兰熹腰间的手一紧,略作思索,道:“不做。”
“不做?”贺兰熹倏地看向宋玄机,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不想?你都十分了!不要以为我感觉不到!”
宋玄机:“我十分,但能忍。”
贺兰熹:“今夜天时地利人和,你为什么要忍啊!”
宋玄机语气平静:“当日在楼兰王宫,我那么想要你,你不也拒绝我了么。”
贺兰熹又倏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不是吧宋玄机,这种事你也记仇?!”
当时在楼兰王宫情况特殊,岂是今日能比的!
贺兰熹越想越难生气:“你说,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说啊!”
“不说。”宋玄机道,“我喜欢你。”
贺兰熹咄咄逼人:“你喜欢我为什么不睡我!”
宋玄机看着气急败坏的宝贝,微微挑眉:“因为稍后有人会来送宵夜。”不排除贺兰夫人亲自送来的可能性。
“哦……”贺兰熹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碗桃胶百合粥要喝,气焰一下子全消了。他慢吞吞地坐回宋玄机腿上,抓着宋玄机的流苏,理亏但撒娇:“没关系,熬粥需要好一会儿呢,那个时候我们都结束了。”
宋玄机:“?”
“我现在就想要。”贺兰熹主动在宋玄机唇瓣上舔了一口:“宋浔,你亲亲我……我们双修好不好?”他含含糊糊地说:“你都坐在我床上啦。”
宋玄机不为所动,垂着长睫任他亲吻舔咬,冷静淡漠的模样让贺兰熹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宋玄机在无情道上的天赋。
贺兰熹已经很努力地在主动了,但他到底经验有限,除了亲宋玄机,在宋玄机怀里蹭来蹭去,其他的他一概不会。
早知道多看几次最真实的春宫图了。想要引诱无情道的天选之子和自己双修,光是亲和蹭可远远不够。宋玄机那么能忍,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要不,他把小白送他的腰链戴上?
贺兰熹绞尽脑汁的同时,嘴唇来到了宋玄机的耳朵上,刚要咬上一口,忽然腰上受力,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猝不及防地被宋玄机按在了床上。
贺兰熹的衣摆被撩了起来,身下登时一凉。他睁大眼睛看着正上方的宋玄机,愕然道:“……宋浔?”
宋玄机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眼睛比平时暗了许多:“放松。”
贺兰熹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等下,这不是宋玄机的手!
……这么快?合欢道教的男男双修之法不是应该先用手的吗?
宋玄机怎么不按学的来,还好意思让他放松。这不是他想放松就能放松的啊!
宋玄机似乎终于不从容,也不淡定了。
他第一次在宋玄机身上看到了“迫不及待”四字。
只有他能把宋玄机变成这个样子。
贺兰熹强忍不适,努力调整着气息,嘴角却扬起了得逞的笑容:“宋浔,你是不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很着急?”
宋玄机的动作缓了下来:“没有。”
“有,你有!”贺兰熹双手死死揪着枕头,艰难地戳破宋玄机的伪装:“嗯……你急得连衣服都不想脱,你动作好凶,你还不帮我做事前准备!”
“需要准备?”宋玄机居高临下,低声道:“你似乎早已准备好了——你有八分。”
贺兰熹:“……!”
本意是想调笑宋玄机,结果却被反将一军。贺兰熹笑不出来了,羞耻得一把捂住脸:“没有八分!我现在最多五分!”
宋玄机嗓音又低了两分:“如此说来,你最多还能有现在的两倍?”
贺兰熹都快神志不清了,哪里还算得了数:“什么有现在的两倍?”
宋玄机在他耳畔轻轻吐出一个字。
“我……我才不会……!我没有你那么迫不及待!”贺兰熹一边喊宋玄机的名字一边埋怨,“宋浔,你……你话怎么变多了?”
宋玄机:“不多。”
仔细想想,宋玄机的确没说很多。一开始也是他非要和宋玄机说话的。现在的局面似乎是他自找的。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金簪流苏在宋玄机脸庞晃动的样子。
脸好漂亮,流苏晃得好厉害。
贺兰熹盯着那两道流苏,伸出手想去触碰他们。眼看就碰到了,他的手陡然垂了下来:“啊……!”
贺兰熹指尖触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原来是陪伴着他长大的布老虎。
“我不要和你在这种时候说话了。”贺兰熹忍不住哭了出来,本能地将能给他带来的安慰的布老虎紧紧抱进了怀里:“我总是说不过你……”
宋玄机呼吸蓦地一窒,静静看了贺兰熹片刻,忽然又低头吻住了他。
和之前的吻不一样,这个吻又急又凶。贺兰熹明显地感觉到宋玄机不太对……难道十分之后还有十二分吗?
贺兰熹便是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要他不主动,宋玄机应该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口。可他却在恍惚之中,听见了宋玄机掩饰不了的呼吸声。
宋玄机轻喘地唤出他的名字:“……贺兰熹。”
贺兰熹想回应他,可他能发出来的只有压抑不住的哭声。
不能哭,他越哭流苏就晃得越厉害。
混乱中,贺兰熹甚至无法分辨宋玄机有没有完全失控。宋玄机明明那么凶,宋玄机在喘,可只看他不染尘埃的脸,根本想象不到他现在在做什么样的事情。
好大的反差……好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名侍从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城主,您的桃胶百合粥来了。”
宵夜……贺兰熹迷迷糊糊地想,熬一碗桃胶百合粥需要多久来着……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宋浔,你、你都不用休息的吗?”贺兰熹的嗓子哑得不像话,连抱布老虎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手无力地搭在宋玄机的手臂上:“有人来了……”
“知道。”宋玄机将他抱起来,掰着他的脸逼他去看侍从映在窗户上的剪影:“你惹的麻烦,你来解决。”
贺兰熹没想到夜宵来了他还不能脱身,靠着宋玄机的肩膀再次哭了出来:“不要,我不要说话!”
宋玄机:“说话和亲我,自己选。”
贺兰熹:“我没力气……”
“你有,”宋玄机说,“你很厉害。”
贺兰熹:“……”宋玄机是一直这么坏,还是突然变坏了,很厉害的人就不能撒娇么。
宋玄机哄着他:“宝贝很厉害,一定还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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