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
林驿桥的衬衫在池边闹时弄湿了,席雨眠把自己带来的T恤给他穿上。
“你的衣服我穿还是大了点。”林驿桥感觉他的衣服肩宽比自己的宽一些。
“裤子也湿了吗?”
“裤子还好。”
“不穿更好。”
林驿桥白了他一眼。席雨眠笑嘻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拉着他的手下了楼梯。
他们像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把红薯埋在沙地里,然后在上面烧柴点火。
“好久没野炊了。”杂罗中学高一尚且组织很多活动,秋天野炊,春天去山上植树。只是那个时候他和林驿桥不熟悉,他们都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高一野炊的时候,你在我旁边不是很远的地方。”席雨眠这么说。
“好像是,我当时有看到你几次,你还是和两个女的一组的。”
“是吗?我都忘记了。你同组的几个都是男的。”
二人相视,哑然失笑。
“你干嘛关心我同组的是男是女?”席雨眠问。
“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你名字,就听人说一班有个校篮球队的帅哥不好好学习,净知道谈恋爱。”林驿桥看了席雨眠一眼,说,“我当时心里就想,长得这么好看,谁都想和他谈恋爱,不奇怪。我还猜那两个女的哪个是你女朋友。
席雨眠见他说得漫不经心的,笑着说:“桥兄,你是我的第一次,在你之前,我什么朋友都没谈过啊。”
林驿桥看着他:“那时我,我怎么想得到呢?”
席雨眠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搂着,叹了口气,没说话。
“怎么叹气啦?”
“驿桥。”
“嗯?”
“我不会放手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
“你是我的。你要对我负责。”
“我当然是你的。那你也是我的。”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席雨眠说,“我当时想,假如跟你同班就好了。
林驿桥抬头看他。
“我就可以和你一组野炊了。
“你……”
“那天杨寻云让你来告诉我分班的结果时,我真的好开心。我一直想和你说上几句话,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雨眠。”
“你老是说,为什么看着你,不和你说话,不了解你,就能喜欢你。因为你那么耀眼,我在看着你在讲台上演讲的时候,看见你在我旁边的篮球场打球时,就羡慕可以和你做朋友的人。”
“我才羡慕你们班篮球队的人呢,有这么个常胜将军。每次看你打球,我都……”
“你都怎么样?”
“觉得你好帅……”
席雨眠忍不住又吻了他,唇舌纠缠之际,席雨眠还不忘问他:“哪里帅?”
林驿桥的手圈过席雨眠的肩膀,抚摸着他坚实的后背、腰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帅到让你想和我谈恋爱?”席雨眠蜻蜓点水般吻着他的鼻尖和嘴唇。
“嗯……”
二人又开始缠绵,眼看又要没完没了,席雨眠及时刹车,说:“一滴精十滴血,再来你该虚了。”
林驿桥靠在席雨眠怀里,被他抱着腿,从后面整个人着。他心里想:和你这样天天在一起,就算枯了也愿意。
少年人情浓,可总要分别。席雨眠在林驿桥家住了两晚,林驿桥又去席雨眠家住了两晚,直是难分难舍。怕父母觉得奇怪,七月九日那天俩人各回各家住了一夜,十日那天席雨眠又跑到林驿桥家中,眼见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俩人躲在山上又黏了一整天。幸好林驿桥父母平日里也完全不管他,见他和朋友来往,只是欢喜他交了好朋友,并不作其他想法。
十日住了一夜,十一日席雨眠不好再住,傍晚就要回城里。林驿桥也不好再到席雨眠家里打扰,约好十二日早上到汽车总站见面,去外面玩一天,晚上再偷偷回席雨眠家里住一夜。
十四日早上席雨眠就要去温陵了,十三日那天,二人在席雨眠家里玩了一天。他父母以为林驿桥十三日早上才到的,也没起疑心。
这次暑假回来,席雨眠非但没告诉任何朋友,亲戚也不走了,只是每天和林驿桥在一起。想到一去又是半年,到过年了才能回来,他们恨不得一天能有48小时黏在一起。
林驿桥终于知道谈恋爱为什么会没朋友了,谈了恋爱以后哪还顾得上朋友?只是幸好他的对象就是他的好朋友,要不然岂不是配得上一句“见色忘友”?
十三日晚上,二人在床上又搞了一回,席雨眠用嘴弄林驿桥,林驿桥也学他,倒趴在他身上,含着他的那话儿努力。席雨眠没被林驿桥这么伺候过,精神上满足得快,竟然不一会儿还比林驿桥先出来了。
席雨眠出来后浑身酸软,嘴上的动作也停了,林驿桥自己弄了会儿,不小心射在席雨眠脸上了。
“你长进了啊。”席雨眠揉着林驿桥的臀部,说。
“席老师教得好。”
席雨眠的爸妈睡在隔壁房间的隔壁,但谁也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会到隔壁的卫生间上厕所,他们也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说话都是悄悄话。
二人抱在一起,想到明日又将分别,心下不禁凄然。林驿桥枕着席雨眠的胳膊,心事重重,席雨眠将他搂着,也默默无语。
直到午夜细小的报时声不知从何传来,提示着十四日的零时已经到来。
“明天你要坐车,早点睡吧。”
“是今天了。”
林驿桥被他一说,心里本来千钧重,彼时更加一码,转个身一个人睡到一边去了。席雨眠见他如此,情知自己说错了话,从背后拥着他,把下巴放在他肩窝里蹭着。
“你不许……”
“不许什么?”
“不许多看别人。”
“我心里哪装得下别人?”
“要给我写信。”
“一天十封可好?”
林驿桥被他逗笑了。
席雨眠的手虚虚抱着他,恨没有办法把他融入血肉,带着远走高飞。
仿佛一旦入睡,醒来就会面临不幸,二人强撑着不肯睡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可天亮前终于撑不住了,林驿桥先睡着,随后席雨眠也入睡,直到一同被七点半的闹钟惊醒。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席雨眠和林驿桥坐上了去汽车总站的公交车。杂罗城区小,公交车几百米就一站,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才到总站。
席雨眠不让林驿桥送,林驿桥却不肯坐上回舍利的汽车,坚持要等去温陵的车开走。
去温陵的车快开了,席雨眠越过站台,上车前回头看着林驿桥,林驿桥定定地看着他。
七月的艳阳一早已开始肆虐,此时阳光照在林驿桥的身上,他抬起手,遮挡住眼睛。
席雨眠想跑回他身边,可售票员催促他快些上车,他只好上了车,逆着拥挤的乘客,走到最后一排,从车窗探头往外看。
林驿桥的手依然挡着眼睛,席雨眠看到他手未曾遮住的部分,侧脸上有道不寻常的反光。
席雨眠坐回座位,车已经开动了。他意识到的时候,握成拳的指甲已将掌心划破。
第50章 征鸿50
夏天很快就过了,秋天、冬天,转眼又到了十一月。
高二下学期,林驿桥没有再次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他和老张交谈了一次,表明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目标是要考医学院,所以会将精力放在所有的基础科目上,而不再继续搞竞赛。老张顶住压力,向年级反映了林驿桥的意愿,学校考虑到他有可能可以冲击省状元,反正金牌已经拿到手,再把他推出去竞赛说不定得不偿失,也就不勉强他继续参加数学竞赛。
所以在那之后,他的作息也和班上其他同学一致了。高三确实时间都不够用,班上最混的同学也不混了,每天晚上,本来走读的学生都跑来上晚自习,到九点半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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