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舒服吗?”男人声音听起来明明十分冷静,那双红眸却已经炙热而肆无忌惮的将青年可爱的反应全都收入其中。
半小时的按摩时间已经到了,刚刚还在微微发着抖的人却突然不说话了,呼吸平缓。
仇酊顿了一下,红眸在瞬间紧缩成一条细线,嘴角牵起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睡着了。
小没良心的,没有把自己想起来,至少本能的信任还在。
居然在他的按摩下睡着了。
好笨。
仇酊敛下眼皮看他,手上动作十分轻柔地将人翻了过来,看到他眼下难以忽视的青黑时顿了顿。
青年的皮肤向来很好,也就导致了一点瑕疵会变得明显,眼下的青黑正好代表了他可能好几天未曾睡好。
是因为记忆被篡改而害怕吗。
仇酊看了半响,原本想下嘴在他喉结附近咬一口收取小费,最后还是停下了。
算了,不小心醒了就得不偿失了。
...
温北再次睁眼的时候,迷糊了一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睡的床和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的睡衣,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荒唐。
他昨天居然被按摩到一半睡着了!?
从外面传来声音,他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麻雀呆愣愣的抬起头,头顶上还有一根乱翘的呆毛。
仇酊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围裙给自己换上,精壮的上身露出了手臂,拿着锅铲的样子违和感极致爆棚:“醒了?”
温北呆呆点头,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你没走?”
说完以后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像极了不想负责的渣男。
于是他又紧急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我还没有给你钱?”
“......”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而开。
听起来太不对劲了。
温北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见色起意了。
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有种无法言语的冲动,把人直接叫到了家里。
现在又稀里糊涂说了奇怪的话。
仇酊:“出来吃早饭,吃完再说。”
“哦。”因为莫名的心虚,温北难得的听话。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
是牛奶芋圆西米粥和夹了煎蛋火腿的三明治。
温北一脸恍惚地坐下和他一起吃饭。
这分明是该十分奇怪的一副景象,他居然感觉本该就如此和谐。
寝不言食不语,温北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一顿饭的时间也终于让他把纷乱的思绪都整理完了,他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不是很缺钱?”
仇酊那张比模特还俊的脸上丝毫没有窘迫:“是啊。”
作为强行闯入的外来者,他在这个“世界”确实是一点钱也没有。
温北拿出以往谈判的姿态,微微仰起下巴犹如一只矜贵的猫咪:“我可以跟你签订暂时的条约。”
“具体是什么方面?”
“按摩。”
“只是按摩?”
温北眨了眨眼,被问得有些一愣,随后有些炸毛:“对!”
他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心里却有道声音在喊着要留下他。
面对这样的不稳定因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反而更有利。
仇酊低笑一声:“我还能做饭和打扫。”
他的眼神似乎在嘲笑温北想歪了。
“......不需要。”
再逗弄就要生气了,仇酊十分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他点头同意了温北提出来的建议。
长腿往前一伸,气场打开了许多,带着微微的压迫感。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没钱?
温北内心的疑窦越来越多,他感觉像是有一条危险的蟒蛇在前方对着自己吐蛇信子,他却不得不越陷越深,为了所谓的真相。
他眼神复杂:“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但这也许能成为唯一的突破口。
仇酊低笑一声,带着莫名的宠溺:“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来摸索吧,我的小猫。
第83章
酒吧的音乐有些嘈杂,温北眼神淡淡看向身后的人,隐隐有几分挑衅:“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仇酊一脸无奈:“温先生,我是你的按摩技师,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身体。”
他说得十分平静,仿佛真是如此简单,当温北转过身时,凝视着酒吧的眼神瞬间就冷下了。
但他没有制止温北进入酒吧的步伐,只是沉默的宛如大型跟宠跟在身后。
毕竟因为不肯告知名字而将人惹生气的也是他。
和之前那家清吧不同,这家酒吧的环境明显嘈杂了许多,而且几乎都是男人。
温北有些好奇地往里面探头,几乎是他和身后男人出现在酒吧里的那一刻,全部视线都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或羞涩或露骨,一些大胆而炙热的小零都恨不得扭着腰冲过来搭讪。
陈寻赶紧招手让温北过去。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gay吧,他之所以将温北约在这个地方,也是为了试探他到底喜不喜欢男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他身后居然多了一个人,而且看周身气场就知道一定不是普通人。
陈寻脸上的敌意太过明显,仇酊淡淡的瞥了一眼,不加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和温北靠得极近,宽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几乎是要将温北整个笼罩。
温北:“小鱼他们不来吗?”
自然是不来,所谓的老同学聚餐也不过是陈寻找的借口,他硬着头皮糊弄了过去,然后朝仇酊的方向不断看过去:“这位是?”
温北脸上礼貌的笑意变淡,嘴角崩得平直:“只是我的按摩技师,还是你推荐给我的。”
一个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他的小气鬼。
陈寻脸上的笑意僵住:“是我介绍的?”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狠狠扇当时的自己两巴掌。
不过好在这个人只是个按摩技师,这么说来除了脸和身材以外不论是财力智商还是家世工作都比不过自己。
而且看样子温北并不是很喜欢他,嫌弃都快摆在脸上了。
陈寻完全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以温北这种在朋友面前树立好脾气又温和的形象,意外的对一个人没有好脸色时,那个人变成了特例。
他信心满满想给温北调酒:“我现学了一款酒的做法。”
只是调完将酒递给温北,就被一只手无法抗拒的挡住。
仇酊眼神暗暗:“他刚出院,喝酒有些伤身体。”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倒了一杯柳橙汁放在温北面前。
哪有人来酒吧喝果汁的。
陈寻刚想嘲笑他的多此一举,就看到温北拿起了那杯果汁啜了一口,眉眼变得弯弯。
比起有些苦涩的各种酒水,他确实偏喜好甜甜的果汁。
这种喜好很幼稚,平常很少人会发现。
陈寻的表情大受打击,他看着仇酊,眼底的敌意愈发明显。
心里深处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在呐喊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是来和自己抢人的。
怎么能容许温北被他带走呢?
“不行!”陈寻猛地大喊。
酒吧里其他人就像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狂欢,只有温北愣了一下,开口关心:“你没事吧?”
陈寻一脸疑惑:“没事啊。”
他自己都没发觉刚刚莫名其妙的失态。
他站起身,酒吧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神色照得不清不楚:“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好像有些奇怪。”温北气都消了许多,他看向身旁的人。
仇酊给他点了个果盘,声音蛊惑:“你不觉得周围的每个人都很奇怪吗?”
温北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酒吧里的人,每个人都在疯狂扭动着跳舞,也有人激情的坐在一旁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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