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西蒙困惑地看向了前方,眸子里倒映出了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事物。
那是一根巨大的树根。
准确来说,那是一根由无数藤蔓缠绕而成的一根巨大的树根,甚至它们还在不断地活动着,像是一条条活动的蛇,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西蒙的瞳孔微微瞪大。
魔法于他的掌心开始闪烁,预示着维克多就应该在这附近。可这偌大的空间里,除了这些诡异的藤蔓,他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说……维克多就在这些藤蔓里?
一些让他感到不安的猜测浮出了他的心脏深处,西蒙仰起头,他顺着那些活跃的树干向上看去,却意外地看到了无数条尖锐地,宛若蛇一般运作的藤蔓。
而它们也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在注意到西蒙面色变化的同时,几乎瞬间对着他发起了攻击。
“刷!!”
几乎就在千钧一发之时,西蒙整个人向着一侧闪避而去,那些蛇一般的藤蔓持续性地向着他袭击着,却没有进行下一步攻击,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抬起[头],注视着西蒙。
……干什么?
西蒙的心中莫名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却感受到自己的手和小腿却忽然无法动弹了。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方才因为闪避大半个身体都撞在了树干上,而那些蠕动的树根则立刻顺势攀爬了上来,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将他的手脚固定住了。
“嘶——”
轻微的嘶叫声在他的耳畔响起,像是尖锐的针在刮着光滑的玻璃,几乎让西蒙的耳畔空白了一瞬。而下一秒,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向着树根的内部陷入,身体更多的部分开始不断地沉没,似乎立刻就要被全然吞噬。
他要被[吃掉]了。
忽如其来的警觉自西蒙的心脏深处浮起,他感受到自己的魔力正在飞速消失,显然,这些都是那些树根的功劳。
他该做些什么吗?
如果动用他剩余的魔力,或许他还能狼狈地回到艾维德身边。可他两手空空,毫无收获,或许还能顺势拖累自己的家人一起陷入更为荒谬的地狱。
所以,他挣扎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西蒙忽然疲惫了起来。
他原本抬起的手腕忽然失去了力气,开始渐渐地垂落了下来。而那双漆黑的眼睛也顺从地闭上。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坠落,他的核正在被一点点侵蚀……可这再也不会让他感到恐惧,而是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比起毫无意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悄然无息,毫无知觉地死去,简直可以说是最为幸福的事情了吧?
起码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
当略带腥味的风自塞勒的鼻尖泛起时,他的意识终于再一次浮出了水面。
年幼的魔王第一反应是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极为酸痛的感觉顿时从指尖泛起,险些没让他整个人背过气去。
……等一下,这里是哪里?
他最后的记忆又是什么??
该死,这一觉他仿佛睡了一个世纪,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那种,以至于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醒了吗?醒了的话就吱一声,如果没力气的话眨一下眼睛也好。”
就在塞勒以为自己即将要淹没在这片快要进入死寂的沉默之中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在他的耳畔响起,也让塞勒整个人微微一怔。
这个声音……是维克多?
他居然还在这里?他难道不应该丢下自己早早离开了吗??
塞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一侧,红发的青年居然还坐在他的身边,只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比之前要牵强了一点。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维克多挑了下眉,
“你难道以为我会丢下你不管?”
“……倒也不是那种问题。”
塞勒将脸扭向了一边,他抬起头看向上方,这座宛若人类某处肉/体制作而成的建筑物依旧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清醒了不少的缘故,他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不过,既然维克多愿意留下来陪他,就说明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恢复的?难道是自然痊愈的?
“你还要休息一下吗?”见塞勒一直没怎么说话,维克多便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不用,我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就好。”
塞勒闭上了双眼,尝试着让自己身体里的魔力流淌地稍微缓慢一点,也就在这时,他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流淌于他血管之中的那些淤积的污染,居然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就在几天前,这些淤积的污染还是他极为苦恼的障碍,因为这些东西,他根本无法顺利地使用任何魔法,只要他使用一次召唤,那么他身上的污染必然会变得更加严重一些。
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也让他感到相当的意外。
理所当然的,那些污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而上一次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因为克里斯……
等一下,克里斯?
塞勒几乎警觉地看向了身边的人,而维克多却早就站了起来,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看起来是坐久了些,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嗯?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觉得把一个魔王随随便便丢在这里实在是太不负责了,鬼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我不注意时候做什么呢?”
他还是在笑着,甚至语气格外雀跃,可即便如此,塞勒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一丝不对劲。
“你……”
塞勒缓慢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维克多的身上,仿佛对方的身上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的东西一样。
是这样了。
那样代替了他身体中污染的力量,充满着温暖的,像是火焰般的力量……是维克多的魔法。
他很熟悉他的魔法,因为是以火焰魔法为主,所以总会有种别样的温暖感。也可以说是属于他独一无二的魔法了。
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怎么?”维克多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你还想问什么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
塞勒很牵强地才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的脑海一时间有些混乱,甚至不明白维克多这样做的意义。
他这是帮自己净化了污染??可他又不是克里斯那样的心灵魔法师,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就算维克多真的能做到,他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无数的疑惑和不解逐渐在他的心中聚集,可维克多却依旧没有打算要解释的样子,甚至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说这个干什么?该走了,你睡了足够久了,难不成还要我继续等你吗?”
维克多有些嫌弃地捡起了地上的那件外套,他试图拍了拍上面堆积的血渍,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我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啊……算了,也不打算要了。所以你要和我一起走吗?如果你打算留下来的话我也无所谓。我对你已经尽责任了啊。”
“……好。”
最终,塞勒还是干涩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看起来维克多似乎并不想解释他为什么帮助了自己,而他也没有权力去询问。既然如此,他也只能继续跟上维克多,继续向着这座诡异的建筑深处走去了。
很奇怪的是,这里的建筑并不透光,但是他们却能够看清楚这里的每一处细节。仿佛无形的光从每一条肌肉/缝隙中渗透了出来,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应该就是这里了。”
维克多攥紧了手中的弥赛亚之间,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而他看向的前方也逐渐显现在塞勒的面前。
那是一座没有门的房间,从房间向内看去,他们能够看到一座用血肉筑成的雕像,而继续向内望去,一扇印在最深处的巨大的门也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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