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到足够远的地方。
三、二、一——
引爆。
冲天火焰升起。
“列车长呢?”薛砚舟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刚才撤离的时候,人太多太乱,根本没人注意他的去向。
难道?
薛砚舟忽然想起什么,向着站台处冲了过去。
“小舟!”秦止追了过来。
薛砚舟没有停顿,直接冲向了火车的最前方。
果然,在驾驶室内,他看到了郝国华。
k764次已经被火焰包围,赤红火舌舔上前方的挡风玻璃。火焰之中,泛着幽幽绿光。
有些令人畏惧的场景。
郝国华却是怔怔看着火焰,一动不动。
“列车长!”薛砚舟喊了一声,“你下来!这火不仅仅是鬼火!”
火焰已经进入驾驶室内,郝国华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看了过来。
他微微笑了笑,对着薛砚舟挥了挥手,动了动嘴唇。
郝国华在列车内,隔着玻璃,还有各种爆炸的嘈杂声,他的声音传不出来。
但薛砚舟懂唇语。
对方在说:“谢谢。我还是舍不得它。”
郝国华抬手,敬礼。然后,拉响了火车的汽笛。
薛砚舟回头,看见秦止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手才从额头旁放下。
原来,刚才郝国华是在回礼。
在火车汽笛的长鸣声中,火焰将一切吞没。
“我不明白。”薛砚舟盯着火焰出神。
他能猜出郝国华的想法,不想独自抛下曾经的同事或者是k764次列车离开。可为什么要这样。
事情已经结束了,他留下来,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秦止眉头微皱,随后说道:“对于他来说,k764次是他的战友。他只是不想抛下战友。”
薛砚舟有些出神:“是吗?值得吗?”
秦止:“人总是会有些,忘不了放不下的执念。”
执念吗?
薛砚舟垂下眼睛,依旧不能理解这种执念。
他会为了救徐城,踏上明知道有危险的旅程。也可以为了救列车上可能存活的人,从站台返回火车。
在大西洋百货中,他甚至可以为了几个萍水相逢的队友选择拼一把去关押鬼磁带。
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些人死去了,薛砚舟也不会太过难受。
他会惆怅,或许也会觉得可惜,却不会念念不忘无法放弃。
薛砚舟不理解这种执着,人生在世,各种新鲜的人新鲜的事,为何要执着一个人一件事。
卫星电话响起。
“嗯,好,我知道了。”秦止说,“他是和我在一起,顺利解决。”
挂断电话后,秦止说:“是谢队,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薛砚舟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摔坏了。而身上带着的卫星电话,也已经不知所踪。
估计是在火车上处理脸鬼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哪里。
“啊,我的卫星电话掉了。”
过了片刻,秦止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又问:“是顾队,应该也是问你的情况,你要接吗?”
薛砚舟摇头,他现在没心情演戏。
秦止依旧是是用官方说辞打发了顾远洲,挂断电话后,看了过来。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薛砚舟的目的地,还是很明确。
“秦队,能不能麻烦您派辆车送我去橡木村。”!
第40章 特殊治疗
远处轨道上的火,渐渐熄灭,绚烂又热烈的光逐渐消失。只余下站台上那些白得有些刺眼的应急灯光芒。
薛砚舟还是想要去橡木村,即便是在k764次列车上的这一番经历让他有些疲惫。这边荒郊野岭的,除了让秦止安排车送他过去外,没有其他办法。
“你还要去橡木村?”秦止说,“刚执行完一个任务,不休息一阵吗?我记得,你才从副本里出来没两天,这么大强度。”
薛砚舟一愣:“秦队您怎么知道我才从副本里出来。”
“……”
没有回答。
薛砚舟有些疑惑,抬头却见秦止摸了摸鼻子。
“根据处置中心的工作条例,处置人在完成一次处置工作之后,需要回去提交工作报告,并做相关检查。”
这是在转移话题?
不过,处置中心的确是有相关规章制度在。
薛砚舟向来随心所欲,尚未适应自己的身份转变,在他看来,什么规章制度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撕毁的纸张而已。
经历过一次噩梦游戏副本后,他倒是有些意会过来。
看似离谱规章制度的出现,只代表曾经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过。
他索性直接问:“秦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秦止:“在处置中心组建初期,曾经发生过处置人因高强度工作导致同步率过高发生的惨案。他接连处置了好几起灵异入侵,在最后一起的时候,因为灵异失控,杀死了整个入侵区域的人。”
自那之后,处置中心就出台了相关规定。处置人必须定期接受同步率检查,并且在处置一起入侵事件后,必须接受检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薛砚舟也只能妥协,问:“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半天够不够?”
或许是看出他的为难,秦止又说:“你室友的事…我恰好要去附近,我会去橡木村看看,把他带回来。”
薛砚舟没有问秦止怎么知道徐城的事情。
不用问,也能猜到,是小飞说的。
处置中心在进行处置案件移交的时候,自然要将所有相关资料一并移交。
“薛哥!”
薛砚舟转身,看到欧阳海和田甜走了过来。
两人状态不算太好,脸色苍白一脸憔悴。不过也可以理解,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遇到灵异入侵,还是在火车厢这种密闭空间,心灵上自然是会受到些打击。
欧阳海几步冲过来,想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薛砚舟没动,倒是秦止向前走了一步。他没说话,只是那满身的气势,也让欧阳海停了下来。
“你是?”秦止问。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问话,欧阳海却不知怎么的,立正站好,就差没来一句“报告教官”了。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后,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是来对薛哥表示感谢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对了,薛哥,你住新大哪里?我可以上门报恩啊。”
这人还想着扫厕所那事儿呢。
薛砚舟:“不用了,扫厕所洗袜子真的不用。”
欧阳海一根筋地想为救命恩人做点什么,脑子一抽:“要不,以身相许?”
“……”
旁边的田甜一掌扇在他后脑勺:“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以身相许也轮不到你。”
训斥完男友,她笑了笑,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总是要表示感谢的,做人不能那么白眼狼。”
薛砚舟拗不过他们,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说:“我手机坏了。”
说完,他把手机给田甜看了一眼,印证自己的说法。
“没关系。”田甜从包里翻出个笔记本,把她和欧阳海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然后递了过来。
“我们先走了,对了,橡木村那边我订了房,现在这情况我们也不准备去了。到时候你报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住我的房间就行。”
急急说完,田甜拉着欧阳海离开,去赶处置中心的大巴。他们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几乎要成为人生最大阴影的地方久留。
秦止:“你们这个年纪的大学生,这么……开放的吗?”
薛砚舟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大学男生之间满嘴跑火车,互相叫爸爸的事经常有,以身相许的意思是给我当儿子。”
秦止眉头微皱,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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