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白袍人开始对着白狐发动了攻击,白狐的实力很强,一爪子直接将坚硬的裂缝地面劈开了两米深,血泪变得生动,仿佛在哀鸣泣血,他的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若是爪子落在了人身上,哪怕是最硬的头盖骨也能轻松碎开。
可这些白袍人也不弱,每个至少都是高级污染者的实力,一对多的情况下,打斗开始僵持。
一开始为首的白袍人站在对面,他没有加入其中,而是在一旁愉悦的观看:“你知道这些废物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遭受到了劫持,原本可以直接将物资给我们然后死得痛快,但他们偏偏要费尽力气最后把我们引诱入这条裂缝之中。”
“天真愚蠢,以为这样就能和我们同归于尽,不让物资被我们带走,实际上我们都对这里的绿雾有抗性,根本不会被污染,我们受着伟大的圣进教庇护,注定是要重新走上食物链的顶峰!”
白袍人神神叨叨说完一大段话,眼神猛地浮现杀意:“凡是抛弃者,皆该剿灭。”
几百只箭矢凭空出现,猛地朝温北的方向袭来,措不及防没有任何预兆。
白狐身体一僵,他想回头却被抓住了机会,一道冰刃直接刺穿他的身体,雪白的皮毛被染血。
而白狐仿佛不知道痛,发出怒喝:“小心!”
想象中青年被百箭穿心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这些箭矢全部停顿在半空之中,仿佛被一堵无形的空气墙拦住。
在他身边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男人终于动了,他眼里带着戾气,一字一顿:“找、死?”
第60章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这些箭矢也失去了掌控全部掉在地上变成废铁般的存在。
有白袍人发现了他们这里的动静不对,一边抗压一边回头:“你在干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万分的惊恐。
刚刚为首的白袍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嚣张的样子,他呆滞的站在那里,身体开始长出绿色的霉菌,那些霉菌连衣服都腐蚀了,露出大片大片肌肤和原本的样貌。
而裸露出来的皮肤又很快长出霉菌,若是他们能仔细发现,就会注意到这些霉菌更像是从男人体内生长而出,并不是普通的被污染外层覆盖。
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一个人,现在已经被霉菌彻底腐蚀死亡。
地上那些由他异能变出来的箭矢也全被霉菌长满直到最后慢慢消失。
那些还在攻击白狐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他们神色变得惊慌:“我们被骗了!?”
“查克明明向我们保证过这里的绿雾不会污染我们!”
“他说过会来裂缝接应我们的!骗子!那个骗子!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果然就是卑劣基地派来的人!”
查克?
温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而一旁被忽视的白狐冷笑一声,嘴一张又是违和感极重的声音:“你们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居然和他打到一半时去管别的事情。
说完那几个白袍人就全被重重掀起又摔在地上,清脆的骨折声此起彼伏响起。
一时之间各种哀嚎与求饶响彻裂缝,局势猛地发生逆转。
只有温北知道,那个白袍人之所以会突然被污染致死,并不是这些绿雾。
终其原因是他身边那个性情不稳定的男人,他的异能便是污染本身,想在这种地方污染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甚至能不被发现半点端倪。
温北看了他一眼:“谢谢。”
仇酊颔首,眼神冷意稍微驱除。
而一旁的白狐也结束了自己的战斗,他没有留任何后手。
“你......”
一人一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
随后一愣,白狐闭上了嘴,转头跳到了货车上。
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成,这批能救下千人安全区的物资已经重新被找到,不会浪费在暗无天日的裂缝之中。
而是时候又该走了。
温北盯着他:“你不想跟我回去吗?”
抬起的小爪子僵住,悬浮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白狐甩了下尾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温北虚心求问。
“......”白狐尾巴垂下,“我是兽化污染者,污染度太高已经变不回人了。”
温北顿了一下,他朝白狐伸出手:“你不想跟我回旅馆试试看吗?”
白狐愣在原地,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沦为一只怪物,青年眼里却依旧只有平淡。
他差点以为是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
“我的污染度九十八,而且连人形都无法维持了。”白狐再次强调。
其实那些白袍人说得没错,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算是人类,只是一只野兽,一头随时会开始噬人的野兽。
“每个人的意志不同,有的人污染度靠近九十性格和心理就会发生变化。”温北弯了弯眼睛,“我认识一个污染度九十五时还能压制住自己内心毁坏欲跟我回旅馆的人,也见过污染度九十九开始无意识侵染同伴的人。”
“但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那一个。”
身体崩坏,理智尚存。
如果要赋予渺小的旅馆在这个末世中真正的意义,无非是如此。
他不是救世主,但他可以成为救世主们的防线。
温北坚持着朝白狐伸出手。
白狐盯着他半响,一直僵持着的爪子重新放下,一点点朝他靠近,湿漉漉的黑色鼻子耸动着,仿佛在记忆他的气味。
温北举得手都酸了,终于白狐轻轻一跃,跳到了他怀里,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他的脸颊带来温热的触感。
来不及多做思考,这团软软的小东西就突然从怀里被丢了出去。
温北和白狐同时愣住,尤其是白狐,被丢得七荤八素重重摔在地上,身上的浮毛都飞起了一点。
他反应迅速的站起,龇牙咧嘴看向刚刚将他从温北怀里丢出去的仇酊,身上的毛都炸起。
仇酊也冷冷的注视着他,眼里重新凝聚起冷意。
就算温北再迟钝,也看得出来仇酊不喜欢白狐了,而且今天几次莫名其妙的生气都可能是因为他。
这白狐什么时候惹到他了吗?
一人一狐谁也不让谁。
白狐大概是唯一敢将明晃晃杀气对着仇酊的人,他自觉自己连人都算不上了,自然不会畏惧。
而仇酊眼里的杀意更是几乎要凝成实体,仿佛下一秒白狐的下场就会和那个白袍人一样,被霉菌长满身体每一部分。
温北头痛的揉了下额头:“别内讧了,先想想怎么把这几辆货车运上去吧。”
他是被仇酊带下来的,但显然目前的情况要棘手得多。
白狐闻言扭过头:“我也许能找到他们来时的道路。”
这些人能让货车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另辟蹊径,除了直接坠崖掉入深坑之中以外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仇酊冷笑一声。
白狐又炸起了毛。
温北眼睛弯了弯,伸出手摸了摸白狐的脑袋:“那带路吧。”
第一次被这么温柔摸头的白狐愣住了,他别扭的甩了一下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快速蹭过温北的手腕,声音故作淡定:“跟我来。”
和来时一样,依旧是白狐走在前面,他们在后面跟着。
气氛却变得有些许微妙。
一条黑色的尾巴偷偷摸摸的绕了过来,在温北手腕上绕了一圈,这次男人长出来的尾巴很细,像是恶魔的尾巴,最尾端还有一个小箭头形状。
小箭头拍了拍温北纤细的手腕,又用力摩挲了一下,仿佛在覆盖上自己的气味。
温北闷哼一声,警告性瞪了男人一眼。
仇酊冲他笑,嘴角勾出一个有些痞气的弧度。
兢兢业业带路的白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他就带着他们找到了那条可以用车开离深坑的路。
那是一条十分蜿蜒的路,但确确实实是能往上开的,大概是曾经有外出的污染者不小心掉到了这里,用异能硬生生开拓出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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