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沣出海,凌二少爷和大少爷又太长时间没有露面,集团上下众说纷纭,人心惶惶,这好不容易逮住二少爷回首都的机会,那些心腹手下几乎和他们同步抵达漫合府。
凌意舶走进电梯轿厢中,神色恹恹。
他将从车上拿下来的薄毯抖开,随手往楚漾后背上一裹,双手合拢,一下子把楚漾拉至身前。
埋下头,凌意舶许久没打理还毛刺刺的脑袋蹭到楚漾颈窝里拱一拱的,像抱怨又是像在撒娇,声线很沉:“终于回来了……可是为什么自由了也不开心。”
楚漾双臂被缚,挣脱不开,只得哄道:“我们总在渝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凌意舶闭着眼:“烦。”
楚漾不知如何是好,叹了口气:“不烦不烦。”
果然,无论是总裁还是打工仔,一遇到非上班不可的时候都会生出抵触情绪。
言谈间他抬眼,看电梯楼层从40飞快降落至30、20——
他推了推凌意舶,推不动,又哄:“快到一楼了,电梯门快开了。”
“再一下下就好。”凌意舶嗓音疲惫着,从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安慰。
楼层下降至10——
楚漾脸上表情很淡,站着不动:“你这样会被手下看见在保镖怀里撒娇的。”
凌意舶嗤笑:“看见就看见。”
下降至1,电梯门即将打开。
楚漾慌得又推了他一下。
凌意舶这才在电梯门打开的前几秒好整以暇,站直身子,对着轿厢里的反光处整理好衣襟,神情闲散。
要是再往他手上加一根球杆,绝对是去打台球赛的公子哥。
电梯门打开,他那两个多月未见的Beta助理恭敬地站在门口,面上堆满公式化微笑:“欢迎回家,二少爷。”
第51章 勋章
回首都后的忙碌程度可以用连轴转来形容。
某天上午和下午开会的地点分别在城北和城南两处, 除去开会的时间,一整天几乎都在车上度过,恰好那天碰上楚漾轮休, 周渡和李观棋两人齐齐上阵也差点儿出了纰漏。
楚漾一休假, 周渡临危受命, 可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第一把火就没点燃。
再加上周渡头一遭和凌意舶的助理梁时予共事,摸不清此人脾性, 没什么默契, 楚漾轮休才半天就接了两次告状电话。
“知道了, 我等下和时予沟通。你别急。”
楚漾说完, 挂断电话。
唐抚宁见对面坐着的人放下刀叉, 略微蹙眉, 那表情很像是有什么难解决的问题,端起玻璃茶壶为他斟一杯, 笑道:“你的神秘工作还真是很忙。”
接到楚漾轮休回渝水检查身体的消息,唐抚宁想提前约楚漾出来见个面, 原本没有抱任何希望, 没想到还真约上了。楚漾有难约的资本,在渝水的时候就约了几次没约到。
楚漾轻道了声“谢谢”, 继续吃饭。
他一身西装衬衫剪裁挺括有型,在西餐厅最安静的氛围格调中十分起眼,餐厅经理来了两回,说隔壁桌有人想帮他们买单, 想问下这位先生是否单身?
唐抚宁但笑不语, 观察楚漾穿着正装一本正经拒绝人的样子,觉得那张漂亮脸蛋上偶尔出现的尴尬和慌乱有点儿意思。
他颇有兴趣:“你平时下班时间也这么穿?”
“最近我们总裁事情多, 我们要随时待命,”楚漾揉揉额角,“干我们这行其实不算有下班时间。”
“总裁”这声称呼还是他跟梁时予学的。
都知道集团里上上下下背地里喊凌意舶一声“小凌总”,也喊“凌二少爷”,这次回首都后凌意舶接了更多担子,梁时予也正儿八经地在工作群称呼凌意舶为“总裁”。
怎么听怎么不习惯。
……感觉像一只会咬人会围着人团团转的罗威纳犬穿上了特别定制的西装。
凌意舶曾经也是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除了赴宴之外鲜少有穿正装的时候。
如今参与商场博弈,楚漾反倒有种只能在战场外围观摩他厮杀的无力感。
唐抚宁看他心里有事:“你同事很着急?”
楚漾:“挺急的。有棘手的事情解决不了。”
唐抚宁:“那你今天……打算和我吃了饭就走?”
迟疑几秒,楚漾点头:“嗯。”
唐抚宁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神情颇为遗憾:“好吧。你托我给你带的抑制剂都在车上,吃完饭一起去拿?然后我送你去上班。”
“好。”楚漾把目光转向唐抚宁的脸,“但送我去上班就不用了,我还要和司机开车去接医疗小组。”
“医疗小组?”唐抚宁来了兴趣,“去看那个S级Alpha?”
一般这种级别的Alpha从青春期分化后都会配备专门医疗组,以来监测S级的信息素动向,由于杀伤力太大,上级部门看管也严格,每年都需要做一至两次回访。
楚漾抿了口茶,没回应,只说:“抱歉,我没办法回答你关于总裁的私人问题。”
“职业素养满分,”唐抚宁比大拇指,“期待你对我没有秘密的那一天。”
楚漾没回应,只与他碰杯为谢。
一顿饭急匆匆吃完。
保镖团队临时出了状况,楚漾必须得提前回首都。
他深知如今有检测结果为Omega的风险,便选择跟随唐抚宁来到渝水一家私人医疗生物公司,抽了一小管血进行快速检测。
半小时后,穿白色无菌服的工作人员上传实验室报告,结论仍然是三个字:未分化。
楚漾松一口气。
“现在看倒是安全的,因为数值还未达标。可你体内的信息素有数值升高的可能性。”唐抚宁急得在原地走了个圈圈。
楚漾表情淡然地做出结论:“也就是说,现目前没有任何有效的技术手段能将Omega血液伪造出未分化或者Beta的假象。”
“是的,你那工作是Omega不能做的对吗?”
“嗯。”楚漾知道唐抚宁聪明,没做多解释。
夏末的白天漫长而炎热,等两人一同走出生物公司大楼,渝水的天空仍是太阳留有余晖的火红。
唐抚宁率先下一台阶,转头看向楚漾:“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接受自己,不割腺体。”楚漾眼眸清亮,形状锐利的眼角被晚霞照出薄红。
“大不了开启新的人生。”唐抚宁笑说。
晚高峰后,楚漾所乘坐的车辆停在漫合府门前。
轮休去渝水是私人行程,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他在门口等待了十来分钟,载着医疗组的车和凌意舶的司机也到了。
楚漾领着一行人来到接待室:“稍等。”
他看了眼手机,稍稍颔首:“凌二少爷在接待临时来的客人,还需要各位多等待。”
“没事的,”为首的医生摆摆手,“我们等多久都没关系。”
“让医生等待是失礼的行为。”楚漾态度温和,“二少爷要求我转达他的歉意,让我先通知管家准备晚餐,各位边吃边等。”
知道凌意舶在自己生日派对上受伤后,孟听池很愧疚,主动提供了模特线索给森叔,还拎着慰问红酒跟应逐潮一块儿来了趟漫合,结果酒往展示架上一放,三个人凑一起打了一下午射击游戏。
等用过晚餐,人一走,楚漾带着医生上门换药,凌意舶把短袖脱掉,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盯了会儿在给自己拆纱布的楚漾,抱怨道:“接待他们一下午比上班还累。”
楚漾听得想笑,哪有这么说朋友的?
医疗组被招待得很好,给凌意舶看病的劲儿都更足了,忙前忙后地询问、记录。
为首的那位医生最后将质感清凉的祛疤药轻柔地涂上凌意舶的伤口,摇头道:“凌二少爷,您这伤口恢复得不太好。”
楚漾看了一眼血肉狰狞的伤口,那外翻的皮肉如利箭刺进他眼皮里,疼得发酸,不敢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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