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亲爱的小雄虫”顺唇滑出。
他如此自信坦荡,比任何一只想要凑在修郁身旁的虫都要不加掩饰。用着比千方百计的靠近更直白的方式,明晃晃地宣告着所有虫。
他的目标就是修郁。
刹那,萨缪尔蜷缩了手指。
空前的恐慌与危机感涌上心头。
“塔米亚少将?”
萨缪尔捏紧了指节,他记得在军部时塔米亚·瓦达斯似乎并不是如此张扬的性格。
闻声,塔米亚回眸。
一只陌生的雌虫站在他的身后,分明是在叫他,清冷涩然的目光却透过他的身影直直盯向对面的修郁。
真是有意思。
塔米亚勾唇,暗了眸色。
“修郁。”萨缪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沙哑道,“……你和塔米亚少将认识?”
“认识。”
还没等修郁作答,塔米亚便抢先回答。他的手抚摸过修郁的唇,拿捏着无比熟稔的语气,盯着萨缪尔张扬至极,“我们再熟悉不过。”
好似在宣示主权。
而被宣示的雄虫却没有反抗,任由塔米亚动作,冷淡的目光掠了过来。
直直地掠进萨缪尔颤抖的心里。
昨夜的肌肤相亲好似都是假象,只剩下最后冰冷无情的警告。
萨缪尔抿了苍白的唇,摇摇欲晃。
不正常的酡红,以及摇摇欲坠的姿态。
显然,这只军雌还处于发-情热状态。可修郁的眼中却没有怜惜,比起进一步的纠-缠不清,他冷静地倾向于点到为止,就此与眼前这只来路不明且跟科学院纠葛颇多的军雌划清界限。
直觉告诉他,萨缪尔将会成为一个麻烦,或者说一颗他无法掌控、最终引爆他的定时炸弹。
摩挲着指节,修郁的唇角忽然勾出道完美到不近虫情的微笑,“教官,我们换个地方叙旧。”
萨缪尔一顿,如坠冰窖。
只因为修郁的目光望向了塔米亚……
“哈。”塔米亚意味不明笑了声,微眯着眼打量了眼萨缪尔便准备与修郁离开。
望着两虫并肩的背影,患失感达到了顶点。萨缪尔有种预感,只要他任由修郁转身,那道维系在他与修郁之间的羁绊
就会被无情割裂,瞬间绷断。
终于萨缪尔忍不住开口,“塔米亚少将。”
他必须做点什么,比如率先夺回自己的管理权。高烧的大脑混沌难受,但萨缪尔语气却清冷镇静,“感谢你的援助,但我想我的状态已经恢复,并不需要有虫接替我的职务。”
针锋相对。
两只雌虫都嗅出了同样的意图。
塔米亚这才知道眼前的雌虫是谁。
他勾唇,“萨缪尔中将不如照照镜子吧?你的状态实在不像好的样子。”
“在军医特许之前,这些小雄崽们还是由我帮忙代管的好。”他张扬至极,甚至勾搂住修郁的脖颈。回眸,野性轻佻的眸子掠向萨缪尔。
“包括,这一只。”
塔米亚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古板的军雌,他状似苦恼道,“萨缪尔中将也不想影响到这些崽子们的训练吧,毕竟赛事考核就要开始了……”
这句话直直戳中萨缪尔顾虑的地方。
果然这只恪守职责、一丝不苟的军雌陷入了沉默,最终只能看着修郁与塔米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修郁知道与“塔米亚”对上,萨缪尔只会败下阵来。他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望着眼前这只身着军装的雌虫。
银蓝色的军装在这只雌虫的身上,瞧起来是如此蹩脚与束缚。
薄唇轻启。
终于修郁吐出了对方的名字,“洽奇。”
如果有虫在这,定会被这个名字吓到晕厥。因为这只“军雌”竟然是臭名昭著、血腥残暴的恐怖星盗组织的头目——洽奇·厄尔曼。
洽奇微眯了眼,却并不意外。
他摸过额上至眼尾那道被隐藏的狰狞伤疤,挑起邪肆的笑,“我就是知道,你会认出我来。”
“修郁·诺亚斯。”
“看来我被困在星海的那段日子里,又有新的虫子出现你身边了啊。”
他与修郁在星海火拼厮杀了六个月,那六个月中他对这只优雅冷淡的雄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就此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可这只雄虫不仅无视了他求爱的诉求,甚至摆了他一道将他困在星海自己则返回了帝国。
洽奇本意要开着战舰直接创开帝国边界线,可临时却又被另一伙星盗组织缠住,耽误了时机。当他再想寻找修郁时,星际报上却铺天盖地地报道着天之骄子堕落沦为C级废材的故事。
而修郁也彻底没有踪迹。
修郁没有想到,这只星盗竟不惜冒充帝国少将追进了军校。他对洽奇并没有特殊的感情,比起追求与被追求,两虫的关系更像是亦敌亦友。
“这里是帝国。”
修郁神色莫测,“洽奇,你最好老实点。”
闻言,洽奇笑出声。
“那你要给我什么好处?”他猛地一把将修郁的衣领拽下,恣意张扬的唇若即若离,“乖乖让我把你绑回星海吗?我的小雄虫。”
*
最终“塔米亚”还是接管了雄虫新兵的训练工作,而萨缪尔被劳伦斯强制勒令停休,直到发-情状态彻底结束。
可没有雄虫的灌溉与疏导,发-情状态至少要持续三周以上。
不行。
那样就太晚了。
塔米亚的出现加重了萨缪尔的危机感,他盯着手中的药剂。药剂瓶身上赫然贴明:
发-情阻断剂。
用来强制阻断雌虫的发-情状态的药剂。一旦注射,发-情中的雌虫能够在短时间恢复正常,可也会给机体与海域带来不同程度的损伤。
若非要临时上战场,这种阻断剂是被禁止使用的。萨缪尔咬了滚烫苍白的唇,准备注射药剂。
可就在即将注射之际,一个荒唐又卑劣的想法忽然乍现在他的脑海中。或许他并不需要阻断发-情热,反而加以利用……
军雌极高的道德感让萨缪尔的眼中浮现出挣扎的情绪,理智告诉他不该如此,可感情却是难以控制的。
他已经足够卑劣了。
修郁的那些冷淡目光足以将他刺穿。
“……”挣扎蚕食着心脏,最终阻断剂被关进了抽屉。萨缪尔十指陷入掌心,眼中满是悲凉地决然。
他无药可救。
下定决心的当晚,萨缪尔便放弃服用了所有辅助药物。他以指导训练为由让埃尔维助教支走了杰尼·凯尔特,自己却敲响了雄虫宿舍的门。
门一打开。
浑身不正常发红军雌就瞬间闯入眼帘。
修郁面无表情,冷淡地关上房门。可军雌却先行一步,不顾疼痛瞬间将军靴挤入缝隙。
门与军靴相撞,萨缪尔倒吸了口冷气。
不正常的黏腻呜咽顿时顺唇滑出。
显然眼前的军雌没有服用任何药物抑制,修郁暗了神色,嘴角勾起冷淡的笑,“教官,太晚了。”
言语间的警告与驱逐,意味分明。
萨缪尔抿了颤栗的唇,却没有退缩。他顶着雄虫冷淡的眼神,勉强维持冷静道,“我有事情需要跟你交谈。”
“士兵,你该邀请上级进入房间吧。”
十几个小时前,还呜咽着索求雄虫抱抱的军雌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副强硬清冷的模样。
修郁微眯了眼。
四目相视,无声对峙。
冷冽眼神也掩盖不住军雌灼热的气息,那逐渐因为焦急而蒙上滚烫水雾的眸色与那晚如出一辙。酡红湿濡,叫虫不难想象,此刻这只虫子的军装下该有多黏腻……
得不到有效纾解的发-情热疯狂汹涌,萨缪尔的意识逐渐模糊,摇摇欲坠。可已经走到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弃。
他咬了唇,下一秒仅剩的怯弱荡然无存。
“你的等级。”
卑劣的话缓缓从他唇中倾吐。萨缪尔从未想到自己的演技竟如此卓越,他仿佛与卑劣自我同化。只要能绑住修郁,无论何种方法。
上一篇:病弱美人手撕火葬场剧本
下一篇:生活对我下手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