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城门迟迟攻不下来,身后却传来追兵的喊打喊杀声。
刚刚在被埋伏时,大家只是疲惫和惧怕,但只要一想到进关就安全了,他们便能提起斗志。
就冲着这一丝希望,他们一路冲杀到了关外。
可是瑶山关被占了。
他们很疲惫。
还久攻不下。
疲惫之余有些茫然,许多人萌生了退意。
这毕竟是与朝廷作对,不是保家卫国,就算是死了,别人也不会记你的好,只会在你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于是,攻城的动作越发无力了。
直到身后传来喊声,这群没了心力的惊弓之鸟茫然的拿起刀剑来防御。
但见不少士兵放下了兵器,不少人也跟着放下了武器。
“你们干什么?拿起武器迎战啊!随本将军一起,直至拼杀至最后一人。”
可是没人听他的。
连他身旁的手下也都没了身影,不知是不是慌乱中折损了。
“真的是秦将军的援军。”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就是,若不是秦将军,瑶山关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拿下来?”
“不可能,秦征他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越过山隘,从关前到关后。”
“怎么不可能?秦将军可是战神!”
……
原本还想拼死挣扎的部分士兵闻言心如死灰,放弃挣扎。
是啊!秦征是战神,在他手下,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你们在干什么?拿起刀枪,随我上啊!”曾顺歇斯底里。
可是根本无人跟随。
没人能撼动秦征在国人心中的地位。
他是强大,勇猛,不可战胜的。
若是秦征来,便没有挣扎的必要了。
……
城墙上,康景看着无心抵抗的瑶山关残部,忍不住感慨,“秦将军之名,威震天下啊。”
第144章
康景借秦征之名狐假虎威,关下将士闻言乱了阵脚。
恐惧的种子在心中埋下,很快蔓延至全军。
秦征是战神,是不可逾越的高山,随着他的名字在军中传开,一股绝望将这片战场笼罩。
秦征若来,他们必死啊!
更何况如今本就是劣势了啊!
秦征来了,他们还有必要打吗?
没必要了吧?
秦征的名字不断被人念起,有那么一瞬,连曾顺都信了。
“将军,将军,不若我们降了吧,有秦将军在,我们打不赢的。”
曾顺闻言暴喝,他手里本对准了风高将士的剑掉了头,朝那提出要降的手下砍去。
“胆敢扑风捉影乱我士气,找死!
此乃敌军奸计,意在扰我军心,若秦征真的来了,为何不肯露面!众人收拾战戈,随我杀将出去。”
说完,曾顺高举长枪,号令麾下将士发起突围。
只是那小兵头颅被削落的瞬间,本该会威慑那些听到秦征之名后同样生出降意的士兵的。
可预想的效果并没有出现。
那些围着他并肩作战的士兵眼神全都变了,变得疏离,变得防备……曾顺心头抖升起一股寒凉。
那是一种比听说秦征破关时还令人害怕的感觉。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曾顺高喝。
察觉到那些瑶山关守军想反水杀曾顺。
风高守军连忙高喊:“活捉曾顺者,赏银千两。”
原谅姚瑜这么抠搜。
其实不光是他,整个朝廷自开朝以来,一直透着一股穷酸气息。
所以悬赏曾顺他只拿得出一千两。
“活捉曾顺,活捉曾顺……”一时间,高喊活捉曾顺的声音响彻这个黑夜。
曾顺怕了,他勒紧缰绳下意识便要后退,可突然,马腿一斜,他一骨碌从马背上滚落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竟挥刀砍断了自己坐骑腿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兵!
曾顺心中彻底冰凉。
此战输了,此战他彻底输了!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哈哈哈!败给秦征,也不算丢人!”此刻曾顺都看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惊是怒了,他知道自己必死,他哈哈大笑着,然后抽刀,果决的就要自刎。
此时,他突然自欺欺人起来,他头一次无比希望来人真是秦征,至少输给秦征不算丢人。
风高军左先锋眼疾手快,引弓射向曾顺的手臂。
箭矢生风,没入曾顺臂膀。
“大人说了,务必活捉曾顺。”
被小兵一拥而上制服的瞬间,曾顺心中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
大人?
哪位大人?
不容他多想,曾顺很快便被制住了。
…
坐在帅账,姚瑜听着手下将士时不时传来的战报,心中逐渐踏实下来。
瑶山关守军溃不成军,皇后与刘家大势已去。
“禀大人,我等现已活捉曾顺,可要压他过来受审?”
“不必,先将他关起来便是。”败军之将,已无反抗之力,姚瑜不急着见他。
“大人,我军将士折损一万,现存兵力约四万。此战,杀敌六万,瑶山关剩余两万人都降了。”姚瑜细细听着战报,心中不断在算着账。
虽然胜了,但姚瑜仍忍不住唏嘘,“短短几天,兵多将广如瑶山关守军,转瞬便不复存在了。”
只是自己毕竟是主帅,是全军的主心骨,就算心中再怅惘,也不可过于沉湎,须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姚瑜定定心神,依次吩咐左右将士:
“如今关前尸体堆积成山,康将军,你带五千人马安置好众位将士尸身,集中处理。”
康景没想到姚瑜会让自己做这事,闻言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姚瑜耐心解释,“此战死亡的人太多,若将尸身放置不管,任由其腐烂,时间一久恐生瘟疫。此事须得认真对待,不可大意。”
康景闻言拱手领命,“末将这就带人去做。”
姚瑜拿起手边的书卷,“这是瑶山关目前的账目,着人照着账目尽快清点清楚。
将瑶山关受降将士名册记录在册,录好之后尽快呈报给我。
这几日附近百姓不得靠近瑶山关,张榜安抚百姓,确保附近的百姓生计不会受影响……”
姚瑜吩咐下去,一切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事事有了着落,姚瑜才终于有时间见曾顺了。
看着姚瑜坐在主位上,曾顺拧紧眉头,见是个生面孔,就再没多给姚瑜正眼,“秦征呢?叫秦征来见我!”
眼前之人他刚刚看的真切,就是个白面书生。面容俊秀,唇角带笑,举手投足无半分杀伐之气。
或许眼前之人是有点让人难以揣摩的气质的,但他身后这满是兵斧战戟的军营又重新将白面如玉的他衬得纯然无害起来。
于是他周身的沉稳与气势尽数被曾顺忽略了。
曾顺不愿意向这样的白面书生下跪。
就算他输了,就算他要跪,那也得是秦征那样的名将。
姚瑜笑着给自己添了杯茶。
“曾将军昨天不是笃定秦将军不可能神兵突降,来这瑶山关吗?现在怎么突然又信了?”
“死书生,你什么意思?”曾顺刚才大败了一战,又受伤了,心知自己必死,故而他是一点不给姚瑜面,“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要杀要剐随意,何必这般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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