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弦猛的睁大了眼睛,一口气提到了喉咙口,能长出灵根,凝渊没有灵根。
要是凝渊有了灵根,两个人就可以一起修炼,一起长寿,要不然凡人与修士,总是不太相配,他是不介意,就怕时间久了,凝渊那家伙有自卑心。
抬头看了看正中间的疯狂,墨子弦舔了舔后槽牙,犹豫了会,最后狠了狠心,换上凝渊送他的凤羽衣,妈的,为了男朋友拼了。
说句不过分的话,墨子弦抱着丢半条命,还一无所获的结果去的,然而,等到从人群中爬出来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想着凤凰蛋壳找不到,哪怕有一口凤凰蛋液也是好的,别人是自己喝,他想着自己是给凝渊的,万一找到了总要找个地方装,就从乾坤袋中摸了个瓶子出来,四周的灯灭了无人点,只有头顶阴沉的天光落下来,光线昏暗,他蹲在地上一寸寸找着。
酒壶贴着地面,他被人推倒了两次,腿都麻了,一滴凤凰蛋液都没看见,想着算了,这事没这么容易,按着腿支起腰,把酒壶提了起来,才发现里面重的像是装满了酒。
吓的心脏怦怦跳,不敢声张,只是他站着挡住路,其他人没摸寻到凤凰蛋原就气愤,直接推搡着他往前走。
墨子弦在护自己还是护瓶子之间一秒都没犹豫,捂着瓶口倒在地上,随后来不及看是谁推他,直接从里面爬了出来。
天机阁沉重的门终于被推开,天也不知何时放了晴,雨后太阳与彩虹齐现,刺目的光再次照射进来,照在所有人狼狈的脸上,照在那黑暗的角落,结束这短暂的荒唐。
暗室内,同样一批人,没有了早上的志高气扬,八个老者面色惨白,虚弱无比,站在他们身后的宗主们,家主们,噤若寒蝉。
修仙的人不管内里如何,身形,气质皆是仙风道骨,王家家主此时却狼狈不堪,扶着椅子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出声来:“老祖宗,老祖宗。”
卜家的老者叹息一声,说道:“王家主莫要悲伤,日后若是有事需要卜家帮忙,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转头对着卜家家主严厉道:“记住了吗?”
卜家家主忙道:“孩儿记住了,老祖宗。”
为何九人只有自家老祖宗殒了命,还不是其他人不尽全力,只是此时没了老祖宗,就像是鸟儿没有了翅膀,以后只能夹紧尾巴,王家家主恨的咬牙,却不敢露出一丝埋怨,站起身悲戚道:“多谢卜家老祖。”
见如此,墨家,薛家也开口,说日后有困难可开口,话说的漂亮,王家家主是一句都不信,但还是拱手弯腰一个个道谢。
墨家老祖喉咙泛起腥甜,生生咽了下去,一拍桌子怒道:“我一定要扒了这凤帝的皮,今日他已有败势,若不是外面有凤凰接应,一定能留下他的命来。”
事后找面子,其他人也附和一番,说着以后如何如何,和凤帝不死不休。
卜家老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嘴唇惨白,虚弱道:“我今日受伤不轻,凤帝不容小觑,扑杀凤凰一事,卜家可能暂时无法和诸位一起了,我家小辈都不争气,我还想多看顾些时日,我们卜家,今日就从寻凤门退出。”
王家家主袖袍下的手青筋泛起,心里气恨的浪能翻了天,又难受的红了眼,他也不争气,没有老祖护着以后王家可如何是好。
凌云宗的老祖一脸怒气,激他道:“你们卜家,难道还怕了那凤凰不成?”
卜家老祖点头,叹息道:“我们卜家,确实是怕了他了。”
这话实诚的让人无法接,薛家深深看了卜家一眼,直接把原本想要咽下的腥甜,从嗓子口吐了出来,他身后的薛家家主吓的六神无主,忙掏出丹药递给他,又掏出方巾给他擦嘴角的血迹。
薛家老祖吃了丹药,舒服了不少,这才虚弱说道:“我们薛家也是怕这凤帝了,和卜家一样,小辈委实扶不上墙,今日我们薛家就和卜家一起,退出寻凤门。”
墨家老祖冷哼一声,冷眼道:“你们怕 ,我们墨家不怕,既要退出,那日后我们若是猎到了凤凰,你们可别又想加入,分的一杯羹。”
第34章
卜家和薛家连连保证, 绝不会如此。
王家老祖直接身亡,其他几人也伤的不轻,急着回去闭关养伤, 不再多说, 纷纷离开。
薛家的飞梭上,薛家家主给自家老祖倒了杯茶, 不解问:“老祖,我们为何要和卜家学?”
薛家老祖接过茶, 浑浊的双眼露出一抹精光:“卜家弯弯绕绕最多, 此次的事,怕也是他们在后推了手,王家,呵,一家子蠢笨的。”
薛家家主:“孩儿依旧不懂, 依照早上的情形, 此番应该是王家才对。”
薛家老祖:“非已, 王家不过是马前卒, 你可还记得王家是如何说的?连凤凰中有个凤帝, 凤帝此时是何种情况都一清二楚,这些事我们闻所未闻, 王家如何会得知,除了占星的卜家, 不会是别人。”
“你看现如今, 王家可不就折腾败了,日后王家, 我们再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说着眯起眼也露出不解:“只是不知那凤凰发了什么疯, 居然拼死去要了王家老祖的命, 难道是凑巧?”
“虽然不知卜家的用意,但是跟着他们退出寻凤门,总不会差,那凤凰不是好惹的,还是要避一避的好,只是,今日怕是得罪了。”
薛家家主安慰道:“老祖宗莫要太过担心,我瞧着那凤帝,今日伤的也甚是厉害,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去,一时半会定不敢寻来。”
殷家老祖脚步沉重,强撑着走上皇朝飞梭,待关上门,终是支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殷帝心慌意乱,急忙扶住他:“老祖宗。”
老祖抬手示意他莫声张,半躺在床上,虚弱道:“今日一遭,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殷帝跪地,伏在床上哭泣:“老祖宗。”
“莫哭。”老祖枯瘦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凤帝比我想象中的,成长的更快。”
殷帝用衣袖擦了擦沾满泪水的脸:“那凤凰如此厉害,老祖宗怎看着反而高兴了?”
老祖历声道:“什么凤凰,叫凤帝。”
几百岁的殷帝像个听话的孩童,乖乖叫了声凤帝。
老祖这才满意:“我皇朝几万年,什么仙盟,什么世家,连一万年都没到,凤凰一族隐世不出,他们在我们面前张狂惯了,便以为可以扑杀,可笑。”言语中露出不屑。
“你当时年幼,有些事我不曾告诉你,后来皇朝日渐衰退,你身边没几个可信之人,我更是不曾说。”
“你可知,皇朝最深的秘密是什么?”
殷帝当了皇朝的帝王几百年,从不知有这些事情,此时忘记了悲戚,心如擂鼓:“孩儿不知。”
老祖面露怀念:“是一句话。”
“什么话?”
“凤帝生,万物尽可生,凤帝死,万物皆葬之。”
殷帝身躯一震,心神震荡,因酒色浑浊的眼眸此刻瞪大:“老祖宗,这句话具体是何意?”
老祖倚靠在床头:“具体不知,但从字面上来看,不难理解,而凤帝的血脉,仅存唯一,就是今日来的那凤凰。”
“所以我今日要交代你,凤帝还有五十年涅槃,这五十年若是来到人间,哪怕皇朝覆灭你也要护住,皇朝若是只剩下一个人,也要为他而战死。”
这句话太重,犹如一记重锤砸在殷帝心上,震的他不知反应,过了半晌才喊了声:“老祖宗。”
老祖把指尖搭在他脉上,随后叹息一声:“这些年,苦了你了。”
殷帝红了眼苦笑道:“算不得苦,美人美酒,日日逍遥快活的。”
这日子无数人梦寐以求,但对于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帝王来说,无异于比死更难。
“你把无用那孩子送到了皇朝学院?”
殷帝:“嗯,殷傲滦是薛家女子所生,殷明锦是凌云宗的弟子所生,两人自幼对世家和仙盟向往,我不能把皇朝交到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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