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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30)

作者:风歌且行 时间:2019-02-05 13:06:15 标签:重生 欢喜冤家 甜文 宫廷侯爵

  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解毒

  紧接着两人你一下我一下, 竟像比赛似的,打个不停。
  不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就眼泪汪汪。
  书画一见情况不对,当下眉头紧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丹丸,分别递于温禅和钟文晋, 低声道,“公子,你们怕是中招了?”
  “中招?”温禅一边吸鼻子, 一边把丹丸吃下去,“难不成是唐一笑?”
  “肯定是他。”钟文晋咬牙切齿,只觉头昏脑花,五脏六腑都被打喷嚏的力道带出来了, “我还以为……阿嚏!难怪他这么容易就进了我们的圈套,必定是早就料到!”
  温禅吃了丹丸, 半点作用都没有,连忙往房间里走,心中奇道,惹不起惹不起, 果真是惹不起,传说中的暗袖阎王名声非虚,明明站在墙下面,都能对他们无声无息的下毒, 手真不是一般的快。
  “你去哪?”钟文晋双眼泪花花的追上来。
  “都这样了……阿嚏!!还能去哪,当然是回房里,啊阿嚏!!等着司徒回来给我们解毒啊。”
  “公子,你先回去坐着,我去寻司徒姑娘回来。”书画看着温禅打喷嚏打得厉害,着急的想找解决办法。
  “别去!”温禅喊住他,“你走了谁保护我?咱们就等着他们回来就好。”
  “这也太丢面了!”钟文晋道,“先前单柯还劝我们别去找唐一笑,如今我们中了唐一笑的招,又去找他们要解药,这……”
  温禅打喷嚏打得得脑瓜子疼,他扶着额头道,“那就找司徒一人,让她别说出去不就好了。”
  两个人趁着众人不在,擅自招惹暗袖阎王的下场十分惨烈,但又不敢声张,于是原地解散各自回了房间。
  书画见温禅一直打个不停,一向沉稳的脸浮现些许急躁的神色,满头大汗的等待。
  夜幕更深,出门的人也渐渐归来,先是谢昭雪和乔妍词,而后是带着阿福和琴棋出去采买东西的梁宴北,唯有单柯和司徒舟兰迟迟不归。
  梁宴北回来之后,听闻院内的下人说晚膳还未上,很是意外的吩咐下人上晚膳。
  原本他会以为九殿下饿了会自己叫人送吃的,却不想留在房内的钟文晋和温禅竟都没有吃晚食。
  晚膳上得很快,虽然菜色都是偏清淡的,但较之普通人家要丰盛许多。
  单柯和司徒舟兰留在别处同其他门派的人一起用饭,温禅派了阿福出来以不饿的理由向梁宴北推了晚膳,而钟文晋也是迟迟不来。
  饭桌上只剩下梁宴北,谢昭雪和乔妍词三人。
  “等等。”梁宴北叫住神色略带慌急的阿福,疑惑道,“你家主子自午时用饭,隔了那么长时间,怎会不饿,难不成是身体不适?”
  阿福心道这梁家公子果然聪明,一下子就察觉不对劲,他方才归来见自己主子喷嚏打个不停,都急坏了。
  但是温禅再三叮嘱,阿福也不敢说,只道,“梁公子无需担忧,我家主子无事,不过是吃了些零嘴,现在不觉得饥饿。”
  “我不信。”梁宴北越看越觉得阿福的神情不对,干脆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阿福一句推辞的话也未说,甚至心里一百个赞同,立即转头给梁宴北带路。
  温禅住在主宅,位置靠前,走一小段就到了,还未踏进门,梁宴北就听见一个响亮的喷嚏。
  “不吃了,拿走!”温禅原本正吃着阿福从外边买的烧饼,谁知刚吃两口,还没咽下去的烧饼就因打喷嚏喷的到处都是,再好的脾气一时也有些生气,把烧饼摔在桌子上。
  “公子,好歹吃一点儿垫垫肚子。”琴棋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
  “不若我……”书画见他实在难受得紧,又有些坐不住。
  “不行,好好在这待着。”温禅知晓他的心思,书画一直想要出去寻司徒舟兰,但次次都被他阻止。
  书画还想争取,刚开口就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
  阿福快步走进来,“公子,你就让书画去吧,万一你身体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好?!”
  听见阿福的声音,温禅转头看去,原想问一下外面的情况,却看见跟在阿福后面走进来的梁宴北,想要问出的话堵在喉中。
  他站起身,墨黑的眸中还有些许因为打喷嚏蓄起的液体,在烛光的映衬下,有些亮盈盈的,愣愣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是怎么了?”梁宴北缓步走来,眼睛将温禅上下打量一遍。
  温禅说不出口自己本想去算计别人,结果到头来还被人算计了,只能以喷嚏回答。
  “唐一笑?”
  “不是他,还能有谁?”温禅哼哼道。
  “单柯好像说过让你们别去招惹他?”梁宴北走到椅子旁坐下来,眉尾微挑,双眸一弯笑起来,“现在可好。”
  明明是唐一笑先过分行事!温禅想要反驳,但情绪刚一激动,鼻子就涌上异感,深吸两口气之后装作没听见,道,“梁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梁宴北不语,勾着一抹笑,手撑在桌之上,指尖轻轻的敲着,若有所思。
  温禅见他不回答,刚想在问一遍。
  他就视线一转,忽而看一眼桌上被咬了两口的烧饼,道,“温少爷,这里不是你家,不吃晚膳半夜饿了,也没处找吃的,饿上一夜你能扛得住?”
  自然是扛不住的,温禅最怕饿。
  温禅打一个喷嚏道,“我现在这副模样也吃不了饭。”
  梁宴北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颗朱红的丹丸,递到温禅面前,“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温禅没有伸手接。
  “解毒的东西,你吃了之后就没事了。”他轻描淡写道,见温禅不接,干脆一把拉起温禅的手,把木盒塞进去,催促道,“快吃。”
  温禅自然不会怀疑这药的真假,只是他没想到梁宴北竟然会对他这么好。
  一种药解一种毒,越是厉害的药,解的毒种越是多,稀世灵丹能解百毒,梁宴北只说是解毒的东西就让他吃,又是随身带着的东西,显然这药相当珍贵。
  温禅一点都不跟梁宴北见外,没再说什么,就着桌上的凉茶,把丹丸吃了。
  “毒性全解可能需要一刻钟,我让人把膳食端进来给你,一定要吃,听到没有?”梁宴北双眼充满认真,等着他的应答。
  温禅一抬眼就陷入他的眸中,心念一动略慌张的移开目光,低声应道,“多谢梁公子。”
  梁宴北像想起什么似的,倏尔一笑,“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前世的梁宴北一身红衣雪剑,白皙的俊脸沾染些许妖冶的血液,为温禅杀尽了所有想要他命的刺客,而后对温禅说出了这句话。
  他不喜听温禅道谢,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温禅控制不好呼吸的节拍,没能接话,直至梁宴北出了门,也没敢转头看他一眼,生怕压制不住呼之欲出的情绪。
  那边梁宴北离席之后,谢昭雪也觉得钟文晋有些不对劲,对乔妍词打声招呼,往房间走去。
  钟文晋的脾气比温禅的暴躁很多,接二连三的喷嚏让他气得直锤桌子,恨不得立刻出去找唐一笑打一架,却又害怕他不声不响把自己毒死,于是一个人在房中生闷气。
  谢昭雪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木椅,问道,“钟文晋,你为何把椅子踢成这样?”
  钟文晋转头一见是他,不知为何气更甚了,鼻子呼出粗气,“我想踢就踢,与你何干?!”
  “这里不是钟府,你未免太过失礼。”谢昭雪俯身将椅子捡起,一一放好,来到钟文晋面前,“你一人在这坐着,为何不去用饭?”
  “我不想吃!别烦我!”钟文晋气哼哼的把头扭至一边,恶声道,“赶快滚!”
  平日里,谢昭雪定然是听不得这样的语气,但出门在外,他又长钟文晋一辈,不知怎么的,就多了几分纵容,“今夜饭桌上人少,你去了可以多吃点。”
  “我说了不吃!”钟文晋气得又捶桌,重重打几个喷嚏,扯动胸前的伤口惹来钻心的痛楚,他一下子没忍住用手去捂,露出痛苦的神情。
  谢昭雪惊道,“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钟文晋有些惊恐,快速将手拿开,心虚的放在腿上。
  “让我看看。”谢昭雪却已认定,伸手要去拉他的衣裳。
  钟文晋连忙捂住,“我无事!你无需多管闲事!”
  他面色一沉,不由分说的把钟文晋的手拉开。
  钟文晋自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伤口,手忙脚乱的阻挡,却奈何谢昭雪的力气极大,武艺又比钟文晋好太多,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的手制住,拽开了他的衣裳。
  胸膛上缠着雪白纱布十分显眼,谢昭雪看见后深吸一口气,停顿一刻,才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钟文晋张牙舞爪的挣脱,合好自己的衣裳,退后几步,心虚道,“这个是我前几日不小心甩了一觉,前面蹭破了点,我就绑了个纱布。”
  “你还不肯说实话?”谢昭雪沉声问。
  回答他的却只有沉默。
  谢昭雪又几步上前,“你不说,我就自己拆开来看。”
  钟文晋抱着自己的衣裳,撒腿就跑,往温禅的房间蹿。
  正巧碰上刚出门的梁宴北,他看见钟文晋飞快的闯进温禅房中,谢昭雪又紧随其后,一脸莫名,掉转方向,又往回走。
  钟文晋一进门就大喊大叫,“温少爷救我!”

  ☆、命案

  深夜过半, 茶饭皆凉。
  温禅的房中堆聚着不少人,烛火微闪,寂静笼罩着众人,没人主动出声打破。
  钟文晋憋了半天,终是没忍住打了个打喷嚏,热泪盈眶。
  温禅微微抬眼,先是看了梁宴北一眼, 而后看了看紧握拳头的谢昭雪,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简直岂有此理。”谢昭雪沉着声音, 脸色极其难看,拳头之上暴出青筋,“虎毒尚不食子,那钟家老贼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
  “素闻钟丞相极其疼爱嫡子, 没曾想竟都是假象……”梁宴北咂咂嘴,叹息一声摇头道, “当真狠心。”
  钟家之事,唯有温禅一人知道真相,但却又不能如实托出,此时也只得跟着义愤填膺, “钟国义此人虚伪狠毒,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人,待我回去时候必定禀告父皇, 不能再让此等恶毒之人祸乱朝纲。”
  钟文晋一直垂低了头,任别人辱骂他的亲爹,都没有任何反应,看似已经对父兄断绝情义。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幸好是有温禅在一旁,替他说出前因后果,若是由他自己开口,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骄傲的钟家小少爷,可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哭啼啼。
  “钟文晋,你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明日我们启程回京。”谢昭雪伸手要拉他。
  温禅连忙阻止,“等一等,钟国义有心想杀他,你现在带他回京,岂不是羊入虎口?”
  谢昭雪冷笑出唇,“钟文晋的身上,还有我谢家一半的血脉,钟国义在京城之中虽只手遮天,但我谢家想护的人,他还奈何不得。”
  谢昭雪的爹谢晟然是刑部尚书,手中掌着实权,并非低钟丞相一等,只是谢晟然恪守成规,从不结党营私,也没有钟国义行事高调,是以京城大多数人都认为钟国义一人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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