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异副本里有鬼怪很正常,在马戏团副本里有个人为制造出来的棕熊也说不准。”
云芽:……
那你刚刚在说什么呢,逻辑鬼打墙吗?
被系统这么一说云芽的害怕也散得差不多了,主要是白狼见他摸自己的动作慢下来还要蹭蹭他的手示意他摸自己。
云芽忽然感觉什么棕熊不棕熊的都不是很重要了,因为白狼太黏人了。
他不光是凑过来学着云芽的动作笨拙地抓起叉子想给他喂东西,被按住手也想要被摸头。
云芽自顾不暇,差点就被他得逞,头皮发麻地看着银白色的脑袋越凑越近。
长桌上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对此发表意见,之前给云芽递过小方巾的连体婴妹妹还冲他眨眼睛,好像这是什么寻常事一样。
这让云芽有点崩溃。
你们马戏团的人都这样吗?
好不容易稳住白狼,然后云芽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触感像是小孩子的手掌,很无聊一样揪着他的短袜,指甲还挺锋利。
不过这里哪来的小孩?
云芽福至心灵般看了一眼侏儒额外加高的座椅。
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再往下一看,长桌的蕾丝桌布被掀起来。侏儒正蹲在,或者说站在桌子下面,毕竟他的身高可以忽略不计了。
一只枯瘦短小的手抓着云芽的小腿,煞有其事地拽着他的短袜,把短袜边边都扯得变形。
见到云芽看过来,还露出那种夸张的,小丑逗乐一样的笑。
身形是瘦小的,面孔又是苍老的,枯树皮一样皲裂,这种矛盾让他笑起来更诡异了。
云芽:……
他沉默地把桌布放下去,收回腿,试图让自己相信桌子底下什么都没有。
很快侏儒对他失去兴趣,走到连体婴姐妹那里,在试图掀开她们的裙撑的时候被一脸镇定的姐姐用空碟子咣当砸了几下头。
妹妹也很配合地拎着他的脖子把他甩开了。
侏儒捂着头,怪叫着逃跑了。
他好像是很不受欢迎,到那个脸上也长满毛发的男人身边的时候还被一脚踹开,警惕地捂着自己满脸的毛发。
可能是被侏儒拽过头发所以特别警惕?云芽想了想,把自己短袜上的褶皱抚平了。
感谢进副本的经历,他现在的心理素质已经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去去去!”喝完香槟刚睡下的棕熊被侏儒扯住耳朵,非常生气地把他一爪子挥开,大喝:“回你那里吃饭去!”
棕熊的爪子可不收力,啪一下把侏儒甩到地上了。
侏儒被几次三番打了之后,终于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加高椅子上了。
不过刚刚被他骚扰过的马戏团成员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知道谁伸了一只手过来把他的椅子推远了一点,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吃饭。
侏儒本来就是要靠着加高的座椅和加长的刀叉吃饭的,马戏团里没有人真把他当几岁的小孩喂养,他够不到了就是真的吃不着饭了。
在侏儒沙哑的怪叫声中云芽收回目光。
“甜心,”king把一份淋上酱汁的牛肉片推到云芽面前,语气满不在乎:“他的表演很受欢迎,不过脾气和身高一样没长过。”
云芽轻轻点头。
他若有所思,随手叉了一块牛肉喂给白狼。
怪奇马戏团里也有等级划分,比如侏儒不敢随意招惹king,其他人也可以把他随意扔到地上。
不过他这个驯兽师和白狼……在马戏团里也还算受欢迎的?
云芽不知道,这些具体的东西得等他在副本里多待几天才知道。
比如说king对自己是什么态度,马戏团的表演又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他的任务是在马戏团里存活,也就是说马戏团的表演,或者说小镇上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这些东西还需要他慢慢去探索。
一顿晚餐吃得云芽坐立难安,哪怕菜色很丰盛味道也很好他也没吃多少东西。
既要应付白狼,又得受着马戏团里这么多,额,畸形人的打量,他都感觉胆量练上来一点了。
会说人话的棕熊抢他的酒也就算了,侏儒还跳下座椅在他腿边拽他的袜子。
尤其是king,怪奇马戏团的团长在云芽看来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这个把这么多畸形人组合在一起,带着马戏团巡演的绅士,不说是副本的boss他都不信。
还好饭后是有小点心拿的,云芽偷摸摸拿了几个很可爱的芝士小蛋糕,上面还点缀着深色的浆果和一些杏仁片。
看起来就很好吃。
大概能稍微慰藉一下他被惊吓的心灵,他这样和系统说。
系统:……
能说他的宿主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
马戏团不表演的时候可没有丰富的夜间生活,小镇上也只是几家有电视机,还是要靠收听信号的,因而刚入了夜小镇上就没什么动静了。
云芽也回自己的帐篷了,但白狼还跟在他身后。
怪奇马戏团的营地占地不小,帐篷自然也很多,有几个没亮灯的大概是放表演道具的地方。
云芽只记得自己来的时候的方位,入夜了也没办法到处走走看看,只能先回去。
不过,白狼是住在哪里的?不会就要和驯兽师住在一起吧?
云芽的目光落到一脸傻兮兮的白狼身上:“你晚上,要睡哪里?”
平心而论,白狼即使有白化症也并没有影响到五官的英俊程度,近乎银白的眼睫和浅瞳更加增添了几分神秘,有种非人的锐利感……前提是他不要露出这样傻乎乎的表情。
就像现在,云芽沉默地看着白狼顶着一张俊脸半蹲下来对他的腿又蹭又舔。
有点变态了哈。
白狼当然没有回答。
他正忙着和云芽的短袜作斗争,就是被侏儒抓过的那一只袜子,他很嫌弃地扯着蕾丝花边,想把袜子扯下来又怕云芽生气一样。
没想到长那么大一个人,脑子全用来和一只短袜斗智斗勇了。
云芽沉默了一会,拽着白狼的胳膊让他站起来。
白狼比他高出一截,云芽要仰起头来才能和他对上。
这样仰视的姿势让云芽脖子有点难受,他干脆抓着白狼的肩膀让他低下头:“能听懂我的问题吗,你晚上是睡在哪里的?嗯?”
白狼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云芽一开始还以为他想说什么,毕竟白狼还是能听懂一点人话的,要不然马戏团的训练可没有办法进行。
他配合着凑过去,哪能料到白狼只是发出一点喉音,那种被顺毛顺得很舒服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云芽:……
你到底是狼还是狗哇?
今天无语的次数太多,云芽也觉得估计从白狼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答案了,只好拽了拽他袖子让他和自己走。
不在帐篷外面呆了,省得要纠缠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云芽的帐篷位置稍偏,好在周围走动的人都不是很多。
他进了帐篷,点上煤油灯重新观察了一下这个帐篷。
空间不算小,床榻和衣柜一应俱全,角落里还有一个大铁笼。
那个铁笼显然是为什么大型野兽准备的,看起来就很坚固,粗大的锁链泛着寒光,里面草草铺了一张薄薄的垫子。
云芽回头,看见白狼稍显不自在的眼神。
那应该就是给白狼准备的睡觉的地方。
挺合理的,白狼这么一个听不懂人话,又显露出攻击性的“狼”肯定是要严厉看管起来的。
哪怕他是货真价实的人,但又没有人告诉他裸.露身体、四肢爬行和攻击同伴在人类世界里是很不正常的,是不应该的。
云芽刚进副本的时候还是在拿小皮鞭抽他呢,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白狼警惕一些也很正常。
不过……云芽转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明明是个大个子却努力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假装自己是一只小狗狗的白狼。
试图表示自己并不危险,是一只可以和主人躺在一起睡一张床的无害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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