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着三万人是如何绕到瑶山关后方的?此地地势险要,就算要跋山涉水,三万人这么大阵仗,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此事确实紧要,只是现下丞相急需我们驰援京城,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还是先战吧,切记速战速决,不要误了丞相的大事。”
将士虽觉得不太正常,但曾顺都这样说了,他们只能听令行事了。
……
带兵出了城,看到少于他们数倍的风高将士,曾顺哈哈大笑,“就凭你等蝼蚁,也敢拦本将军的道。”
风高先锋情绪稳定,“没什么敢不敢的,各为其主罢了。”
“不必多说,今日来了,你们便不必走了。”曾顺勇猛,一枪下去,两个小兵应声而倒。
三言两语,两方人马便短兵相接了。
对方果然人数众多,先锋刚与对方交手,边觉十分吃力。
他没忘记姚瑜的吩咐,简单打了一肚子火,便让人鸣金收了兵。
打定注意要速战速决的曾顺攒了一肚子火,都没杀痛快,哪能就此放了他,说着,便要带兵追赶,“站住,留下狗命。”
“将军,此人挑衅一番便撤走了,八成有诈,将军莫要追赶。”
确实。
太过诡异了。
下了战书,没打几回合便撤了,让人很难不多想。
曾顺是个听劝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此做了多年的守将。他细思之后,抬抬手,没让手下将士追赶了。
曾顺手下进行合理的猜测,
“此人莫不是想拖延时间,阻挠我等进京?”
“极有可能。”
曾顺嗤笑一声,“这般小伎俩,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卖弄?你让人敲锣打鼓告诉他们,若是明日一早还不敢当面迎战,本将军便要放火烧山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山林里躲到几时。”
至于为什么不是即刻放火,是因为此山路是曾顺进京之路,这么大片林子,烧不了一个月是熄不了的。绕路虽然也能走,但就要多花两天时间了。
若明早这些人还要来阻他,那就没有走这条路的必要了。
……
如曾顺希望的那样,对方第二天早上确实光明正大的应战了,没有再往树林里败走。
但却往北边去了。
而北边大路宽阔,站在高处,对方的军队可谓一览无余。
“不对劲。”手下登高眺望,心中浮起不好的猜测。
“将军,对面好像没有三万人,最多只有一半。”
他感觉一万五都说多了,可就是这不到两万人却溜的他们四处乱转。
可他们不知道,只当对面有三万人,便压上了五万五千人马,打算速战速决。
曾顺被这群只知道跑的风高守军弄得正窝火,闻言道:“难不成剩下的人都跑了?总说这风高守军骁勇善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手下:“……将军,只怕对方绕后取了瑶山关。”
曾顺皱眉,“不大可能吧,若真如你所说他们剩下的人只有一万五,与关内剩下的两万对上,他们并无胜算啊!
我们再杀个回马枪,与关内将士内外夹击,刚好瓮中捉鳖。
若真这样打,他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保险起见,不若分一万人回去收城,三万对一万五,胜算也大些。”
此人足智多谋,曾数次替曾顺出谋划策,屡立奇功,因此曾顺便点头答应下来。
待他把这一万五尽数屠尽,再回去收拾剩下的一万五。
但想必等他回去时,对方一万五千的兵力恐怕也快要消耗殆尽了。
毕竟,这三万将士也不是吃素的。
……
可他们哪知,等待他们的是足足四万人马。
增援的一万人刚一走到城墙下,便被铺天盖地的箭雨射杀了。
单方面屠杀的功夫,关内守军也收到消息,出来支援。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顺的四万五千人来不及赶回来增援了,等待他们的是早已准备许久的四万精锐。
这四万人并没有从正面进攻,而是绕后到关内,故而攻城难度大大降低。
再加上刚刚歼灭一万,四万风高守军士气正旺,对上慌乱应对的风高守军,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多时,便与关内早已部署好的暗探里应外合,拿下了瑶山关。
不过几个时辰,两万守军便屠了大半,剩下了五千人都降了。
若是平常,姚瑜战后定是要理清府库账务,但今日他顾不上这些。即使已经占了瑶山关,他依旧严阵以对,“着两万人在曾顺返回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剩下的人在关内准备迎战。”
此番大战,姚瑜手下也折损了五千人,如今可用的人也就三万五。
我方现在占上风,三万五对四万五,勉强算是势均力敌吧。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全军严阵以待,终于在天色昏暗之时,疲惫的曾顺大军返程了。
姚瑜早知正面打,肯定是无法五万打八万的,故而他早早就备下了大量箭矢。
带对方大多数人马都进了包围圈,林中射出一阵箭雨。
……
若是平日,曾顺在被暗算一次后,绝不可能还如今日这般掉以轻心。
可眼下刘文武催得紧,他又仗着兵力上的优势,一时大意了。
“我等乃秦征秦将军麾下,曾顺勾结刘文武意图谋反,尔等若继续跟随刘文武,便是抄家灭门之祸。若是能幡然悔悟,缴械投降,朝廷定会赦你等无罪。
“噗!”曾顺吐出一口鲜血来,“怎会如此?”
“将军,将军,莫要中了计。
秦征不是说还在化城吗?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到了瑶山关?”
“对!对!”曾顺躲在掩体之后,醒悟了一般,“他们若真是秦征的东南军,怎么可能只躲在背地里偷袭?
众人莫要信他,快随我杀回城里,城里还有三万弟兄接应。”
闻言,本来有些松动的士兵也捉摸不定了,曾顺一喊,他们便跟着动了。
眼下天色昏暗,他们必须要尽快进关。
……
不知曾顺是不是猜中了对方的想法,埋伏在暗处之人竟放缓了攻势,放他们进关。
曾顺驱马狂奔,看见熟悉的火光,他犹如绝处逢生,“瑶山关到了,等进了关便无需惧怕那些只敢背地里偷袭的鼠辈了。”
说着,他着人驱马上前,“曾将军回来了,快快开门。”
而回答他的是一桶热油。
“啊!”那人痛苦的叫喊几声,便滚落马下,没多久便没了气息。
曾顺心怦怦直跳。
之间瑶山关城墙上立了一人,那人拿了火把凑近自己的脸,好让曾顺能看清楚他的面庞。
“曾顺,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康景!你这个无耻小人,今日我不亲手斩了你的头颅,难消我心头之恨!”
曾顺拔出到来,率众攻城。
走到这一步,曾顺其实是知道大势已去了的。
可他是主将,纵是再绝望,也不能显露半分,不然,这人心真就散了。
只是曾顺走的匆忙,他根本没带攻城器具,仅凭这几万残将疲兵,怎么可能扣开城门呢?
“杀啊!”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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