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51)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18
标签:穿书 传奇
“教主不信我也无法,反正燕择出事与我无关,我还希望你把他的魂招来。”
商镜白闻出这话的不对味:“你希望我把他寻回来?你生前认识他?”
“教主说笑了,我是海上跑生活的,哪儿能认识陆上的鸟?”
“我不在说笑,可你在说谎。”
商镜白只凑上前逼近楚恪,他笑的时候平易近人,不说话便让人觉得害怕。偏偏这人眼里也无光,像一派死水摊在那儿。楚恪觉得不对,想退,后面没得退,想走,脚上绑着链子,商镜白走得越来越近,近到不能再近才停下。
停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楚恪的肩,像一座山从天而降,正好压在他的肩头。
楚恪动不了,咬了咬牙道:“我已落在你手里,不说实话还能怎样?”
商镜白道:“你与我说话时,总是故意模仿燕择的语气。”
他顿了一顿,嘲讽似的笑了笑:“可惜燕择和我私下相处,从不自称‘老子’。”
楚恪皱眉道:“教主憋了这么久,不如把话都说干净了吧。”
商镜白道:“我让你进那屋子,是试探你身上功夫,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燕择的剑招。”
楚恪摊了摊手:“身体反应而已,我哪里真的会他的剑招?”
商镜白却摇了摇头:“身体反应和有意使招,我那几个手下都不瞎,看得出。”
楚恪挑了挑眉道:“教主眼明心亮,不如教教我这代表着什么?”
“你会他的一道剑招,可他的剑法只教给过一个人。这个人恰好在三年前失踪。很多人都觉得他是躲在哪里逍遥快活,可燕择对我说,这个人已经死了,死得尸骨全无,连座坟都没有。他做梦时常常梦到这个人,他说他这辈子唯一的亏心事,就是让这个人死在外头。”
商镜白看着他,在他惊愕的目光里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是楚恪……你是楚慎的亲生弟弟楚恪。”
第44章 大佬的掉马现场
楚恪知道他有一天会被商镜白看穿, 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情势还如此危急。
说危急还是浅的。脚上绑了条链子,逃不脱,身上下了药,手脚是软的,只有眼睛和舌头能用。可那有什么用?在商镜白这种人面前, 多说等于多错, 他每句话都得万分小心。
楚恪看着商镜白道:“就算商教主觉得我在撒谎, 您这推断也未免太武断。”
商镜白神情不变:“武断在何处?”
楚恪高傲地扬了扬脸:“你难道不知世上有一种学法叫‘偷学’?”
商镜白道:“你是说这剑法是你偷学来的?”
楚恪得意道:“教主觉得这不可能?”
商镜白眼中精光大作:“不是不可能, 而是能偷学燕择剑法的不多,学得这么好的就更少。就算你不是楚恪,你也一定是楚慎身边的人。”
楚恪顺着他的话杆子爬了下去:“我曾是秦门的死士, 但既已死过一回, 我便与秦门再无关系。在街上去见楚慎,不过与他告个别。别完后会无期,省的心里埋根刺。”
商镜白看着他, 脸上竟露出了一种近乎于欣赏的表情。
这还是他进房门以来,第一次表现出冷漠与警惕以外的感情。
“你很冷静,也很小心。即便被我逼到这份上, 还是决定硬扛到底,秦门的死士如果都像你一样,那楚慎还真是暴殄天物。”
言下之意就一句话——小样儿别装了,死士哪有你这样的。
楚恪故作苦涩地笑了笑,摆出一副落魄不得志的样儿, 心里头却把这小白脸剁碎了一千一万遍。
“楚副门主做事总有自己的考量,他觉得我适合当死士,那我就只能当死士。您要觉得我比死士更强些,那就让我赞您一声眼光好。”
说完他就看了看商镜白,想知道自己过了这关没有。
商镜白不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回头继续去吃自己的饭菜,楚恪知道他是在思考,故作悠闲地在床上等,实际上内心如火煎熬。
商镜白偏偏冷着他,嚼七咬八地把桌上的饭菜消灭了大半,楚恪觉出肚子里空空如也——他也饿了。这时碗筷碰撞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可恶,像有只手在他耳朵旁边挠,挠着挠着就鼓起掌来,听着更恶劣了。
商镜白终于消灭完饭菜,他抬头看向楚恪,似已做了最终决定。
楚恪没起身,还是吊儿郎当的不着调样,但他的身子仿佛是僵的。
商镜白看他一眼,微微笑道:“不用紧张,就算你真是楚恪,我也不可能拿你去对付楚慎。”
楚恪笑道:“原来教主还是个君子?”
商镜白道:“世上本无君子,不过立了些似是而非的条条框框,把一个人框住,这人便成了君子。”
他顿了一顿,把碗筷都收了收,“我不想被框住,也不会去框别人。我不拿你对付楚慎,和这些东西无关。”
“那和什么东西有关?”
商镜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全身上下,楚恪立刻意识到,他现在披的是燕择的壳。堂堂八煌教大教主,还拿一个秦门叛徒去威胁秦门副门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楚恪放下心来,不料商镜白话锋一转:“我一说这话你就松了口气,是不是说明你就是楚恪,而非什么死士?”
楚恪悬着的心又提上来,面上揣出一份看似诚恳的假笑:“商教主若不信我,我也无法,反正你一句定生死,我的话是最无足轻重的。”
商镜白居然道:“谁说无足轻重?你的话在我心里一直有分量。”
楚恪的笑容有些微妙:“教主又在开什么玩笑?”
“不管是你楚恪还是死士,你都已为秦门死过一回,如今算是个自由身。既然无门无派,何不考虑在燕择回来前,做做我的手下?”
楚恪这回是真诧异:“你是想招揽我?”
商镜白理所当然道:“我连燕择都能招揽,为何不能招揽你?”
被谁招揽都不行,但这是个脱身的好机会,楚恪假装沉思一番,最后把目光往那链子一沉,半是嫌弃半是拒绝道:“教主招揽人的方式有些特别,我怕是吃不消。”
商镜白笑了笑,像驯兽师看着一只野性难驯的狼。
他递过去一枚药丸,拍了拍楚恪的肩,“这是解药,服下以后半个时辰就有力气。”
楚恪敛眉道:“那脚链的钥匙呢?”
商镜白端起饭菜往外走,“钥匙在我身上,你可以试着来拿。”
楚恪诧异道:“你都去外面了让我怎么拿?”
商镜白对着他眨了眨眼道:“一会儿我就回来,莫急。”
说完他就把门带上了,倒留下楚恪一脸空白地站在那儿。
好家伙,这人又给解药又要考验他本事,是真想招揽他?
楚恪还是有些不信,疑心比好奇更强几分,虽说商镜白对燕择的情分不假,可他忽然想来这么一出,真心里不知几分利用,谁能保证不是另一种试探?
错不了,不能上这头白面狐狸的当。
楚恪凝神静气,果然等来了商镜白。这回他又端了新鲜的饭菜过来,只是不是给自己吃,而是给楚恪用。
楚恪也不客气,上去就是一顿风卷云残,商镜白看他吃得爽,面上似乎也挺满意。
“这道肉丝年糕是我在厨房做的,没有太咸吧?”
楚恪拿着筷子就指点起了咸淡,“年糕太硬,肉太老。不过你运气好,我在吃上向来不挑。”
他说话不大客气,俨然自己是主,当商镜白是厨房小弟,可商镜白居然不恼,只认认真真听他品评,一边听一边点个头,拿起筷子尝一下,尝完若有所思,像在心里做个笔记,以便下次改进。
在这种时候,他仿佛只是个貌美厨郎,八煌教是什么?仿佛不是他建的。
楚恪觉得这种氛围很奇妙,可不敢太过沉溺,因为他太清楚这位厨郎皮下藏着什么,那是连楚慎都无法容忍的勃勃野心。谁敢小看他,谁就在眼光上小了一大截,是要吃大亏的。
商镜白收起饭菜,忽对楚恪道:“你把上衣脱了。”
楚恪一惊,这位教主想干啥?商镜白似看出他心中想法,笑道:“我总得看看燕择的伤口愈合得如何了吧?”
难道真是他多想?楚恪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脱了上衣,露出一块块精壮的肌肉,和腰腹部缠着的绷带。
商镜白替他换了新的绷带,又敷了伤药,每个步骤都做得坦然,一举一动既是大胆,又是理所当然,倒叫楚恪觉得自己多心多想,不太光明。
做完这一切他才想起什么,商镜白不是在考验他的本事,叫他夺走身上的钥匙么?
难道考验已经开始了,他应该在对方换绷带的时候就偷钥匙?
可那会阻止换药,燕择身上本已愈合的伤口会大崩大裂,这不是商镜白想看到的。
难道从这一刻起他就在试探楚恪的反应,看他是真在乎燕择还是与燕择关系平平?
没等他多想,商镜白换完就起了身,这人竟也不走,直接在他面前开始解腰带,退衣物,直看得楚恪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不该有的想法偏又涌了上来。
“你脱衣服想干什么?”
商镜白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房间,我自然得在这儿脱衣就寝。”
脱衣就寝?楚恪扫了一眼床铺,又回头看他:“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商镜白竟道:“你可以在一旁站着,也可以上床和我一起睡。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你知道该怎么做。”
无论哪种,这人都有机会偷到他身上的钥匙,只是难度有极大的不同,就看他怎么选。
考验果然已经开始,可这试探的方法未免也太有商镜白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