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玉珍珍厉声道:“所以你这就打算不要我了?这就——这么快就又要把我丢掉了?!”
在玉珍珍无法注视到的地方,楼外月面对那扇陈旧的木门,正在试图控制自己不规律的吐息,半晌,他才压着嗓子,尽力温和地表述:“我想,我刚才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长大了,玉珍珍。”楼外月简单地道,“而我不想被你真的讨厌。”
玉珍珍松开手,楼外月依然没有转过身。
“可我……不会讨厌你啊。”
青年不知所措地望着父亲的背影,迟疑着,徘徊着,到底伸手去小心翼翼拽他的衣服:“而且我们刚才说的不是这个话题吧,怎么就,就突然绕到这里了……爹,爹?我没有讨厌你啊……”
“那我们本来在说什么?”楼外月忽然问道。
“在说……在说……”
被毫无预兆地一问,玉珍珍支支吾吾,竟是答不上,见状,楼外月平和地笑了:“想起来了,我们在说,你不准我离开。”
父亲既主动递了梯子,玉珍珍忙道:“对,我们就是在说这个。你不准走,这都多晚了,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他想要从被楼外月搅得一团混乱的心情里寻回气势,慌乱间,玉珍珍声音不自主又高了起来:“说到底,就是因为你做事总是这样不计后果,才会招来那么多人的窥伺,你自己是不会有什么事,可总得替你身边的人想想!”
“……”
“总是这样!一有个什么不高兴便要立刻发泄,生怕招不来仇敌似的!没见过你这么莽撞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就这样出去了,后果会多严重,现在全江湖都盯着你,你能不能谨慎一点,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要大动干戈,你究竟在想什么!”
“任性妄为,自以为是,你从来都不会替人考虑,就只晓得大摇大摆做你自己,你是清楚了,那我呢?我怎么办?你有想过我吗!”
原本只是发泄的话,说到后面,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玉珍珍也再无法辨别,山呼海啸般的委屈袭上心头,他眼睛陡然热了,喉咙里堵塞着酸楚的异物,玉珍珍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青白指节抵在胸前,迫使里面躁动的心脏尽快冷静下来。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正如从灰烬里爆发的一簇热烈火焰,足够耀眼,却在转瞬后光辉湮灭,重归黑暗的深渊。
他失去了所有倾诉的力气。
玉珍珍垮下肩,失魂落魄地道:“我说的这些话,反正你也一句都听不进去……算了……”
他退了一步,又退一步,便转身走开,玉珍珍想,随楼外月去吧,他爱上哪儿上哪儿,爱如何如何,楼外月这样的人天生就不能被管束,高傲得像满月,潇洒得像群风,而自己只是块随处可见的顽石,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楼外月的累赘。
就这样吧,楼外月想要知道真相,玉珍珍不拦着,桥归桥,路归路,楼外月说的没错,他已经没理由再将月亮般的父亲捆绑在自己身边了。
反正……这八年来,陪伴着玉珍珍的,就只有自己。
玉珍珍在很早以前,就看见了自己的结局。
“玉珍珍。”楼外月沉静地道,“我可以不去问别人——”
“去问吧,你想知道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了。”
玉珍喃声道:“你想当个好父亲,想要知道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你没错,你哪里有错呢?那就去吧——离我远点,我要休息了。”
“玉珍珍,你……你生气了?”
此言一出,青年顿时安静了下来,楼外月还要再问,却听他漫无目的地,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起其他的事。玉珍珍道:“我有时候会觉得奇怪。”
“……”楼外月便放弃自己的提问,顺着他道,“什么奇怪。”
青年实在清瘦,烛光下,那衣衫松松一裹,勒出削肩细腰的春意风光,谁都爱好美人,只有楼外月会考虑如何将美人喂成珠圆玉润的小胖墩。只见玉珍珍侧过头,纤长脖颈支在那里,他看着地上翘起的一角木板,许久,空空地说:“爹,你为什么会有我这种儿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们都不像是父子吧,你这么厉害,而我……”
他吸了口气。
“而我,只是一件淫具。”
房间陷入了死寂。
玉珍珍没有去看父亲的神情,方才为了拦下楼外月,一时跑得太急忘了穿鞋,他懒得再去烧热水,用壶里大半的清茶打湿了一方毛巾,坐到榻边,弯下腰为自己清洗脏污了的足底。
阴影笼罩在他全身,玉珍珍也没有抬头。
“什么意思?”
男人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玉珍珍一言不发,他脚尖踩着柔软的地毯,高高踮起,绞过一道的帕子仍吸饱了水分,从凸起的踝骨沿着往下耐心地擦拭。玉珍珍的脚也很漂亮,以青年男子的身份来看稍显秀气,趾骨在雪白的肌肤上呈现清晰的走向,青色血管埋在里面,于足尖露出一点润泽的粉。
这是漂亮的脚,也是习武之人不会有的脚。
无需下床无需行走,囚于牢笼,此乃玉珍珍身为淫具的证明。
如此精致的部位,自然也是被无数人,以无数种方式细细品玩过了。
玉珍珍眼睫忽的一颤。
楼外月已半跪在他身前,握住了他踮起的那只脚,握着它,就如那真是什么名贵的摆件,将它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膝头,由着未干的冷茶在布料上染出一片深色的污渍。
“你方才说的淫具。”楼外月道,“是什么意思。”
第84章 77
淫具这个词,在楼桦的童年从未出现过,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口里说出来的。
虽是不认识,但他们却有着世间最亲密的关系,大约新婚的丈夫,都不见得会这般迷恋自己的妻子。
那个不认识的人是头回参加宴会,原本不以为然,可一旦尝过天涯阁少主的滋味,哪怕是圣人也再回不了头。他掐着玉珍珍的腰,发了狂般耸动着下身,玉珍珍被他颠得直作呕,也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精力,每下进出都肏得又深又快,玉珍珍早就经历过几轮濒死的高潮,此刻躺在男人身下,他彻底昏了头,敞着大腿由人动作,湿漉漉的腿心被撞得深红一片,嘴里偶尔泄露出两声咿咿呀呀的哼叫。
这失去依靠,柔弱无助的美人实在可贵,看那潮红面颊,那含水凤眸,无一处不让人为之瞩目,玉珍珍发丝在颠簸间偶尔遮住了那张与楼外月相似的脸,男人便暂且停下享乐,耐心地将那垂发掖到玉珍珍耳后,随后,他拉过玉珍珍的手,按在了青年鼓起的小腹上。
“里面是什么?”陌生人嬉笑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玉珍珍坐在男人怀里,臀肉含着根粗长的阳物,他只是喘息,并不回答任何问题。
“剑归剑鞘,玉珍珍,你这里也是一样,非常软……非常——舒服!”
男人重重压着那纤细手腕,迫使玉珍珍抚摸小腹,隔着薄薄的皮肉,既能鞭笞那溃不成军的穴肉,又能使空闲的掌心尽到自己的使命。
这感觉太恐怖了,被强行入侵到最深处,玉珍珍下意识蹬起腿想要逃开,那样微乎其微的挣扎,男人轻而易举掌住他的腰,让那嫩穴再次把性具吃到了底。
“……!”
掌心被恐怖的力道连续顶弄,玉珍珍瞳孔顿时涣散开,烂红的舌尖也不自主吐出了一截,宴会过半,他根本受不了这样过激的情事,便要求饶:“轻一点……求你了,轻一点……好难受……”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难受吗?因为你还没有弄清楚,只有人会觉得难受,只有人才有资格感到难受,但玉珍珍……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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