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沨抬起手,指腹插入少年发间,缓缓地顺着:“我不会出事的。”
沈灼松开手,冷冰冰地扭头。
靠在床头的男人敛眸,轻吸了口气:
“疼……”
沈灼瞬间脸色就变了:“哪儿疼?”
“我去叫医生!”
“是不是信息素不够?”
少年着急忙慌释放信息素出来的模样终于是让男人笑出了声。
沈灼停了半晌,才知道这人装的,愤愤骂了一句:“混蛋。”
混蛋!
下一秒,纤细腰身却被搂过,迷迭香将他包裹起来。
随时而来的,还有一个温热的,充满了心疼与思念的吻。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度沨厮磨着少年的嘴唇,语意缱绻缠绵:
“我回来了。”
细密的吻从嘴唇到脸颊,吻去眼中晶亮的泪,度沨保证道: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
一个吻,一句保证,一个拥抱。
沈灼觉得自己实在太好哄。
但介于度沨确实说到做到的人,他也就不追究那么多了。
医院的午餐并不好吃,是安带了午饭过来。
沈灼就和度沨都坐在病床上,面对面在小桌子上吃饭。
沈灼把碗里的肉全都夹给了alpha。
还不忘夹带私货同样给度沨夹走了自己碗里的鸡蛋和青菜。
“不是说营养均衡,我的话你都听吗?”
度沨捏捏omega的鼻子,“不许挑食。”
沈灼睁大眼睛:“你听见了?”
度沨就笑。
“只是睁不开眼睛,但我能听得见这几天你跟我说的话。”
度沨将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沈灼,语气淡淡:
“沈灼是度沨的妻,所以沈灼永远都不会离开度沨。”
沈灼愣了一下,脸上红到了脖子根。
知道就知道了…
怎么还重复啊,混蛋alpha!
他本以为度沨是听不见的。
看着小omega头都快埋到碗里,alpha笑意加深:
“我很高兴,真的。”
度沨语气真诚又落寞:
“我曾以为,你不会爱我。”
沈灼戳了戳碗里的排骨,心思不可控制地恍了一瞬。
“为什么?”
度沨的优秀不用将一切事迹摆出来才能够说明,在他指挥下的战役都是能够纳入教科书级别的。
就算不提工作,度沨也是一个满分的爱人,事事周到,处处细心。
“没有人不会对你动心。”
沈灼思考片刻,做出公正评判,“你对别人如果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会爱你。”
“可我不要别人。”度沨盯着少年的眼睛,“我的一切,都只是想为你做的。”
男人的目光热烈,自从求婚后他不再掩饰自己已经藏了那么多年的感情。
每一次的表达都直白得让沈灼恨不得当作没听见。
“嗯…”少年小声嘟囔,“我知道了……”
爱意几乎要从那双眼睛里流出来似的。
度沨看着少年低头猛猛吃饭的模样,清了清嗓子。
才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自己的omega太可爱了怎么办?
沈灼埋头扒了两口饭,才发觉男人一直撑着下巴看他。
“怎么不吃了?”沈灼抬眼就看到浮在男人脸上的病态苍白,“是不是不好吃?”
“好久没有看到夫人了。”
度沨笑道,“感觉夫人更秀色可餐一点。”
沈灼没好气地侧目瞥了他一眼。
鸦睫下水润黑瞳透出些嗔怒。
娇气又可爱。
度沨:“想亲。”
沈灼眉毛一抬,下意识去检查自己的能力。
但他随即发现,这不是度沨的心声。
男人倾身向前,单手搂住了少年的脖颈,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给我亲一下吧……夫人。”
第71章 “病人不能剧烈运动,这次让我来吧…”
沈灼还没说话,嘴边就被亲了。
度沨看着他,又亲了一口。
然后再亲了一口。
最亲密的距离,耳鬓厮磨时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唇上仿佛是停驻的蝴蝶,振动翅膀落下粉末,带着甜甜的气味。
沈灼向后扬了扬脖子:“你亲多了。”
但随即搂着男人凑上去:“还给你。”
少年嘴唇柔软温热,如同被熨帖温泉泡过的果冻。
度沨眉眼染上暖色的笑意。
带着香气的呼吸略过被手指抚过的衣领,将小桌推开,度沨加深了这个吻。
度沨不再小心翼翼地近乎于卑微。
他感受到了,他爱的人需要他炙热的回应。
因此常年被堆积在阴暗房间中不断沸腾的爱,终于有了能够拨云见日的机会。
倾泻如火。
等一吻结束后,沈灼躺在男人怀里喘息。
他突然想起封明发疯时候的话。
“封明说你得不到王位……”少年蹙眉,“是什么意思?”
度沨手指插在少年柔软的头发里慢慢梳理着。
他的眼神很淡。
似乎透过小时候见到的一切血腥与背叛,看向那个置之度外的冰冷的人:
“我的母亲,是明亚王后。”
度沨嗓音平静且缓慢,叙述的隔岸观火般的漠然。
沈灼猛地睁大眼睛,身体也从度沨怀里直起来。
“你是……”
沈灼知道王室有孩子走丢的传闻,嗓子莫名干涩起来。
他突然想到那天跟女王见面。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得以解释。
以及,对封沐桠说的“只会是哥哥”这句话。
“你是大皇子?”
度沨敛眸,几秒钟后摇摇头。
“我不想要这个身份,也没有必要是。”
“就像封明所说的那样。”
“我不想要王位——或者说…”
他扭头看向少年,以一种认真而沉的眼神:“我不希望任何人再继承王位。”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沈灼似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度沨缓缓地摩挲着少年的手。
沈灼想到了当初入校测试中发生的事情。
能够让人产生分阶的,不只是能力。
“性别,等阶,身份,能够让人被排挤被抛弃的原因太多——所以,你想要一个平等的国家是吗?”沈灼问。
度沨没有再隐瞒:“是。”
沈灼突然笑了。
度沨见过许多次他的笑容。
这次格外不同。
是一种纯粹少年意气风发的骄傲自信。
如同羽翼初次丰满而翱翔于无尽蓝天的鹰。
蓬勃地让人想要伸手握住。
又舍不得将他束缚。
沈灼说:“如此宏大的梦想,理应有我。”
他握紧了度沨的手,跟他五指相扣。
掌心贴紧的瞬间,他们似乎能够心意相通。
少年言语郑重:“让我站在你身边。”
“我们一起,去创造一个公平的新世界。”
.
宏伟愿望是需要繁琐基础的生活去一点点构建的。
度沨醒来之后,院方进行了会诊,才确定他可以回家静养。
沈灼是建议男人回庄园:
“你的伤没好,每周我都会回去看你。”
度沨却不肯。
“一天见不到夫人,就不行。”
话里话外带着撒娇。
偏生度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认真如常。
弄的沈灼侧目看了他一眼。
度沨伸手搂住少年的腰,自证似的点头。
沈灼垂眸,度沨的手已经旁若无人地搭在了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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