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你知道你爬的这棵树不一般吗?
应向沂都快给他跪下了,摸了摸神树,小声安抚:“孩子心性,顽皮了点,神树大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咔嚓——”
应向沂心里一咯噔,话音戛然停住,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抬起头,看到迟迢坐在树杈上,拿着刚掰下来的树枝,兴奋地冲他挥手:“阿应,你不是说要拿神树的树枝吗,我帮你拿到了!”
应向沂:“……”
我谢谢你啊,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祖宗。
迟迢转了个身,靠坐在神树上,倚着树干,把玩手里的一截树枝:“材质和触感都和木偶人很像,看来这就是东祝说的桐木了。”
应向沂心都悬起来了:“迢迢快下来。”
“不要,我……我要再坐一会儿,这里很舒服。”迟迢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说着说着,竟然直接闭上了眼睛,“有点困,我想睡一觉,阿应……”
应向沂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怕他掉下来,伸着胳膊站在树下,踢了踢神树:“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金光一闪而过,只剩下枯枝的神树好似开满了花,金灿灿的,洋溢着生机和温暖的力量。
最后金光凝成一个巴掌大的小光团,落到了迟迢的头顶:“他弄疼我了。”
声音直接传进识海当中,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
应向沂理亏,赔笑道:“他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伤害他。”
“我没有伤害他,我只是让他睡一觉,做一个美梦。”
光团一动不动,颇有种在迟迢脑袋上做窝的架势。
应向沂头疼得厉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光团闪了闪:“等你和我聊完。”
“你想和我聊什么?”应向沂松了口气,思索起来。
光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在怕我,为什么?明明我救了你,也没有伤害你,为什么你要怕我?”
“因为你挟持了我的爱人,我怕你伤害他。”应向沂苦笑。
“所以,这是你的软肋。”光团顿了顿,严肃道,“你不该有软肋的。”
应向沂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是人,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是九宝阁阁主说的执法者,别拿那些规矩来要求我,好吗?”
神树对他释放了善意,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九宝阁阁主诓骗他们的话。
能编出那么完整的谎言,还举了神君这个例子,那番话里也许存在可取之处。
应向沂摊了摊手,故意道:“你不会要告诉我,我继承了神君的力量,就该替他成为什么执法者吧?”
光团忽闪,半天都没回答。
应向沂仍站在树下,目光紧紧盯着迟迢,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那光团渐渐变得黯淡,声音也像被风吹散了,轻缓缥缈:“执法者是六界共主,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你不愿意吗?”
应向沂半点没犹豫,果断道:“不愿意。”
光团:“你怎么都不考虑一下?”
我怕一考虑,你就要让我黄袍加身。
应向沂暗暗腹诽,认真道:“我只是一个穿越到这里的普通人,留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
他指指树杈上熟睡的迟迢,继续道:“感谢你刚才救了我,但其他的东西,力量、权势、地位,我都没有兴趣。”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光团消失,金光都回到了神树当中。
树杈上的小龙骨碌碌翻了个身,大头朝下,捏着树枝掉了下来。
应向沂早有准备,稳稳地接住了他。
冲劲太强,手臂都有些发麻,如果不是提前用灵力保护了身体,应向沂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都要脱臼。
一接到人,应向沂立马掉头,往出口跑去。
神树抖落了一地金辉,轻飘飘的声音随风飘到他耳边:“应向沂,有一点要纠正你,救你不是因为你继承了谁的力量。”
应向沂脚步一顿,差点绊倒。
他没有回头,也忽略了身后满树花开,生机回复的灿烂光景。
离开天上天之后,睡梦中的迟迢悠悠转醒:“这是哪里?我不是在树上吗?”
他眉眼里有缱绻的暖意,脸都睡得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做了个美梦。
“我们离开天上天了,我打算偷偷把你带回家。”应向沂提起的心放下,转过身,让他看了看缓缓合上的天上天入口,打趣道,“迢迢是不是又怀了我的小兔宝宝,怎么在树上都能睡着?”
迟迢眼里还带着没有睡醒的迷蒙,下意识纠正:“不是小兔宝宝,我是龙,应该生小龙宝宝才对。”
应向沂被他萌化了:“好好好,是小龙宝宝,我的迢迢宝贝要给我生小龙宝宝了。”
要不是知道男龙不能生育,应向沂还真想看到迟迢怀宝宝的样子。
都说一孕傻三年,他的小傻龙再怀了宝宝,肯定会变得更傻的。
一定可爱到爆炸。
迟迢满意地点点头,嘟哝着「没错,是小龙宝宝」,被抱着走了好几步才逐渐回过神。
表情一僵,整条龙如遭雷劈。
应向沂挑着眉,笑得促狭:“怎么愣住了?是小龙宝宝踢你肚子了吗?真是个坏宝宝,回去后爸爸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迟迢痛苦地闭上眼睛,小声央求:“别说了。”
他和神界果然不对付,丢人丢到这种程度。
要宠着傻乎乎的爱人,才能让对方逐渐习惯,变得更傻。
应向沂从善如流,换了个话题:“刚才睡觉,有没有做梦?”
迟迢眼睛一亮:“做了个大美梦!我跟你说——”
“站住!”
突然涌出一大群人,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中间。
金风和玉露为首,来的正是乘风军。
“妖尊携道侣来天上天,怎么不提前递上拜帖,吾等也能好好接待一番。”
应向沂暗骂一声,低头道:“咱们应该是被九宝阁阁主摆了一道。”
他会那么爽快的跟一殿离开,恐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迟迢从他怀里跳下来,不动声色地把他护到身后:“这笔帐给他记上,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环视四周,大致估计了一下人数,悄悄问道:“还有那种……皮卡皮卡吗?”
他记不清其他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黄色的软萌小怪物,会皮卡皮卡的叫。
应向沂一噎,语气酸溜溜的:“你对这个记的倒是清楚,不过很可惜,没有。”
上次搅乱神界,他把所有的剪纸都用上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迟迢努努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金风和玉露:“接待就不必了,本尊不喜欢你们神界,看完了,也该离开了。”
玉露执剑而立,没有让开的意思:“神界不比魔界,是妖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偷偷来了,就随我们去见见神尊吧。”
迟迢冷笑出声:“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本尊亲自去见。”
金风方才命人去天上天的入口查看了一番,那人回来了,对他说了句话。
他略一皱眉,怒道:“妖尊大人好狠的手段,我乘风军守卫将士何其无辜,不过是拦了你的路,你竟然就要了他们的命!”
应向沂神色一沉:“那些人不是我们杀的。”
金风拔刀出鞘:“不是你们还会是谁?六界皆知,妖尊迟迢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那几条人命入不了你的眼,那我浩浩乘风军,可能入你的眼?”
迟迢脸色难看:“本尊杀人从不否认,可不是本尊手下的亡魂,别想丢到本尊头上。”
他不介意多背几条人命,但是介意给九宝阁阁主当替罪羊。
“堂堂妖尊,敢做不敢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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