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这是叫小孩子的?”应向沂义正辞严,“这明明是称呼自家娘子的。”
迟迢:“……”
两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检查了下四周。
雷柱的狂暴力量被四族的力量挡住了,无法继续攻击,但它好似变成了密不透风的屏障,将他们禁锢在其中。
迟迢颇有些新奇:“以往都是我关别人,想不到,我也有被关起来的时候。”
应向沂拉住他的手腕,手指合拢成圈,贴着他的腕骨,将手腕裹住:“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关着你,像这样。”
迟迢挑了挑眉:“哦?这是个什么说法?”
话还没说出口,应向沂自己先笑开了:“这就是把你关在我的手掌心里,手掌和心里。”
太土了,比土味情话还吐。
两人对视一眼,都乐个不停。
就在这时,应向沂另一只手中的珠子突然开始发烫,两颗珠子黏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
迟迢与应向沂被强光一照,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面前已变了副景象。
霞光纷飞,仙气缭绕的巨树下落满了花瓣,一副冰棺停放在树下。
迟迢皱紧眉头:“那不是洛臻的冰棺吗?”
对鬼魂的抵触不会在朝夕之间就改变,应向沂心有余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这棺材里不会还有一个洛臻吧?”
迟迢思忖道:“我猜,是有的。”
“你猜对了。”冰棺应声而开,一个人从里面坐起来,正是之前见过的洛臻,“没想到第二十二代青龙生的如此俊俏,就是这张脸,看着就令人生气。”
迟迢身为龙族后裔,自然清楚化青的事:“比百花之神,还是差远了。”
洛臻手肘压在棺材上,撑着下巴:“哪里差远了?是样貌,还是气人的本事?”
迟迢一脸冷漠,骄傲道:“当然是后者,我比你好看多了。”
洛臻:“……”
应向沂闷笑出声,挠了挠迟迢的手心。
原本还气焰嚣张怼人的小龙登时红了耳根,眉眼飞扬。
“啧啧啧,你还真是继承了那家伙的一切,长得像不说,性格也一模一样。”洛臻咬牙切齿,“尤其是这气人的功夫。”
迟迢与应向沂对视一眼,后者心弦一动:“敢问花神前辈,你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
洛臻一笑:“你们不是猜到了吗,神君的心上人,那位名动六界的……蓝颜祸水。”
果然。
他曾是别人设计,助神君复活的容器,迟迢与他绑了那段结缘线,自然是为神君心上人准备的。
思及此,应向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洛臻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叹息道:“别多想,那祸水虽然气人,倒是个值得敬佩的人,说起来,你这小情郎能活下来,还多亏了他。”
应向沂一愣,恭敬道:“还望前辈将一切告知。”
“也罢,既然见我最后一面的是你们,也是命中有缘。”洛臻笑了笑,端的是万树飞花,秀色倾城,“我便为你们解一解惑吧。”
“龙族虽以性淫著称,但繁衍能力很差。”
说到此处,洛臻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迟迢一眼。
虽然是事实,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纯情男龙又羞又怒:“你看什么?”
洛臻微笑:“看你一副断子绝孙的模样。”
迟迢:“……”
应向沂失笑,安慰道:“好了,你我在一起本就是断子绝孙的命,除非你想像小兔子那样……”
“我不想!”迟迢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喊道,“我最讨厌孩子,做梦都想断子绝孙!”
应向沂意味深长地笑笑:“哦——”
迟迢突然想到那一盒被剪掉第三条腿的纸人,以及自己悲愤欲绝的大半个月,脸黑了又白:“我说的断子绝孙,是不想要后代,不是我……变成太监。”
应向沂笑笑:“我当然知道,你急什么?”
迟迢重重地哼了声,扭过头去:“别光顾着看戏,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应向沂看着他堪比霞光的脸,眼里的笑意更浓。
洛臻耸耸肩,继续道:“你从降生起就少了一魄,还未破壳,就注定夭折。但你是白龙一族的后代,血脉至纯,白龙族曾于危难之际护过神君,为了救他,白龙族的人求上了天上天。”
“世人都道神君有无上的能耐,能活死人,肉白骨,救亡魂。”说到这里,洛臻有些伤感,“可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为了帮心心念念的小祸水换一副命格,他的力量损耗过多,正在休养,若是出手救你,很可能走火入魔。像他这种境界,一旦走火入魔,不是六界生灵涂炭,就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迟迢抿了抿唇,偏头看向应向沂,有些不知所措。
应向沂暗叹一声,将他揽进怀里:“这不是你的错。”
洛臻看着他们两个相拥,有些失神。
曾几何时,那两个人也在这棵树下,在天上天四处拥抱亲吻。
她摇摇头,有种想哭的冲动:“小祸水截下了消息,托我守着神君,自己跟着白龙族去了妖界。他只说去了解情况,却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迟迢心头一坠,心头涌上一阵悲戚。
“你天生缺一魄,需得补全才能痊愈,我对个中缘由不清楚,只知道你那一魄,是由他补全的。”她闭了闭眼,有泪水滑落冰棺,砸开一朵花,“他抽了自己的一魄,补全了你,是故你与他样貌相近,差之无几。”
迟迢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抖个不停:“是他救了我,那便是……我害了他。”
应向沂眉心紧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洛臻撑着棺盖,从冰棺中跳出来:“他失了一魄,被不知名的人趁机打落冥河,受了炼狱之苦,流火焚烧,我们在三生河找到他的时候,他的魂魄已经快消散了。”
“接下来的事,你们可能听说过,神君盗来仙花,自废半身血肉修为,在黄泉之下种下,是为彼岸花。他用这彼岸之花,渡他的心上人过冥河,重回世间。”
洛臻抹了把脸,抬手一挥,便召来万千花瓣:“那花是我帮他盗的,神界追究此事,欲剔我仙骨,被他拦下了,他为我求了一道火刑。”
“这刑罚怎么听起来更重了?”
“没错,剔去仙骨只会被贬为凡人,但火刑却会彻底杀死我。”
应向沂心头一惊:“你帮了他,他恩将仇报?”
洛臻摇头,又哭又笑:“当时所有人都是这样看他的,背地里说他恩将仇报,但他并未反驳,执意如此。只因我真身并非是仙花,我是凤凰,若受剔骨之刑,我的身份将公之于众。”
“你骗了所有人,你并非生自瑶池畔。”非亦所说的话在脑海中闪过,迟迢瞪大了眼睛,“你生自天上天!”
洛臻颔首:“没错,我出自天上天,是凤凰与花神的后代,我继承了两种血脉。”
她抬起另一只手,一簇炽烈的火焰在她的指尖跃动。
左手百花盛开,右手烈火燎原,这才是真正的花神洛臻,来自天上天的神女。
“火刑焚去的只有我的仙花血脉,我体内还有凤凰的血脉,可浴火重生。天上天的百花仙冢,魔心城的琉璃冰棺,此二者可保我尸身不腐,只待他日乘风归来。”
应向沂一愣:“可你并不在天上天,你在仙界的云海秘境,要如何归来?”
“这云海秘境,就是百花仙冢。”洛臻笑了笑,“不过我确实醒不过来了。”
应向沂与迟迢对视一眼,心头巨震:“是刚才,你做了什么?”
“重天劫雷,他终究还是没逃过命运,做了身不由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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