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侍从上前,有礼貌地催促:
“请这位先生尽快回到您自己房间中,遵守拍卖会的秩序。”
褚白苋摆摆手:“我知道了。”
随即他低下头,将沈灼揽近胸口:
“这里危险,要小心。”
沈灼点头。
但刚要说话的时候,被褚白苋搭着的脖颈处一阵刺痛。
沈灼还没来得及检查,一股剧烈的头晕让他一瞬间眼前发黑。
视线完全黑暗淹没的最后一秒,沈灼浑身没有知觉地倒在地上。
看到的,是褚白苋蹲下来,将手上的针筒扔在一边,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那双从未出现过如此阴冷神色的眼睛。
将毫无感情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第100章 “沈灼适合受孕了吗?”
沈灼醒过来的时候,车正在路上颠簸。
车内的温度很低,吹得他头疼。
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少年动了动手指。
却听到了手铐的叮当声响。
第一瞬间沈灼便想用攻击信息素。
但意外发现,他的腺体不论怎么都没办法释放信息素。
同样,也无法使用能力。
大概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
让他的腺体暂时处于完全休眠的状态。
沈灼只感觉到浑身瘫软乏力。
甚至抬起手指就已经到了活动的极限。
“不愧是s5,醒的这么早。”
副驾传来一道暧昧缱绻的声音。
沈灼费力抬眼,看到的是那个长发的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
妖冶面容隐藏在镜片后,与那日要挟度沨的模样毫无差别。
“解鸩......”
沈灼口齿不清地从齿缝中吐出这两个字。
解鸩挑了挑眉毛,一脸荣幸: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令人惊讶。”
沈灼不想理他,在车内环顾一圈,除了司机和解鸩之外,没有其他人。
沈灼将自己声音放慢,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你们...要什么......我的腺体?”
解鸩眉眼微敛,目光落在少年因为挣扎而被脚铐蹭红的脚踝上:
“s5omega的腺体那么宝贵,有谁有那个胆量看上?”
解鸩轻蔑微笑:
“当然是更大的买卖。”
“一个造福全人类的买卖。”
男人似乎很有跟他说话的兴趣,扭头看着沈灼,手中拿出几样东西。
沈灼眯起眼睛看清了。
是在他衣服里,度沨准备的解毒剂解酒药抑制剂还有小型的防身武器。
“真可惜,针对s5omega的腺体休眠药剂解药市面上根本没有。”
沈灼盯着他,眉头微动。
难怪他已经注射了解毒剂却还是中招了。
“那些用来实验的omega们如果知道他们的腺体试验出一种能够克制s5omega的药剂,或许也会开心的吧。”
解鸩微笑着,看上去很高兴的模样。
眼睛微微弯起来,在少年眼中却仿若恶魔。
“你绑了他们……是用来做实验?”
沈灼猛然一滞,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喉咙却疼得犹如刀割。
“他们啊,当然很有价值,哪怕死了也能卖腺体赚钱……”
解鸩看向沈灼,扬起嘴角,
“要是能在你身上试验就好了。”
男人眼底有一种不正常的金属银色,盯着少年的时候形同魑魅。
“你就没想过这么做遭报应么!”
药物的作用让沈灼动怒的时候只能感受到腺体的疼痛,他咬着牙压抑。
“报应?”解鸩低低地笑了一声,“看来你真的全都忘了。”
解鸩注视着少年的双眼。
银色的反光让他那张本就妖魅的脸更诡异起来:
“我的报应,早就已经来了不是么。”
解鸩扯开后颈的衣领。
暴露出的皮肤让沈灼呼吸猛然一停。
“还记得么。”
男人原本应该生长着腺体的部位,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向下凹陷的疤痕。
没有任何腺体。
“!”
“都是因为你,沈灼。”
沈灼没有任何印象。
他对解鸩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你的爸爸,因为要带你回去,结束了战场难民的治疗。”
“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明明我可以健康地活着!”
解鸩突然像疯了一样,语气诡谲癫狂:
“你多等五分钟又有什么事情呢?”
“我失去了腺体,就像个怪物一样!”
但下一秒,解鸩安静下来,恢复了斯文温柔的状态,
“你知道吗,我本来是s4alpha。”
解鸩抚摸着带有昙花信息素的解毒针,放在鼻尖下细细嗅闻,一字一顿地笑着:
“但现在,没有腺体的我连人都不是。”
沈灼皱着眉毛,听解鸩的描述,他只能回想起八岁那年,那天。
他跟度沨初次相遇的那天。
江玥宁确实是被叫去工作。
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显然是能力使用过度。
但江玥宁不可能会丢下一个腺体严重受损即将死亡的孩子。
唯一的可能性。
就是连江玥宁都不知道他下一个需要救的,是解鸩。
“所以你就要让那些无辜的少年少女也都丧失腺体?”
沈灼嘴角抽了一下,眼神阴鸷可怖:
“那你还真是可悲。”
解鸩挑起眉毛。
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只是从口袋中拿出一支不明的浅黄色药剂。
“是啊,我可悲,但你不能否认,现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悲。”
沈灼身体挣扎,却连一寸都动弹不了。
这样的动静让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灼立刻看到司机脖颈上的王室标记。
解鸩是女王的人……
但他无法挣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解鸩手上的针筒扎入他的大腿。
刺痛后困倦猛然涌上来。
沈灼眼前暗得很快。
最后他听见的,是解鸩似乎入魔的呢喃。
“如果我不做这些,所有人都会死。”
“所以你们应该叫我,救世主。”
——
车上的短暂清醒是药物注射得太少的缘故。
沈灼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房间里。
确切来说,是一个类似解剖实验室中。
空气冰冷得让骨缝都刺痛,沈灼动了一下,发现身体依然还是脱力。
手脚都被固定在又硬又冷的解剖台上,四周摆放着各类手术刀等器具。
头顶的无影灯亮得他睁不开眼。
或许听到了少年清醒的响动,门被打开。
进来的人在短暂昏暗后出现在了无影灯的光线下。
沈灼看清了来人。
突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只是想笑。
分不清悲哀更多,还是愤怒更多。
又或者是失望透顶。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时候,会让你觉得毫无意义。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少年唇边的时候,来人略微顿了一下。
“度沨知道吗?”
沈灼嗓子粘得发疼,声音再没有了从前的和善。
冷得仿若冰霜利刃,每一个字都能刺入胸腔,将柔软的内脏划成血肉模糊。
褚白苋作为副总指挥身居高职,整个总指挥部除了度沨之外,他有着最高的指挥权。
如果连褚白苋都是敌人……
那度沨身边还有能够相信的人吗?
度沨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
他的alpha那么聪明……
或许很早很早,度沨知道他唯一的生死之交,是敌人安排在身边的卧底。
多可笑。
多绝望。
“我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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