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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46)

作者:花卷 时间:2021-05-08 08:45:51 标签:双性 生子 年下

  岑夜阑莞尔,将晒药的木晒推在架上,道:“这些时日舟车劳顿,夜里没歇好,过几日就好了。”

  二人间隔着一个木架,苏沉昭看着他眉宇间的疲态,执着道:“除了夜里睡不好,还有什么?”

  岑夜阑无可奈何,说:“沉昭,我当真没事。”

  苏沉昭嘟囔道:“没事没事,我瞧你又见消瘦了。”

  岑夜阑说:“将养几日就好了。”

  苏沉昭不高兴地扒拉了几下药草,突然听岑夜阑问他,“沉昭,一个人会疯吗?”

  苏沉昭愣了愣,思索道:“疯自然是会疯的,有人受了刺激,心里受不住会疯,还有人伤了脑袋……”他突然顿住话头,望着岑夜阑,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哪个疯了?”

  岑夜阑没有回答,又道:“能治么?”

  苏沉昭说:“这个……没见着病人我不好妄下论断。”

  岑夜阑沉默了下来,有些不甘心,问:“若是因着外伤呢?”

  苏沉昭眨了眨眼睛,道:“其实疯也是不一样的,有人会将离魂症称之为疯,或心智受损疯疯癫癫,诸如此类,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医理一道尤其如此。”

  “外伤导致的疯不常见,不过若是后天所致,总能找着法子的。”

  “阿阑,你这样关心,是谁出事了吗?”

  岑夜阑恍了恍神,末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随口一问罢了。”

  岑夜阑尚且不知元徵是真疯还是假疯,他心里却如何也不相信,元徵会就这么疯了。

  岑夜阑站直了身,刚想说点什么,陡然间,眼前一片头晕目眩,脚下都踉跄了两步。苏沉昭吓了一跳,忙扶住岑夜阑,“……阿阑!”

  岑夜阑脸色越发苍白,抓着苏沉昭的手缓了缓,苏沉昭扶着他院中的石凳坐下,抬手就将手指搭上了岑夜阑的手腕。不过须臾,苏沉昭眼睛都睁大了,脸上神情也变得古怪,他不可置信一般,又仔仔细细地断了片刻,目光有些错愕,愣愣地望着岑夜阑。

  岑夜阑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抬眼,就看见了苏沉昭见鬼似的盯着他,“怎么了?”

  苏沉昭张了张嘴,“阿阑……”

  他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说。

  岑夜阑强行压下泛上来的强烈恶心感,看着苏沉昭,眉毛紧皱,旋即,他就听苏沉昭呆呆地说,“阿阑,你肚子……有,有了……”

  岑夜阑也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变得难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艰涩道:“有了是——”

  苏沉昭说:“怀,怀了孩子。”

  岑夜阑霍然道:“不可能,我是男人!”他话还未落,嘴唇抿紧了,脸色惨白。

  二人都沉默了下来,苏沉昭喃喃道:“我不会诊错,这就是,就是怀孕的脉象。”

  岑夜阑手指紧紧攥成了拳,脑中嗡嗡作响,天塌地陷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一片混沌。半晌,岑夜阑闭了闭眼,哑声道:“不能留。”

  苏沉昭无措地看着岑夜阑,岑夜阑神态冷静又凶狠,攥着他的手腕,说:“这个——”他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让他措手不及,头昏脑涨的不速之客,一字一顿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不能有,不可以有!”

第59章

  岑夜阑一说完,苏沉昭愣住了,到底年轻,又没经过这样的事,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要怎么好?”

  岑夜阑一言不发,沉沉地盯着苏沉昭。苏沉昭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刷的站直了,说:“不,不行!”

  “不能堕,堕胎!”

  听见那两个字眼,岑夜阑眉心跳了跳,他收回手,心跳却依旧急促,如何也不能正视自己竟然同女子一般怀了孕。

  他想起和元徵的那几次欢好,几乎是回回都弄在里头,情欲当头时,元徵会咬着他的耳朵说让他给他怀个孩子,可那不过是床上的荤话,岑夜阑也从未想过自己当真会怀孕。

  岑夜阑说:“沉昭,我是北境主帅,一旦被人得知北境一方将帅竟然如同妇人一般,怀了孕,后果如何你可曾想过?”

  “届时不但我身败名裂,岑家数百年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岑夜阑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话说来冷静清晰,“城外还有胡人虎视眈眈,伺机复仇,我留下它,一旦发生战事,我如何上战场,如何面对北境数十万将士,面对大燕百姓?”

  “何况如今新帝即将登基,不久之后必诏边军统帅回京,京中不比北境——”

  苏沉昭呆愣愣地看着岑夜阑,说:“可这个孩子怎么办?”

  岑夜阑哑然。

  苏沉昭抓了抓头发,道:“堕胎是极伤身的事,更不要说你身子特殊,阿阑……”

  岑夜阑只是重复道:“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不能留。”

  苏沉昭从未碰过这样棘手的事,他只觉脑子都乱了,“可我是大夫……”

  “师父只教我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我不能——”苏沉昭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手也有些抖,低声说,“不能……杀人。”

  “而且阿阑,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血。”

  岑夜阑怔了怔,只觉五脏六腑都烧灼似的生疼,他沉默了许久,说:“罢了,我先回去了。”

  苏沉昭看着他颀长瘦削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眼眶没来由地发酸,他揉了揉,只觉心里越发难受了。

  岑夜阑出了药庐,心中愈发烦闷,桩桩件件攒着,几乎压得喘不过气。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让随从先行回去,自己沿着瀚州长街慢慢地走着。

  天气晴好,阳光和暖,街上熙熙攘攘都是百姓,三三两两,街边有贩货郎吆喝叫卖,一派人间烟火的好光景。

  岑夜阑想起岑熹尚在时,若有闲暇,会带着他和岑亦在城中转转。直到他们十几岁了,岑熹还拿他们当小孩儿,买糖葫芦是一人一串,捏糖人也要一人一个。

  岑夜阑刚到北境时,防备心重,沉默寡言,除了岑熹,谁也不亲近。后来岑熹就牵着他的手,岑亦本是在前头走着的,回头见了,也要将手挤进本熹掌心里。岑熹哭笑不得,又宠他们,索性让岑夜阑和岑亦二人牵着手,还不许他们分开,他兀自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

  前尘历历在目,岑夜阑走了神,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声,“将军?”

  他抬头看去,却是个憨厚朴实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巴巴地望着他,见岑夜阑看来,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将军。”

  岑夜阑客气道:“小老板。”

  面前是一家食肆,这年轻人是老板的儿子。以前岑熹常带他和岑亦来这儿,他们家的牛肉汤味道极≯好,再配上香酥的肉饼,在瀚州城内也颇有声名。隆冬巡了城,岑熹就会带着他们慢悠悠地绕来店里,喝一碗热乎乎的牛肉汤,浑身都热了起来。

  赵六摆摆手,笑道:“将军您叫小的赵六就好了,当不得小老板。”

  岑夜阑莞尔。

  赵六搓了搓衣裳,说:“将军,许久不见您了,里头坐坐喝碗汤?新出炉的肉馅儿饼,可香了。”

  岑夜阑迟疑了一下,看着年轻人殷切的眼神,点了点头,说:“叨扰了。”

  赵六喜笑颜开,忙说:“不叨扰不叨扰,将军您能来,就让小店蓬荜生辉了。”

  许是过了时候,店里只有几个食客。岑熹来时店里的老板还是赵六的父亲,他常跟在他父亲身边,记得他们的喜好,亲自去端了热乎乎的牛肉汤和肉馅饼。

  岑夜阑看着馅饼,恍了恍神,抬手舀着牛肉汤喝了口,依旧是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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