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永乐,又哪里有凤盷?就没了永乐,留下的是一个尊贵而面容模糊的身份——南羽帝君。
谢子昀忍着满肚子的话拿出神器给凤盷疗伤,鄂金就在外面守着,他若是长时间没有动静肯定会引来鄂金的注意。
为凤盷治疗的时候凤盷似乎有些累了,沉沉睡去。谢子昀还没有问到青牙的踪迹,可见凤盷疲累的样子又不忍心叫醒,只咬咬牙,既然凤盷记得他,那总会还有机会见面的。如此便压下了叫醒凤盷的念头。
疗完伤,最后的余毒拔尽,医官走进来伸手在凤盷的手腕上探了探,脸上露出满意地神色,看向鄂金点了点头。
鄂金彼时正指挥着宫女收拾地上的酒瓶,凤盷睡得正熟,宫女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扰了床上熟睡的人让那人醒来看了酒瓶继续要酒,要是那样,鄂金统领怕是要疯。
鄂金见医官点头,心下大松一口气,招了医官去屏风后问话。谢子昀站在原地看了凤盷一眼,叹了一口气,只能转身跟着鄂金统领离开。
可就在谢子昀即将离开次间时,却听身后传来凤盷的声音。
凤盷不知何时清醒,又或者他根本就没睡。许是怕望着他想起曾经的日子,想起已经死去的慕韶于是不想见他?谢子昀摇摇头压下心中的念头。
只听凤盷道:“青牙资质太差,根基太浅,我送去了渡仙境。待他从渡仙境重塑仙骨归来便是你们相见之时”
说完在没有动静。
谢子昀顿了顿身形,在心中道了声谢,抬脚离开。
凤盷看着谢子昀离开的方向,一滴泪凭空滴落。
“永乐”
三个月后待青牙重塑根骨离开渡仙境,便是谢子昀和青牙相逢之时,可他却是再也见不到永乐了。
仙人寿命本就漫长,永乐离开后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这漫长的寿命是修仙者毕生所求,可于他而言似乎成了最狠毒的惩罚。
他已经站在巅峰,余生所愿只剩下手刃银龙,倘若他在这场征伐中死去还好说,若有朝一日亲斩银龙,之后,又拿着什为寄托熬过这漫长到看不到边际的时间?
他突然有些埋怨永乐,埋怨总是这样抛开他,丢下他。
明明知道他最怕孤独,最怕黑夜,却还是留他一人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恶徒。
永乐总是为众生奔波,为正道献身,仿佛任一点为自己的考虑都是污染他身份的污点,若是他肯多在自己身上下一份心思,何至于如此。
他多希望兄长能将那为众生献身的劲头多用一份到自己身上,那样,当初何至于被银龙逼到自裁,而他也不会如今天这样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自裁指的是永乐地一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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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六回(虫)
谢子昀走后, 寝殿内安静下。鄂金因为凤盷之的吩咐不敢进门,只守在门外。凤盷闭眼假寐,听到门外一阵慌张的脚步声, 随后是低语声,还有鄂金骤然不稳的气息。
鄂金得信,左右为难, 看看室内, 想要进又不敢,这时凤盷靠在床上, 懒散说声,“进。”
鄂金连忙进,犹豫下还是说刚得到的消息, 道:“刚刚传消息说, 天帝三日后迎娶西海大公主。”
三日后?
凤盷闻言冷笑一声,睁开眼睛,眸中冷意摄人, “他做梦。”
说完轻咳起。
鄂金大惊,“尊主!”
“尊主你身体为重, 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凤盷止住咳,缓缓,慢慢喘口气,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眼中暗光一闪,薄唇轻启,声音冷淡,“,把暗弋叫。”
先是放假消息让他身负重伤, 后又迫不及待地成婚,看早就算好。既然银龙在他身上费尽心思,那他又怎能不送他一份大礼?
鄂金见凤盷神色阴鸷,眼中暗潮汹涌,虽然心中担心却不敢忤逆,领命下。
不一会儿鄂金带着暗弋现在寝殿内,鄂金复命,不敢停留,招招,领着寝殿内宫女侍从退下,守在门口。
暗弋是凤盷隐暗处的心腹,掌管报和暗卫。
暗弋一身黑衣,身形纤细瘦小,从背后看过,几乎难以分辨是男子还是女子。他皮肤苍白气质阴冷,整个人同外敷一层冰霜,阴森同暗处的生的不起眼却带着剧毒毒刺的藤蔓。
暗弋是天界土著,仙界生,但因生就是不祥的暗属性被族亲排斥,天界最肮脏最危险的无主之地白临城成,后意外沦落南羽成为暗部一位不起眼的死侍。
万年凤盷心魔缠身常常犯病,每次犯病神志不轻,周围活物都是凤盷的攻击对象,每次跟着凤盷的侍卫都要折损一大批,后每次凤盷犯病,哪怕是暗卫死侍听都十分胆寒,唯有暗弋不惧危险,主动请缨。
第一次现在凤盷面的暗弋只有一万岁,修为不过一介玄仙,可却每每都能跟着凤盷回。凤盷犯病带的护卫里只有暗弋能够完好无损的回,后凤盷便将暗弋带在身边□□任用。
万年过,
暗弋从玄仙晋升为金仙修为,从小小的侍卫变成凤盷身边第一暗卫,统领暗部,掌管凤盷的报和暗卫,是凤盷的眼睛和耳朵。
暗弋跪在凤盷榻,不必凤盷说什么,嘴唇微动,似乎是在说什么,可是室内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凤盷始终靠在床头假寐,但那不时转动的眼珠显示他并没有睡过,反微微偏头的模样像是在侧耳倾听谁说话。
这幅样子持续一阵,暗弋嘴唇不再动,似乎是说完,低下头静静等待着凤盷发话。
凤盷睁开眼睛看着暗弋,嘴角轻扯,似乎极为满意,“很好。”
暗弋听主上夸奖将头更低得埋下,尽显谦卑恭敬。
凤盷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嘴角笑容不变,眼中杀机必现,声音很轻,却令人不寒栗,“世人皆知,我凤盷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三日时间匆匆过。
这么短的时间自然不够凤盷将这一身的重伤治愈,自从得知天庭与西海联姻后,鄂金就提心吊胆地照看着凤盷,生怕凤盷一怒之下伤身子。
鄂金每日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凤盷,心中期盼着帝君的重伤能好得快些,虽然这三日凤盷每日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养伤,所未有的配合,可偏偏就是这幅样子让鄂金越发担忧,他心中隐隐有预感,西海和天庭联姻那日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鄂金无力阻止,又担忧凤盷身体,只能不住地催促医官想尽法子加速帝君伤势痊愈速度。
就在鄂金惴惴不安中,第三日还是到。
鄂金打帘子进,却见凤盷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起身,换上一身白衣,宫女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为凤盷整衣摆。
鄂金见此心中就是一个咯噔,果然还是。
哪怕早有预料可是鄂金仍旧担心,凤盷的伤势不容乐观,伤势恢复的速度也远比预想中的慢,“帝君!您怎么起!您伤势未愈”
凤盷摆摆示意鄂金不必多说,只淡淡道:“西海王乃是兄旧臣,今他女大婚,君当看看。”
凤盷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有夹带什么绪,可这话在鄂金听却满是嘲讽,西海王的确是永乐太子的旧臣,却也是叛臣,今的西海王与帝君之间哪有什么分,有的只有仇恨。
可凤盷心意已决,鄂金又哪能改变的主上的主意?
鄂金压下满腹担忧,缓缓低头应是。
“走吧
。”
鄂金上扶住凤盷的,看着凤盷纤细的腕,心中一阵酸楚。帝君这些年消瘦得厉害,今重病脸色苍白,看上更是孱弱的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若是永乐太子在,帝君何至这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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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与天庭联姻,西海王设宴,四海宾客道贺,西海王宫好不热闹。
按照天庭的规矩,按照西海大公主和今的天庭之主天帝的生辰八字算迎亲的时辰,天庭派的迎亲侍者会提到,吉时一到大公主上轿,迎接大公主往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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