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暴君反派的崽怎么破(75)
同时,他让人找的陶窑师傅也请了过来。
大昭这个架空朝代,瓷器的烧制很粗劣。
像陆含之这种含着金塘匙出生的少爷,用的茶具也都是质地一般的陶器。
不过陆家多用玉器,玉杯玉盏玉碟是很常见的。
易碎又贵,打坏一套就要上百两银子。
下人们收拾起来也是小心翼翼,打碎一只自己一年的例钱就没了。
瓷器却不一样,它可以像玉器一样精美洁白,甚至五彩缤纷,成本却不知道要低多少。
打碎一个?
再买一个不就是了?
于是当晚,工作狂陆含之又加班了。
晚上阿蝉见爹爹一直不回来,又开始狂躁。
鸾凤抱不住,新来的婆子更抱不住。
阿蝉平日里是乖的不得了,一旦哭起来却能震塌房顶。
鸾凤急得不行,便抱着哭闹的阿蝉找和鸣帮忙。
如果再不请少爷回来,小王爷可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话说起来,秦骁王还真是当得起这小王爷的名号,哭起来就是个骁勇的小战将!
听到动静的宇文琝进了含玉阁,他一身武服还没来得及脱,上前问道:“王妃还没回来吗?”
说着接过鸾凤怀里的阿蝉,说道:“让我来……”
鸾凤欠身给宇文琝行礼,答道:“回王爷的话,还没有。”
然而阿蝉一被宇文琝接过来,竟神奇的不哭了,反倒是对他胸前垂下的头发产生了兴趣。
抓在手里就要往嘴巴里塞,被宇文琝一把揪住,甩回了后背上,口中低声道:“脏脏。”
鸾凤一脸神奇的看向宇文琝,唇上止不住的漾上笑意,躬身道:“这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王爷一抱,小王爷就不哭了呢。”
宇文琝垂首看着怀中开始打磕睡的阿蝉,竟也是忍不住一笑,问道:“是吗?”
鸾凤见小王爷要睡了,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宇文琝不太会抱孩子,但见惯了陆含之抱阿蝉,倒也算有模有样。
于是他学着陆含之的样子,也哼起了那天晚上他哼的那个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就不开,爹爹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阿蝉的小眼睛就这样沉沉的闭上了,呼吸均匀,睡得很是踏实。
宇文琝将他放到小床上,吩咐门外守着的丫鬟小心伺候着,自己则让亲卫牵马出了王府。
天这么晚了,王妃还不回来,他有些不放心。
上次出事后,这家伙还不长点心?
而在庄子里终于完成一项伟大设计的陆含之志得意满,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说道:“只要智商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就是制坯转轮吗?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弄了个简易半自动的转轮出来。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做任务,还不是想多兑换点防御的法器。
自己是成年人还好说,大不了就是躲。
阿蝉还小,如果遇到一次防御破了再来二次攻击,那可就不妙了。
他想给阿蝉换一个像宇文琝那样的作死神器,可那东西真的太贵了,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开箱子。
但是开箱子的概率比较看脸,所以他现在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肝任务上。
兑换商城里都是好东西,他也改掉了不乱花钱的毛病,一定把阿蝉糊成一个金刚不坏阿蝉。
在他刚刚感叹完后,陆含之听到身后幽幽传来一个声音:“哦?你又想到了什么办法?又想做什么了?”
陆含之猛然回头,拂了指胸口,说道:“夫君,人吓人吓死人的,能不能出现前打个招呼先?”
宇文琝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一直在转动的那个转轮,问道:“此为何物?”
陆含之答道:“转轮,半自动……转轮。”
宇文琝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那个半自动转轮,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它是做什么用的。
陆含之这才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啊……这么晚了吗?糟了!阿蝉是不是又哭了?”
宇文琝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已经睡了。”
“睡了?”陆含之惊讶道:“怎么可能?二哥二嫂哄半天都哄不睡他,谁那么大本事能把这小魔王哄睡了?”
宇文琝眼中闪出几分小骄傲,说道:“本王。”
陆含之反倒不惊讶了,小孩子有时候挺神奇,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仿佛什么都知道。
这大概就是骨肉亲情吧!
宇文琝见他没反应,又皱眉问道:“你现在还说我是不及格继父吗?”
陆含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好好,你及格了,行了吧?”
宇文琝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他看了看陆含之那一身的脏污,说道:“你身上怎么回事?”
陆含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泥土,说道:“啊……夫君莫要误会,我只是去山上挖了土,没在野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宇文琝:“……你给本王好好说话!”
陆含之又是不正经的嬉皮笑脸,上前搭着宇文琝的肩膀道:“没有,王爷,我只是发现了瓷土。”
宇文琝:“何为瓷土?”
陆含之答:“就是……由云母和长石变质,其中的钠、钾、钙、铁等流失,加上水变化而成的。又叫瓷化土,或者高岭土。”
宇文琝:……
不知道为什么,王妃说的话他总是听不懂。
陆含之特别喜欢看宇文琝一脸懵的表情,自从他发现了这位未来暴君大大的呆萌属性,有事儿没事儿总爱逗逗他。
陆含之总结了一下,说道:“就是做瓷器的,殿下应该听说过瓷器吧?不过这个瓷土的品质很高,做出来的瓷器会与众不同的。明天我会让制陶的师傅来帮我制坯,等烧制出来,殿下可以看看。”
宇文琝点头,他知道陆含之的商业头脑应该是遗传自他祖父。
那位老先生,可是大昭经济命脉的先驱者。
他上前道:“不早了,回府吧!”
陆含之应声,关了半自动转轮,随着宇文琝一起上了马。
虽已日落,晚霞却是漫天。
阿蝉已经睡了,这两人也不急着往回赶了。
一路上的美景让人心醉,陆含之虽然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却一直无心欣赏这风景。
此刻他看着沿途的美景,倚着身后的胸膛,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心中一片畅快。
他开口道:“宇文琝,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
宇文琝一滞,问道:“王妃还会唱歌呢?”
陆含之答:“会啊!我会的多了,还有很多你不知道。”
宇文琝笑:“可。”
“午夜星辰似奔走之友
爱你每个结痂伤口
酿成的陈年烈酒
……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风雨兼程 途经日暮不赏”
陆含之的脑海中唯有那两句:我知他风雨兼程,途经日暮不赏。
宇文琝,你我相遇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
第67章第 67 章
盖瓷窑也需要数天的时间, 陆含之接了第三阶段的第一个任务后便没再去庄子上, 而是一心一意的开始准备婚礼。
悄眯眯住进安王府的陆含之在婚礼前那几天又带着阿蝉悄眯眯回了娘家, 虽然他并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婚前同居毫无压力, 但还是得给父母留点面子。
虽然这会儿父母的面子也不重要了, 毕竟这在家小郎君早已给安亲王生了孩子,哪还在意世俗怎么说?
可见世俗这个东西,还得看你的姘头是谁,毕竟安亲王殿下的正妃不是谁都敢取笑的。
眼看着一样样东西抬进了陆府, 陆思危和陆夫人都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今日陆含之与安亲王大婚,同时, 也是楚亲王与陆煦之大婚。
这半个月陆含之和楚王也偶尔见见面, 眼睁睁的看着他日渐消瘦了下去。
自家二哥也是心疼死了,可是没有办法, 楚王这反应越来越厉害, 只有含记的卤味能吃得下, 却也吃不多。
这段日子陆煦之除了上翰林院点卯应差,多数时间都陪着楚王了。
宇文珏觉得他大惊小怪, 他自己吐来吐去都吐习惯了。
陆煦之却在他每次吐的时候都惊慌失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怀孕, 而是中了剧毒。
坐在那里随意让丫鬟们伺候着穿喜袍的陆含之看着对面焦虑的新郎官二哥一脸的无语:“你就离开这一会儿, 二嫂不会有事的, 你平日里也是离开这一会儿就急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