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郎热泪都涌了上来,话语都哽咽了,太多感恩的言语他竟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只想跪地磕头,感激王家给他的帮助。
“王叔姆!”林以默眼疾手快扶起半弯腰的王夫郎,幸好没真跪下,他松了一口气,“王叔姆你言重了,当真是顺手帮忙的事。”
王夫郎抹着泪,忍着哭意说:“我知你的好心,王家都是心善的。你们这份恩情,我跟大延记着一辈子!”
林以默连连应了几声,扶着王夫郎提醒道:“王叔姆还是快些回去同王大哥说,免得耽误了时辰,今日便去镇上酒楼找王掌事,趁早上工吧。”
“诶!我这就去。”
王夫郎端着木盆,脚步虽有一点踉跄,对比来时沉重的步伐,可见其欢快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昨天鼻炎犯了,头疼难受,不是故意不更新的嘞。今天码了六千多,补上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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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收税,许婆婆
“许婆婆,还待在家呢?村长一早喊去晒谷场集合了,许婆婆赶紧同我一块去吧,别折腾你手中的活计了,不然就迟了。”
妇人步履匆匆,路过许婆婆家,看了一眼,发现许婆婆还在带着她的小孙儿在灶房门口捣鼓什么吃食,她连忙过去说了几句。
“今天官爷可是要来村里收粮税。”
“诶诶,谢谢沈妹子提醒。不过那几亩田地都挂在王秀才名下了,只要交给王家就成了,多谢沈妹子好心提醒。”
许婆婆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手背粗糙得像是老树的皮,还沾着面粉,她局促的将手往粗布衣服上抹干净,拉着孙子站起来。
“小宝,快喊人。”
许小宝怯怯的拉着许婆婆衣角,半个身子躲在许婆婆身后,直到许婆婆催着他,他才小小的喊了一声:“婶婶好。”
妇人应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向这一对祖孙。那许小宝都六岁大了,个头都没她四岁小儿子高,瘦得跟骨头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妇人才说:“那挺不错的,只要交三成税,少那一成日子都能好过一些。”
“我先走了,许婆婆你忙着。”
许婆婆连忙点头,送着妇人离开。
许小宝瘦瘦小小的,脸上也没点血色,可那一双眼睛带着光,乌黑的亮。
他紧紧攥着许婆婆,巴掌大的脸蛋扬起笑意:“奶奶,我们继续做饼子!”
“好,我们做完赶紧给贵人送过去。”许婆婆低头看向了许小宝,布满了老茧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要不是有小宝支撑着她,她怕不是早活不下去了。而小宝听话,又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埋怨,还帮着她干活。如果儿子儿媳还在,也不会是这般光景了。
许婆婆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她的孙儿年纪小小就受苦,没享过好福气,可怜了她的孙儿。
晒谷场站了不少人,凡是要交粮税的农户家中都来了至少一人,个个都相互聊着,吵吵嚷嚷的,而老村长拄着拐杖站在最前头。
等名单上的人来齐之后,老村长清了清嗓,拄了拄拐杖,挺直了脊背,声音仍是洪亮,说话间都是透着一股众望所归的领袖之意。
“大家安静。”
村里人都很尊敬老村长,几十年来老村长为村子付出了极大心血,挖沟渠、建磨坊、挖塘养鱼等等这些,都是惠及了他们每一个人,更别说老村长在其它小事方面。可以说,柳树村的人完全是盲目信从老村长,不会质疑老村长说的每一句话。
因此当老村长说话的时候,全部人都自发的安静了下来,目光落在了老村长身上,等着老村长继续说话。
“今年秋税同往年一样,是收三成税。隔壁几个村子比我们早一天交税,我去打听了,这次不止要交三成税,每户还要额外交纳两百文文。家中若是人口少于四人的,便只交一百文即可。”
老村长话一说完,如同惊雷般炸到了人群中,霎时间人群沸腾了起来,一句接着一句,纷纷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村长,怎的今年就要交钱了?还要交两百文!”
“我家七八口人呢,得交两百文。就我家那个婆婆,问她讨十个子都难,我从哪里掏两百文出来。”
“谁说不是呢,我婆婆不许私藏银钱,全都要上交给她。等回家说起这事,少说得闹一番,不依不饶的。”
“一年到头都没挣几个银子,还要贴出去两百文。”
眼看着吵嚷的声音愈发激烈,汉子妇人皆在张开言说,一声接着一声。晒谷场不过站了六十余人,吵闹的声音快将天都掀翻了去。
老村长眼角处堆叠几条皱纹,一双深陷的眼睛却透露出沉着冷静的光。他定定的站在最前头,没吭声,望着吵翻了天的村民。
渐渐的,开始有人头脑冷静下来,不再开口埋怨着为何今要多收两百文,也不再跟周遭的人讨论家中日子艰苦,掏出两百文有多么的难。
晒谷场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一言不发的老村长身上。
老村长才开口说:“我知道你们家里都有难处,这四十文为何交,我暂时不清楚。但隔壁几个村子确实每个人都交了一百文或两百文,有几户没交的、没交够的,家里的年轻汉子都被官差押着,必须要交够才能领回去。”
“你们在家中备好这钱和粮,等官爷来了再说,我不会叫你们平白多交了钱。要是当真拿不出二百文的,就来我这里签字画押,我从村里公中抽出二百文来借给你们,一年期限还。”
老村长一番话,形同一个定心丸按耐住他们躁动不安的心。
当今陛下仁慈,体恤老百姓,苛捐杂税一减再减,如今只要一年交两次税,一次只要交四成粮税收。
家中田地多的,劳动力也多,但凡踏实肯干,一年到头的忙后还是能挣到二两银子,差的一两银子、几千文还是有的。加上他们不舍得多花钱,吃食、衣物上都是紧着来,到了年尾,存到的钱足够交纳两百文。
也有例外,像许婆婆这样的人家有几户,掏四十文钱都难,更别说是一百文钱。田地不过才几亩,交了税没剩多少,还要依靠着村里人接济,艰难度日。
“行了,要是没问题,就散了吧。等巳时官爷来了,一家一户的上门收税。”
有人在叹息着,有人拉着自家汉子就回了家,还有的人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
妇人仍是步履匆匆的往家里赶,再一次路过了许婆婆家,又停了下来,将老村长说的话告知了许婆婆。
许婆婆常年下地干活弯着腰,就算是费力想站直在妇人面前,腰背还是佝偻的。
听到妇人说的话,神色瞬间暗淡下来,蠕动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说:“怎么还要交一百文。”
今年收成不错,王家还将免赋税的名额分了她。虽然只有几亩地,但她跟孙儿吃得不多,还能省下至少两成粮食拿到镇上卖掉。
许婆婆内心苦涩,她跟孙儿去山上挖新鲜的野菜充饥,旱地种的菜多半是挑到镇上卖掉,交完摊位费,收一轮的菜能挣到二十几文。今年孙儿生了病,付了看诊费和药钱,便只剩下一百余文。
一年到头,竟没吃过半点荤腥,真是苦了她的孙儿。现在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盼头,现在又要交一百文。
可她昨日去买了面粉,又从赵猎户那儿买了一只野鸡,哪里还拿得出一百文。
眼看着许婆婆抬手抹起了泪,妇人赶紧说道:“不一定得交呢,村长说了官爷还没来,事情就未定下。当真要交的话,实在拿不出钱,找村长。村长保证了签字画押就能借,从村里公中扣,一年内还清就成。”
许婆婆口里微微喘着气,嘴唇止不住的上下轻颤,堆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一双眼中有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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