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子在院子里整理收到的东西, 小鲛睁眼睡醒已经接近傍晚。
他拎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看仆一边记录一边将年货归类,直到冬月辛苦的拎着用麻绳串好的大肉粽走出来,小鲛又马上围了过去。
冬月笑着说:“前两日煮的粽子熟了, 现在把这些肉粽都分给宗苑里头的武卫们让他们带回去尝尝。”
小鲛跑去火房也要拿肉粽子分给武卫, 怪老头坐在屋内编麻绳把大肉粽穿好,老头儿面前堆叠有半面墙高的粽子,一边编绳一边偏过头捂了捂嗓子, 拿起旁边的烧酒壶连饮两口。
怪老头儿面色泛红, 压着嗓子的咳喘继续将编好的麻绳串在大肉粽上。
小鲛叫他:“爷爷。”
怪老头笑得脸上全部是褶子:“娃娃怎么过来啦,今天老头儿要编绳, 还没做糕点哩。”
小鲛抱起三个已经串在一块的粽子, 这些肉粽个头大分量足,重量挂在手臂上沉甸甸的。
鲛晃了晃身, 抱紧那几个粽子:“鲛帮冬月姐姐给他们发粽子。”
武卫们从小鲛手里受宠若惊的接走肉粽,纷纷对他说了吉利话。跑了半个时辰才能停歇, 冬月捶着腰喝热茶, 回头看还在收拾的老头儿, 道:“可算忙完了,我一个健康的姑娘家身子骨都不如在带病的老头儿厉害。”
小鲛坐在另外一边喝老头儿给他做的果水,甜甜酸酸的很讨鲛喜欢。
他看着冬月:“爷爷又生病啦?”
冬月点头:“老毛病呢,一到冬天老头儿就会灌好多酒,说是喝了骨头就不痛了。”
小鲛:“找孟临之,孟临之会看病。”
冬月:“大家都是仆,这些小病小痛的哪能跑去麻烦大祭司呀,随便找个医馆开些药就好了。”
小鲛支着下巴不说话,回头继续看了会儿怪老头,老头儿又开始喝烧酒。
院里的红纸灯笼都点亮了,小鲛到大门外打探,很快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躲回去。
武卫笑着说道:“外头风大,鲛公子还是回屋避风吧,宗长这时候还没回来。”
小鲛拉紧兜在脑袋上的兔耳朵帽子,乐颠颠地跑回他的卧房,不久之后面色古怪地出来,找刘松子帮他叫辆马车。
“我去接阿渊,你帮我叫车过来嘛。”
刘松子照办,马车来后小鲛坐上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出发,到地方了没有先找宗长,而是去药房见孟临之。
孟临之正在给疫症恢复的渔民检查身子,小鲛脑袋贴在门后,轻绵绵的叫:“孟临之,我进来了哦。”
孟临之意外,让病人先休息片刻,转身去接他。
“怎么这时候过来,找宗长?”
小鲛摇头继而点头:“先找你再找阿渊。”他从兜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布囊,递给孟临之。
孟临之解开一看,挑眉。
“怎么把鳞片给我了,最近不是蜕鳞期吧。”
小鲛皱皱鼻子:“鲛悄悄从尾巴上拔出来的,孟临之会做药,你帮我做一点药给爷爷嘛。”
孟临之:“爷爷?”
小鲛:“冬月姐姐说爷爷生病,天冷了就骨疼。冬月姐姐还说生病得吃药,不过爷爷不吃药只喝酒,喝好多酒。”
孟临之微微勾了勾嘴角:“那你为什么要给爷爷做药,拔鳞片不疼吗。”
鲛:“有些疼,可是爷爷给鲛做好多东西吃。”他揪住帽子上毛茸茸的兔耳朵,“帽子是爷爷剥的毛。”
孟临之一时片刻无言,之后开口:“你的鲛鳞可贵,以后不能轻易拔掉。”
小鲛点点头:“鲛明白了。”
孟临之道:“我看你只明白一二分,还有许多事都不知晓。”
小鲛皱眉:“你别说嘛。”
他跑出门外四处张望,看到李管事的身影,立刻跑去问宗长在哪里。
李管事给他指了路,小鲛很快找到在听其他族民说话的宗长。
这次疫症已经陆续有患者恢复,在这些恢复的渔民离开前,溥渊带着医馆的大夫替他们一个个检查,直到确认不再具有感染性后才能把人放行离开。
“阿渊~”
鲛站在身后,旁人见到宗长的契弟来寻人,几双眼睛都好奇地望着他。
族民纷纷说着“宗长真有福气”“俺这是看见神仙下凡了吧”“俺成亲那么多年家里的娘们还没出门寻过俺一回哩”。
大伙儿都是在此地土生土长的渔民,一辈子没认识过几个大字也不晓得何为礼节,只知道面前的人好看就都看得移不开眼睛。
溥渊将其余族民安置好,转身拉着小鲛的衣袖向外走:“怎么这时候过来。”
鲛贴在宗长的手臂旁边走,风大,开口时冷风灌进嗓子。
“我来接阿渊回去嘛。”
溥渊牵着鲛的袖子把他带进车内,自己也上了车。
他看着小鲛:“回去吧。”
鲛在车厢里并不安分,他一天没见着人,做什么都要赖在宗长身上。
他一会儿说尾巴疼,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改口喊困,鲛没鲛形,非要往宗长怀里靠。
溥渊不得不伸出手臂把他困在怀里:“怎么一直动。”
鲛本来想摇头,可想起原来阿渊教过他的,就说:“我在想念阿渊,所以想要阿渊抱一抱鲛。”
小鲛将脸贴在宗长的脖颈处轻闻,鼻息落在溥渊衣襟前,又轻又痒地抓着他的皮肤。
怕着鲛又要乱拱,溥渊只能抱他,掌心按在小鲛脑后:“好了,别再乱动。”
小鲛趴在宗长怀里,温暖的气息环绕着周身,眼皮渐渐下沉。
他喃喃道:“阿渊不许沉鲛睡下后就抱鲛去其他房间,否则鲛会生气的……”其实小鲛才不会生气,只要他没睡在宗长床上,醒了就要去霸占。
冬夜里的宗苑除了火光晃动的细微声响,一切都陷入了沉寂。小鲛睡得早,醒时还在半夜,溥渊才躺下不久。
他翻身往宗长怀里靠,身子扭了扭,听到宗长低声问:“为何不继续睡。”
小鲛将腿从被褥内钻出,像尾巴一样卷着宗长的腿。滑腻细致的肌肤软软的贴着人,沿宗长的腿骨上下蹭一蹭。
溥渊压着他的腿;“你在干什么。”
小鲛贴在溥渊颈侧呼出温软的鼻息,身子软滑得就像变回了鲛的形态。
他想起一件事,就问:“阿渊是不是喜欢鲛呢,对鲛把持不住,还会馋鲛的身子。”
溥渊原本已经有些困意,听小鲛一说,只无奈地问:“你又看过什么话本子了。”
小鲛答应过仆绝对不会将他供出来的,于是摇头,继续开口:“阿渊馋鲛的身子,才会在白天吸鲛的嘴巴,还脱衣服。”
溥渊沉默。
脱他衣服是担心他受伤,吸嘴巴……
此刻竟然有嘴难辩。
贴在颈边与宗长厮磨的鲛抬起湿润的唇和眼,眸子流转微弱的光,暗暗勾着溥渊去看。
小鲛从唇中吐出鲛珠,淡淡的光辉笼罩着彼此。
他抱紧宗长,身子以一种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弧度扭了扭,整个人居然从衣物中钻出,滑溜溜地与溥渊贴紧。
小鲛的声音简直要黏出汁水来:“阿渊喜欢鲛,喜欢鲛的身子~”
溥渊松开掌心,滑腻从手上消失时陡然滋生几分遗憾。
小鲛张嘴,湿润的唇咬在宗长耳边,吐出来又啃着,就像平时他将鲛珠衔在嘴巴里呑/吐着玩那般。
湿热的水渍把溥渊那一侧耳朵弄得一塌糊涂,额前筋脉乱跳,理智上告诉自己要把小鲛推开,但那份柔软滑腻的触感又叫他没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小鲛湿黏黏的鼻息喷在溥渊唇上,他照着阿渊吸他那般去吸对方的唇,慢吞吞地开口,犹如一条褪去鳞片光滑的美人蛇压在宗长身前轻晃。
“阿渊看看鲛嘛,鲛好看。”
湿潮的气息不断钻入溥渊的口鼻,甜中包含了一丝靡香腥气,溥渊像受到了蛊惑慢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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