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卖甜点(7)
再加上季唯住在西巷,跟张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会出现在这,不能不让赵大龙感到一丝防备。
这么想着,他吃饭的速度就跟着慢了下来。
季唯清了清嗓子,“听说张家在修屋子,就是来开开眼界。家里头又窄又暗,夏天热冬天冷的,我打算过段日子存够钱,好好修一修。”
赵大龙没少听自家婆娘念叨,说是季家小子这些日子变了个人似的,竟做起了正经生意,颇有些好好做人的意思。他原先心里头还怀疑,不过现在当面看看,这小子眉目清明,一脸诚恳,比之之前狠戾蛮横确是大有不同了。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点点头,回道:“也是,你家那两间屋子,还是你爹娘十来年前建的,这么多年了,该改改了。”说罢,不再理会季唯,只专心吃起了饭。
季唯也没刻意找话,私下扫了扫。就在他们面前十来步远的地方,有一口井,旁边堆了不少青砖、沙土,看着不像是造房子剩下的,倒像是别有用途。
他指着那堆青砖,问道:“赵叔,那用来干什么?”
“老爷子觉得那口井太小,不够大气,说要砸了重新砌。不过光是建屋子就够我们忙活的了,哪还顾得上一口井。”
赵大龙把碗筷收回食盒,起身活动腿脚。又见季唯满脸新奇,随口说道:“你要是想看,我带你去转转。”说完就有点后悔,不过季唯答应的快,他也不好反悔,在前边带路。
这屋子结构呈现“目”字结构,左边小厨房,正中间是厅堂,右边分割为两间,一是书房一是卧室。统统都由一扇小门连着,不过门框空空,还未装门。
主厅墙侧地上放了几节粗木,正中间摆了一袋子用剩的石灰,和垒了几层的整齐砖块。
季唯拿不准这些东西的用途,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请教赵大龙。
中年汉子老实巴交,哪知道季唯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没什么戒心,一五一十交代交代道:“张老爷为人和善,允许咱们休息三日再动工。接下来要请几个木匠来装门窗,我看这些东西没多大用处,到时候问问谁家要不要搭个鸡窝啥的,拉回去算了,免得占地方。”
季唯一听,心里高兴,但又不能摆在面儿上,故作困惑道:“这些都没人要吗?”
“谁家屋子不是一住十来年,哪有这么刚好。再说真要建,这点子砖木,够干啥?”赵大龙走到墙角,摸了摸比胳膊还粗的横梁木,“我看这个到时候改做窗户,估摸着还行,要不行,我拉回去当柴火烧。这木头好,耐烧。”
季唯心里惦记着这青砖石灰的,就没怎么听赵大龙的话。
赵大龙一人在那边说了半天,都没听到季唯吱声,回头看季唯蹲在地上,手里还摸着那堆青砖,一脸莫名:“这砖怎么了?”
季唯如梦初醒,有点不大好意思:“赵叔,家里头正好要砌个东西,需要点砖,你看能不能……”他想了想,又道,“不然这样,我出二十文钱,这里的砖和石灰,不如给了我吧。”
要说白要,季唯心里有点不踏实。但给多了,又有点心疼。
二十文钱买这堆成色上好的青砖,再加上半袋子石灰,加起来也得五六十文钱,喊出这个价,季唯也有点心虚。
赵大龙听完,沉默了好半天,“所以你今儿个来这,就冲着这些来的?”
季唯一哽,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来看看,这不凑巧看到有多余的青砖石灰,想着放着也是放着,要是张老爷愿意,不如便宜点卖给我。”
“你要想要,拉走便是,不过还是得跟张老爷说声,这样吧,赶明儿我去说,下午你就找辆牛车拉走,顺便把正厅给腾出来,方便打扫。”
季唯大喜,忍不住抱拳给赵大龙鞠了一躬。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多谢赵叔。”
“不用不用,要谢也不是谢我,有空去谢张老爷吧。”赵大龙摆摆手,心里头嘀咕,人真能变化的这么彻底?怪,真是怪。
季唯也不耽搁,带上赵大龙的食盒先送去周婶家。再找隔壁农户借了辆牛车,直接就去西二巷,把闲置的几十块青砖,半袋石灰和沙土给运了回来。
第8章
啪!
包子西施受不住打,整个人歪的朝床上倒去,捂着右脸呜呜直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他,是季家那个混账东西污我名节!庆哥,你要信我!”
在她床边站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一身腱子肉结实有力,他光是站在那,就像一堵墙挡在那。但他五官凶恶,嘴角下撇,两只小眼睛微微眯起,盯人的时候就像饿狼,看的包子西施瑟瑟发抖,只用力把身子蜷缩起来。
刘庆猛呸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抓起包子西施垂落的长发,狠狠一拽。痛的几乎失声的包子西施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滚落,却不敢与男人直视。
“他还当街说我不行?怎么,老子满足不了你这个小荡.妇,还要再找个男人是不是?”刘庆狞笑地裂开嘴,松开长发的手捏着包子西施下颚,微一用力,就红了大片。
包子西施哽咽道:“庆哥,我跟了你这些年,何曾与其他男人亲近。那季唯你是知道的,与你不和,总喜找我出气。先前被你打的卧病在床数日,便将这气撒在我身上,才说了那些话。我是清白的,你要信我啊……”
刘庆直喘粗气,却并不说话。等包子西施把话说完,他才单手拍了拍包子西施脸颊,狞笑道:“姓季的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下次再见到他,没三个月别想下床!”
包子西施心里一喜,以为这件事就此将揭过,却没想听到撕拉一声,胸口一凉,刘庆已将她衣领撕开,单手将她按在床上。
“但姓季的是一回事,你让我在兄弟里头沦为笑谈又是另外一回事。秀芬,是不是这些年我对你太好,你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刘庆两眼一眯,没等包子西施开口,又是一巴掌挥在她另外一张完好的脸上。
很快,包子西施的脸颊火烧火燎的肿起来。但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只是惊恐地望着爬上.床的刘庆。
这哪里是床笫敦伦,分明是酷刑!
“庆哥,庆哥,你饶了我吧,下回再也不敢了……”她吓得猛摇头,身子不断地往后缩着。可床就这么点大,她又能缩到哪里去?
很快,刘庆沉沉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屋里响起了布帛撕裂之声。
一滴泪从包子西施眼角滑落,直到身上不断传来骤痛,她无神的两眼才逐渐浮现出怨毒之色。
……
正蹲在地上测量的季唯打了个喷嚏,一旁帮忙的柳意绵担忧地望着他,“季哥,会不会是中暑了?”
日头正大,他又一直在外奔波劳碌,也没好好休息,万一要是中暑——
柳意绵将图纸压.在一块石头下,起身道:“我还是去煮些绿豆汤,一会用井水镇着,等你忙完这一阵,就可以喝了。”
季唯刚想说他没中暑,不用麻烦,柳意绵就已经跑进了屋,很有效率的蹲在灶台前生火。
自从前些日子,他去南街买文房四宝顺手带回了《论语》《诗经》,让他有空就多念书习字后,柳意绵看他的眼神明显就有了变化。若说之前还有几分畏惧怯弱,在那之后就只剩下了感激,一副恨不能给季唯当牛做马的模样,每每看到,季唯都忍不住心中长叹。
真是作孽,也就是个半大少年。本该被家里好好宠着,在中学里乖乖念书,怎么会需要挑水劈柴,忍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他不过是想对柳意绵好点,也算是弥补原主对这少年的诸多伤害,却没想让他将自己认作了恩人,将前事一笔勾销了。
季唯摇头,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意。
不过很快他就将思绪收拢,测量距离,用石块在平地上划出四方形的线条。接着用熬好的糯米汁与石灰搅拌,先在平地上浇上一层石灰泥浆,等干透后,再一层层固定青砖。
在离地约有两尺左右的距离,季唯用从张家运回来的横梁木劈出来的木方搭好架子,再铺依次铺上板子、砖块,浇上石灰泥浆。
最后用粘土、沙子和稻草砌成拱形模样,再在正中间位置留下一尺见方的口子,足足花费了近两个时辰,这个面包窑才算是完成。
累得浑身冒汗的季唯,瘫坐在地上,盯着眼前这座新鲜出炉的面包窑,心里头不住的想,这大约是他三十一年来,干过的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之一。
他上辈子未完的西点之路,将会在由这座面包窑重新开启。这是个全新的世界,或许他会在这个世界成为一代开宗立派的祖师,将西点理念传给这个这里的人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季唯就不由得兴奋起来。这是他上辈子的追求,看来也注定要成为他这一世的毕生追求了。
季唯缓缓倒在地上,盯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胸腔在疯狂的跳动,他的耳膜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种由内而外的兴奋,让他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
真好啊。
季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惊动了在屋里做饭的柳意绵,他小步跑出来,看季唯倒在地上,赶紧上前扶他。
季唯轻轻抓住柳意绵手掌,顺势从地上爬起,任由少年拍打自己身上尘土,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绵绵,家里的五花肉是不是还有剩?”季唯记得前天买了三斤肋骨肉,一斤五花肉,应该是没有吃完的。
柳意绵点点头,“今晚要炒肉吗?”正好买了些洋芋和辣椒,用来炒五花肉,又香又管饱是最好了。
“你去拿出来,一会给你做个好东西吃。”
看季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柳意绵就想到他过去几天展露的高超手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微红着脸跑去井边,将镇在井里头的绿豆汤和五花猪肉条给拉上来。
他把冰凉的绿豆汤端给季唯,绿豆汤里撒了冰糖,合起来清清凉凉里透出一丝丝甜味,十分解暑解渴。
季唯一下子喝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满足地和站在他身边的少年道了声谢。就看到少年涨红着脸,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局促模样,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绵绵啊绵绵,你怎么这么可爱。”季唯怜爱的揉了揉柳意绵的脑袋,掐了下他的脸颊,有点苦恼道,“有点瘦了,得好好补补。”
柳意绵红着脸,同手同脚地跟在季唯身边进了厨房。
季唯看灶台上的锅已经清理干净,夸了柳意绵一句,“不过等一下不用这锅,咱们试试我刚搭好的面包窑。”
那东西造型古怪,就算是听季唯介绍过,柳意绵也还是不太懂该怎么用。一听他说一会就要用上,柳意绵有点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