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男孩正慌乱地往怀中藏着弹弓,再见窗台上整齐排列的花盆中间似乎缺了一盆的样子,便知是小孩淘气用弹弓打碎了花盆。
只是这小孩有些眼熟,凤盷定睛一看,正是刚刚送了他三块石头的小男孩。
倒是有缘。
正想着,就见店主骂骂咧咧地走出去,往窗台上扫了一眼,便开始破口大骂。
那店主衣着富贵,但长得肥硕凶恶,三个小孩吓得瑟瑟发抖。
店主瞪着眼睛吓唬三个小孩道:“谁干的!把你爹娘找来!赔钱!”
藏着弹弓的机灵小鬼眼睛一转,大声喊道:“是猫干的!我看到了刚刚有一只狸花猫跑走了。就往那边!”
店主显然不信,眯着一双眼睛,仔细地审视着三个小孩。
三小孩害怕不已却靠在一起没有逃跑,凤盷觉得他们有缘,不由走出去,对店主道:“我刚刚也瞧见了一直狸花猫,这样吧,我把那个花盆一起买了。”
店主闻言打量了凤盷一眼,目光在凤盷身上衣料上停了停,片刻谄媚地笑了笑道:“这不好吧,这花盆都这样了。”
凤盷道:“没关系,我喜欢那只猫儿。”
店主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店内乐呵呵地吩咐小二去结账。
小孩喊住凤盷,认真道:“谢谢哥哥。哥哥你是好人。”
凤盷没说话,看了看天色,道:“你们该回家了。”
凤盷走回店内,慕韶望着凤盷,眼神并不赞同。
“师兄觉得我做的不对?”
慕韶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片刻慕韶道: “你完善了他们的谎言。一旦成功,只会再次放纵他们说谎。”
凤盷轻声道:“又有什么关系,说谎也只是弱小的孩子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凤盷垂眸,灯火下他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笼罩在阴影中的眼眸渐渐深邃,他太了解弱小时的无力。
慕韶道:“若这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原本就是错的呢。”
凤盷眼神干净纯粹,看着慕韶,仿佛带着一种不谙世事地天真,问道:“师兄是非真的很重要吗?能保护自己不就够了吗?”
慕韶道:“虽然纠结是非或许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可最终的走向一定不会错。”
凤盷垂眸,“所以师兄求的是长远,而我只求当下。”
凤盷神情平静到冷漠,声音很轻很淡,似乎出口便于空中消散,“因为师兄从不懂弱小的感受。”
第21章 、第十九回(大修)
眼前的村落不大,却依山傍水,草木葱郁,清澈的河流从村中间穿过,一道桥梁驾于之上,河边柳树垂绦,鸭群戏水,对岸一株殷红盛放的花树,更添风情灵气。
这便是此次的任务地莲花乡的坡子村。
村长根据任务卷的指示在村口接应两人。
村长从未见过仙人,却远远瞧着两人竟然御剑自空中飞下,广袖玉带,衣玦翻飞,恍然如同刚下凡的仙人,不由大惊,便信以为真,颤巍巍得就要跪下叩拜,模样极为恭敬,直呼仙人。
慕韶收剑,两人从空中落下,挥手送出一道灵力将人扶起,解释一句,“我等只是修仙之人,并非是什么仙人。”
村长年近古稀,头发花白,得见仙人激动得老泪纵横,引着两人进村中去,模样拘谨恭敬,态度极为谦卑。
凤盷一路上打量着村落,一边得空与村长闲聊两句。
根据任务描述,半年前,村中突然出现一只凶恶的女鬼,连害数人,已经有两人送命。
而村长所说也与任务卷记录的情况相同,只是更具体一些。
“最初是在半年前发现那女鬼的,那时她只在那颗红玉兰下梳头唱歌,并无歹意,还有有几个孩子说经常看见那女鬼,女鬼也并没有伤人。可就在几个月前,姜大在那颗玉兰树下打水,被女鬼活活溺死。当夜巡逻的是张顺,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张顺当夜回家就疯了,喊着有鬼要害他,直疯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同样是在那颗红玉兰树下,张顺被女鬼杀死。”
村长神色担忧,村中频出命案,闹得村中人心惶惶,老朽不得已寻了几个道长来。可惜那女鬼极为厉害,几位道长都不是其对手,不是被女鬼打伤就是被女鬼吓跑。那女鬼为了报复老朽请来诸位道长对付她,不久前再度出手害人性命,高家男人看完铺子后回家路经红玉兰树,被那女鬼吸了精气,刚到家门口就倒下了,幸好发现的及时,还留了一条命,只是至今都昏迷不醒。”
“村中请来数名道长却拿女鬼毫无办法,老朽是在没办法了,还是请来的道长给村长出的主意,道是瀛洲有仙人,除妖捉鬼不在话下,若得仙人相助,此等女鬼不足为惧。还请道长万万要除了那恶鬼,救救我们村百姓。”
村长直接将两人引进了家中。
尚未进村长家中,只在村长家大门外,凤盷就察觉到了一阵阴森的怨气,凤盷不由与慕韶对视一眼,果真事有蹊跷。
村长家中人似乎对着阴森怨气也并
非一无所知,从进门起,辟邪镜、镇邪符、佛像、桃剑各种辟邪的东西看似五花八门杂乱不堪,但细看,实则这些物件的排列却自有规律,形成一个自创的简易阵法,确实有镇压邪祟的功效。倒是出自懂行人只手,只是这人应也只是凡间懂些门道的道士,并未真正入道,因此功效不大。
这宅子本就透着一股阴森沉郁之气,内中又多了这些物件儿,瞧着越发压抑又阴沉。
待在这屋子中令人十分不舒坦。
村长家境殷实,可惜年过五十没有子嗣,只过继了个侄子养在身边以承业养老。
村长侄子看着忠厚老实却生了张能说会道的嘴,没见到两人的本事就先把人夸得天花乱坠。
只是见到慕韶身边凤盷时,突然就卡了壳,像是突然被噎住,“这这”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凤盷,眼中是惊艳是疑惑。
凤盷与慕韶在外行走,脸上皆做了遮掩,但相貌可以遮掩住,一个人的气质去很难被遮掩。
牛二大概这一声都未见过这样矛盾的人,明明有着天人之姿,却偏偏生了一张普通到极致的脸。
就像是一张绝世名画蒙了一层灰,叫人扼腕叹息。
牛二直勾勾盯着凤盷的眼神不可谓不冒犯。
慕韶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将凤盷挡在身后,冷冷扫了牛二一眼“这位是?”
牛二被视线扫过只觉浑身冰凉汗毛倒竖,脑袋一阵晕眩,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不由一白,心下后怕,不想这次来的仙长竟这般厉害。
村长瞪了事态的侄儿一眼,介绍道:“这是老朽的侄儿,牛实进。”
牛实进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连忙笑道:“两位仙长叫我牛二就好。我为两位仙长准备了休憩的房间和酒菜,仙长千万不要客气,看看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就好。”
尚未走进客厅,凤盷就闻道一股子血腥味,皱眉看向味道来源,只见偏殿的桌案上鸡血、狗血、糯米、盐、桃木剑、柳枝、香、黄纸摆满了大半个偏厅。
凤盷只肖看一眼,就明白了这家人打了什么主意,收回视线没在说话。
慕韶与凤盷在村长家坐了一阵,本意为探听女鬼的消息,不想村长那侄儿牛二翻来覆去只重复女鬼如何凶恶,如何杀人如麻,有用的消息着实不多。
凤盷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时间已经不早,再留下去也探听不到消息,于是与慕韶对视一眼,准备离开。
以辟谷之由婉拒了村长一家
留饭的请求,凤盷淡淡道:“当务之急还是早日将那女鬼除掉,待我与师兄探明女鬼踪迹,也好早日解了解此事,还村子安宁。”
牛二闻言下意识地与村长对视一眼,急急挽留,“仙长,仙长!且慢。”
凤盷见状挑眉,“可有何不妥?”
牛二眼神微闪,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仙长大老远跑来,只坐了一坐就离开,倒是显得我们招待不周。再者仙长们皆是天人之姿,村民也没有见识,行为难免有些粗鄙,恐冒犯了仙长。仙长要不今晚就先在寒舍住一晚,我去与村民招呼一声,一来免得让村民冲撞了仙长,二来也是怕村民胆小被仙长的神仙手段惊吓到。仙长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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