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也觉得他不像。”邱煜认同道,“看来只能另外找线索了。”
“嗯。”钟樾应了一声。
“对了,过两天,你能陪我出去玩吗?”邱煜突然问。
“去哪儿?”钟樾觉得稀奇,邱煜出去玩可从来不带他。
不过这也是因为,钟樾自己本身就不爱凑热闹。
“白…白玫瑰约我看电影,他带上他哥。”邱煜说,“我就想着…那我带上你呗,见见世面。”
“不去。”钟樾一口回绝道。
“哎,就去看看嘛,你知道电影是什么吗?”邱煜抓着他胳膊揺,“可神奇了,就跟皮影一样,比皮影有意思好几倍…”
钟樾不为所动地喝着茶,这时店里走进来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俨然一副读书人模样。
“请问,哪位是钟师傅?”男人礼貌地行了一礼。
“我是。”钟樾答道。
“果真是你!”男人眼中瞬间浮现出熠熠光彩,“我叫王钧,是启蒙学校的老师。”
他三两步走过来,如见了恩人一般热切地握住钟樾的双手:“谢谢您的自行车,我那群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钟樾笑道,“车骑着方便吗?”
“方便!我现在骑车去教书,节省了一大半的时间呢!”王钧感激道。
“那就好。”钟樾说。
“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感谢您,是为这件事…”王钧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展开来看,正是钟樾之前画的“寻剑启事”。
钟樾与邱煜一对视,刚才说着线索断了,这新线索马上就来了!
“一想到也许能帮到您,我就马上来了。”王钧说,“您上边描述的这把剑,我在学校附近一家古董行见过…”
“真的?”邱煜顿时便激动了:“是哪里的古董行?”
“别着急。”王钧耐心道,“如果方便的话,我这就带二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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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迎春花儿开哎哎哎,迎春花开人人爱哎哎哎…”
李师傅快乐地哼着小曲儿,锅炉上正烧着热水。
宝剑依旧躺在桌上,正等待他的处置。
没过一会儿,水就烧开了,李师傅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水过来。
“来,先除除锈!”李师傅将热水放在旁边,找来一个盆,将宝剑斜斜地置于盆中。
“除锈那个先放醋啊放白醋…”李师傅唱着不成型的歌,将白醋往剑身上倒。
“然后热水冲一道啊冲一道…”
在宝剑发抖的过程中,小半锅热水已经从头浇了下去。
剑身倒是不怎么怕烫,就是被浇了一盆水挺懵的,整把剑瞬间就晕头转向了。
而紧随其后的,竟然是一张细砂纸,李师傅一手按着剑柄,另一手用它快速而用力地摩擦着宝剑的表面。
锈迹在肉眼可见地脱落着,李师傅边摩擦边冲热水,活儿干得特别快。
但他这么做,只是把宝剑表面的锈迹给除去了,还远远没清洁到深处。
“锈除干了啊我看看…”李师傅打量着剑身上的一道道裂痕,嘀咕道:“应该是铁吧,用电焊试试看。”
在他背过身后,从没听说过电焊的宝剑无助地又发起了抖。
只见李师傅拿出了一副铁面具,戴上,又从杂物堆里翻出一台电焊机。
“这是前几天新到的,让我来试试好不好用…”李师傅自言自语着,取过一口破了洞的锅。
给电焊机通上电后,李师傅蹲在地上,将焊条对准锅的破洞处,开启了工作…
火光喷发,在极其可怖的巨响声中,破洞逐渐愈合。
虽然是焊合了破口,但那块地方呈现出的颜色,与锅本身的颜色并不相同。
李师傅犯了难,正琢磨着该怎么解决这一问题,突然一回头——
工作台上的宝剑竟然不见了!
李师傅被吓得眼都瞪直了,急急忙忙四下寻找,发现不见的除了剑,还有那块裹着剑的布。
“进贼了!”李师傅连忙将徒弟们都喊过来,“这可是白玫瑰小姐的剑!赶紧分头出去找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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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师傅您看,您要找的,会不会就是这个…”王钧指向橱窗。
钟樾和邱煜一齐抬头看,只见橱窗里正挂着一把血红色的剑鞘。
剑鞘上刻有朱鹭的图案,还有祥云的纹路点缀,使得它在橱窗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仿若一件威力无边的法宝。
“哎,这不就是…”邱煜赶紧撞了撞钟樾。
钟樾一瞬不瞬地看着这把剑鞘,剑鞘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那把剑重合。
这正是朱鹭剑的剑鞘!
没想到剑鞘竟与剑身分离了。
不过就像剑穗落在白鹭手中那样,经历了这么多年,朱鹭剑的各个部分分散了,也是不足为奇的。
钟樾将目光移向底下标注的价格。
“好…”邱煜狠狠地咽了一下,“好多零…”
“听说,这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王钧苦笑道。
此时,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把剑鞘上,没人留意到,有个奇怪的身影正从对面街口跑来。
黄包车的铃铛声急促响起,车夫大喊道:“怎么不看路啊!”
那人险些被撞,但依旧没有停留,急匆匆地跑过。
到达钟樾面前时,他好像一下卸了劲儿,狠狠摔倒在地上。
钟樾转头,连忙将人扶起。
在看见白鹭那张脸时,他整个人都愣了愣,只因对方这副模样实在过于狼狈。
白鹭身上什么都没穿,是裹着一块布赤脚跑来的,暴露在外的皮肤很红,卷发不住地往下淌着水。
“你怎么了?”钟樾将他弄起来,发现对方身上一点儿力都使不了。
“疼…”白鹭咬着下唇,皱眉,哆嗦着说道:“我快疼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大宝剑:老攻快看,是我的宝贝套套,值好多好多零!
(扭捏,小小声暗示)然后我本人也值好多好多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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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你跟我拉勾。”
“哪里疼?”钟樾有点儿被吓着了,因为白鹭面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哪里都疼…”白鹭抓着钟樾的手臂,指节泛白,很委屈地说:“我想找我弟弟…”
“怎么了?要送去医院吗?”王钧问。
钟樾直接将白鹭抱起来,想走去路中间叫车,却被白鹭制止了。
老实说,他是很怕这凡人就这么死了。
“不用去医院!”白鹭连忙说,“让我缓一下,我缓一下就好了。”
那个磨砂纸实在把他磨得太疼了,白鹭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被削掉了一层皮。
钟樾皱了皱眉,只能将他带回原来的位置。
白鹭扒着钟樾,歇息了好一会儿,突然注意到背后橱窗上挂的东西。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疼痛,险些要从钟樾身上蹦下来。
钟樾发现这小娃娃眼睛突然亮亮的,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落回到那把剑鞘上。
“怎么了?”钟樾对他这反常的举动起了疑心。
“真漂亮。”白鹭慢慢地爬起来,趴在橱窗上看。
钟樾听见人夸自己做的剑鞘漂亮,顿时觉得挺满意的。
他的技艺,可谓是天下工匠无人能匹敌的。
“怎么个漂亮法?”钟樾问。
“雕工很精细。”白鹭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剑鞘,“上色也很好,就像是血染成的一样,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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