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宛若海底深处蛊惑人心的海妖:“你看这是什么?”
“心跳。”温北挣了挣手,发现不行后就放弃了,“你是污染者?”
仇酊嗤笑一声,垂眸无聊般把玩起了他的手指。
两双手都是骨节分明,可由于体型差距,仇酊的手掌还是明显大出了一截,能够将温北纤细的手指全部裹住。
温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黏腻的蛇类盯上了,手指不舒服的蜷缩着。
他极力忽视这种感觉,偏头问:“为什么要帮我?”
仇酊挑眉:“嗯?”
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对于他来说,确实应该就和随手打包了垃圾差不多。
温北很有耐心的提醒:“那些渔人。”
为什么替他杀了带回来。
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猫科动物捕猎后带回家给主人炫耀。
温北为自己这个唐突的想法感到有些恶寒,差点没忍住打冷颤。
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叼着小老鼠回家的猫咪,而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疯狗,狗链都拴不住。
仇酊没说话,他突然摸到了温北手心的伤口,那是上次他为了引诱渔人互相残杀特意在手心用刀割出来的。
尽管在旅馆特权的加持下,他睡了两个晚上那伤口就淡到快看不清了,若是放在末世前,这样的伤口绝对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
仇酊摩挲了一下他的柔嫩的掌心:“想杀就杀了。”
尽管他是这么说着。
温北却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了,那分明是被动了猎物后不爽的样子。
被当做猎物的感觉很不舒服。
温北面无表情抽回了手。
这次他成功了。
仇酊眯了眯眼,看起来心情居然意外不错了。
摸不准疯子的想法。
温北的脚下又开始有黑雾弥漫,这些总是伴随着男人出现的黑雾,仿佛格外喜欢缠着他的脚踝。
温北直接忽略,进入了正题:“我们来合作吧。”
仇酊眼眸之中难得出现一点诧异,喃喃自语般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胸腔震动,发出了闷笑。
他没想到温北会说出这种话。
小狐狸。
会摇着尾巴迷惑人再趁机狠狠咬下一块肉的小狐狸。
仇酊眼里出现明显的兴味:“好啊。”
这回轮到温北错愕了。
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哪里让男人高兴了,居然一下子答应下来了。
温北拧了拧眉,心情沉了下去。
男人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这个人签订合同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他们合作后唯一的羁绊就是口头上的承诺,只要想推翻就能推翻。
这是一步险棋,可他不得不走。
温北:“你想要什么?”
仇酊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歪头,却没有半分他的青涩天真,只有溢出的邪气,勾着唇角道:“血。”
果然如此。
温北一点也不意外:“可以,但必须由我提供,你不能擅自攻击我。”
仇酊的视线一寸一寸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牙齿有些痒意,回答得漫不经心:“嗯。”
温北冷着脸:“你也不能攻击店里的其他员工。”
仇酊对其他人不感兴趣,他点了下头,视线依旧没有挪开。
温北眼含警告:“我会给你血的,但不是现在。”
仇酊笑了,眉眼舒展:“好。”
说罢便起了身,从容淡定犹如在逛自家后花园,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一朵红色的小花,将它轻轻放在了桌上。
刹那间黑雾卷住了整个人,悄无声息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北终于动了。
他捡起了那朵红色小花,指尖一用力,花瓣便被碾碎了。
红色的汁水沾染到了指尖,留下香味。
...
第二天一早,温北下楼的时候就发现兔子管家十分不对劲。
平常总是蹦蹦跳跳着去开大门准备接客的兔子管家,今天好像格外乖巧,又或者说僵硬。
它朝自己挤眼睛,三瓣嘴疯狂抖动。
温北贴心询问:“你抽筋了?”
兔子管家:“......”
跟着他来到餐厅,温北才明白为什么它会如此惊慌失措。
昨天晚上夜袭了他的男人,此刻正大摇大摆坐在餐厅上喝着黑咖啡,旁边还摆了一小盘从零售区直接拿的饼干。
旅馆的一些小规则在他身上束缚不大。
温北走过去盯着那杯黑咖啡好奇:“哪来的?”
兔子管家看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直接和那个魔王般的男人对话,吓得快晕过去了,手杖都握不住。
仇酊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刚解锁的。”
说完就不知道从哪里又端出了一杯牛奶,递到了他面前。
温北垂眸:“我不要喝牛奶。”
仇酊轻笑一声:“喝牛奶长个。”
一米七九的温北:......
行。
他端起牛奶喝了起来。
气氛一时之间居然格外和谐。
兔子管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
它压根还不知道仇酊已经从地下室挣脱封印出来的事情,今早看到他本来就快吓飞了,现在见到主人和他这么融洽,更是感到恐怖。
难道他主人是被控制了?
兔子管家大气也不敢出,就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们吃完了一顿相对平静的早餐。
吃完早餐后,温北去厨房看了眼菜谱。
发现仇酊不仅解锁了咖啡和牛奶,还解锁了一套名叫英式下午茶的套餐,套餐里有红茶和甜点。
比他还会享受,到底谁是这个旅馆的老板。
温北抽了抽嘴角,又关上了菜谱。
算了,反正他就当自己又白.嫖了个免费劳动力。
而且这个劳动力还帮他解锁了三个新菜谱。
吃完早饭后,仇酊就在一楼大厅原本给客人准备的柔软沙发上坐着看书,宛如餍足的狮子在休息,上面全是晦涩难读懂的外国语言。
温北瞥了一眼,觉得很像是他原世界的俄文。
这个世界是他原世界平行世界,也是地球。
文字上没有什么差距。
巡逻了一圈确定没有安全隐患的季明渊刚好这时候回来了。
他同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仇酊。
这个男人太显眼了,哪怕特意收敛了气息,也无法忽视那自带的恐怖气场。
季明渊顷刻间眼里就浮现了警惕:“这是?”
黑鹰瞬间出现在他肩头,剑拔弩张的竖起羽毛。
仇酊丝毫没有被他们这边的氛围影响,沉浸在自己书里的世界,还翻了一页书。
季明渊眼里的忌惮加重了。
温北赶紧拦了一下他。
季明渊:“这个人很危险。”
不愧是保安队长,一眼就透过外表看透了本质。
温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反正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季明渊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个男人身上煞气太重了,他不敢松懈:“他到底是谁?”
同时在心里快速规划,如果突然打起来,该如何最大程度保护老板。
不知道怎么解释,却又必须先想个借口糊弄一下员工的温北有些沉默。
于是他思索了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抬起头斩钉截铁开口:“这是我的债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合理但有病的说法。
第20章
话音一出,全场都陷入了沉默。
季明渊皱起眉:“欠了多少?”
他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温北眼睛心虚的瞟了一下:“不是晶石。”
一旁原本安静看书的男人突然合上了书,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喟叹一声:“是一些特殊的东西。”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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