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21)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18
标签:穿书 传奇
时间是弹指一月,变化却从头到尾,说没古怪那是骗鬼。
顾飞观抬头看裴瑛,他们能看出的东西这人没道理看不出。他一定已有计策。
果不其然,裴瑛在原地来回踱步,一步两步三四步,踱到最后面上有一丝幽光,看来是什么都想明白了。
“魏贼反叛初平,秦门万不能再起内乱。无论三哥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只能暗着查,不能与少门主撕破脸。”
他先看崔乱:“纪玄通至今未归,老五带一队去寻他,寻到就把人扣住,三哥的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崔乱这时却道:“他毕竟是少门主的人,真要对他动手?”
他在张澜澜面前如个鲁莽粗汉,轮到做大事却揣了十万分小心,像变了个人。
裴瑛点了点头,笑容温柔得不含一丝杀气:“动手是一定,但别伤了性命。”
离开前楚慎特意给他一项任务——找出魏长老安插的最后一个细作。经他排查,有嫌疑有动机的一共七人,如今六人嫌疑已除,唯纪玄通嫌疑未清。
这人平日行踪倒明朗,可楚慎出事那天不在秦门,没人看见他去哪儿,没人知道他何时回,日子特殊情况特殊,人先扣了再说。
裴瑛又看温采明:“老四带几个人去阅微药庐赔罪,记得备上厚礼。”
温采明的笑溜了一半,另一半藏在圆圆的酒窝里。
“少门主抢了镇派之宝,人家这会儿正恨,我去怕要被打。”
裴瑛拍了拍他的肩:“伸手不打笑脸人,多笑笑,笑完了给他们递上未来二十年的订单,我不信他们不动心。”
吩咐完这人,他的目光又落在秋想容身上。
“魏贼余孽未清,还得老三多费心。”
秋想容扬了扬秀眉:“早就想收拾那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了,给我个名单,老娘一个一个掰断他们的骨头。”
她的小拳头握得贼紧,斗志在身上燃得噼啪响,裴瑛唇角一扬,目光最终转到顾飞观身上。
顾飞观似有所觉,不等他说话就道:“你是想我去青天观?”
这人似与他心灵相通,裴瑛一走到他身边,心就跟着明亮。
“少门主似对青天观一事很紧张,所以我去问了问,发现他们昨晚似乎去过青天观。”
顾飞观敛眉道:“门中动荡不安,他却跑去一个有闹鬼传闻的道观,实在不该,也十分蹊跷。”
裴瑛道:“此事定与三哥有关,你亲自去我才放心。”
顾飞观点了点头:“我们的任务都已明了,那你呢?”
裴瑛温温柔柔地一笑:“我自然是去单独拜见三哥了。”
有些话他只能单独和对方说,有些事也只能在外人看不见的时候做。
否则会吓到秦门主,也会吓到如今的楚三哥。
————
有两道光球同时冲向燕择的身体?
楚慎听得彻底僵住,苏逢真立刻反应过来,“有两个人同时占了你的身躯?”
燕择摊了摊手:“老子没看清,好像有一道光球被挤了出去,也好像两道光球都没入了胸口。就算只有一人夺了舍,老子也不知是李璇川还是另一人。”
楚慎沉默良久,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
若夺舍的是李璇川,那他势必与商镜白有一番勾心斗角。以李老贼的城府心机,能勉强瞒过姓商的一段日子。
可若夺舍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比如张澜澜那样的普通人,那商镜白会如何看待这个新的燕择?继续重用是不可能,他会不会榨干燕择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弃之不顾?
或者最差的一种,两个人都在燕择身体里?
无论哪种都不妙,他们得尽快夺回身体。
他忽见苏逢真走到了井口旁,目光好似罗刹海,看着平静无比,底下全冒着波涛汹涌。
“这炉鼎需要两百只左右的死魂,在没有被填满之前,新死的魂魄会不断被引到此地,想拦也拦不住。”
燕择提醒道:“已经投井的一共一百六十四只。”
苏逢真道:“所以再跳下去三十六只鬼,这阵眼就算填住,这座妖坟亦会恢复阴阳平衡,不会再集阴聚鬼了。”
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道:“师父说我生具灵根,即便做了鬼也与一般游魂不同。我想我这一只鬼,起码得抵得上三十六只鬼吧?”
楚慎马上醒悟到他想做什么,“道长莫要冲动!”
“不是冲动,是要有始有终。”
苏逢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十年前的小道童带出了《银屑经》,开了个不好的头,如今的苏逢真就该跳下去填了阵眼,结上这个尾。”
燕择立刻飘到他身边道:“你是疯了不成,跳下去就成炉渣了!”
苏逢真笑道:“倒也不会成炉渣,就是得困在鼎中,和其它鬼魂一同苦苦熬着。”
燕择一恼,想抓这小道士的袖,手却跟着穿了袖,燕择这才想起自己已不是人,想抓想留的都挽不住,何况是掰回一颗求死的心。
这人抬头看对方,脸上的焦急呼之欲出,对方却不说话,嘴角带一丝温和腼腆笑,像是想把人给急死。
“楚兄燕兄,我在外云游时一直听闻二位英名,总想着何时能见你们一面,没想到如今成了朋友,却是在我死后。”
“你们做人是人杰,为鬼亦是鬼雄,我已将所知一切尽数相告,相信你们会好好利用这两道符,以夺舍来反夺舍,不会将其用于邪道。”
以夺舍来反夺舍?这听着像扛着一桶水去抗洪,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笑话。
可楚慎实在笑不出,他的心像被数块大石挤压填埋,顷刻就要变形。
“道长说出这话,就是想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们。你已经为两个不相干的人丢了命,如今连最后的撒手锏都献出,这等信任叫楚某如何承担得起?”
夺舍符这等霸道阴狠的武器,你真能托付给我?
你就不怕我成了另一个纪玄通,拿着它去作恶?
你难道就不该留下来,看着我们脱了险再走?
苏逢真笑道:“别人或许担不起这信任,但你是楚慎。”
你是力挽狂澜的楚慎。
你是创造奇迹的楚慎。
你是那个为秦灵冲尽忠尽责,毫无怨言的楚慎。
我若连你这样的人物都信不了,还能信谁?
我既信你,就能为你丢命,也知道你不会辜负这条命。至于别的我管不了,我只负责地下的事。地上的事就靠你和燕择。
他最后看了这两人一眼,眼神如斜阳寸寸垂,平静中带异常的凄厉。
然后苏逢真就转过身,毫不犹豫跳下了枯井。
燕择和楚慎站在井口,彼此都不说话,脸上的悲哀像道道冷风,吹得眼青脸白,什么都含不住。在一片死寂中,楚慎看着那枯井底,仿佛觉得那儿是个黑洞洞的深渊,摘个星星下去也不会有光冒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脚步忽近,二鬼抬头一看,看见夷光殿的大门被人慢慢推开。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但他不是纪玄通。
第19章 19、大佬的一位故人
张澜澜不知楚慎中的什么毒,也不知这毒算解没解,反正这几天他身轻体盈,手脚利落得像新长出来的,什么植物人楚慎?什么代替燕择被打断双腿?都是梦里的事儿,不存在,没痕迹。
但他想家,他疯狂地想,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有怨。
没有网线,在哪儿都是荒野求生。这秦门上下四处都是贝爷,包围得他求不了生。
所以和秦灵冲探讨剧本时,他的怨被转化成了勇气——怼人的那种勇气。
“这儿写得太走形了。”张澜澜指了指剧本某一页的第三行,“你在这里写道——若是五杰问楚慎的身体情况,他得回答自己身体欠佳,但能撑下去。这是什么话?”
秦灵冲皱眉道:“这有什么不对?”
“你曾经说过,三哥的戒心非常高。”张澜澜回想了一下楚慎身上的几大秘密,“断腿的消息他瞒得严实,中毒的事儿更没几人知道,天大的事儿到他身上都是泥牛入海,一点响儿都没。这样一个人若骤然失忆,绝不会说身体欠佳,只会说一切都好。”
秦灵冲忍到听完,眉毛嚣张得往上一挑:“你认为你比我更了解三哥?”
张澜澜居然在指责他写的三哥不够还原?笑话,难道他写的能更还原?
他以为对方会收敛,没想到张澜澜又指着其中一行道:“刚刚那句还好,这儿写得更糟糕。”
“五杰若想单独探望三哥,三哥得说他有你就够了。”
“五杰若想请三哥出去静养,三哥得说他更信任你。”
“五杰若想请三哥去重游故地,三哥得说在你身边就很好。”
张澜澜的吐槽欲在活蹦乱跳:“你写的这是三哥?分明是个性转三妹妹,就顾着对你小鸟依人了。”
秦灵冲不以为然:“这有何不妥?我若是三哥,有一个可爱又真诚的年轻人天天来照顾我,让我重拾对生活的信心,我也会信任他、喜欢他,甚至对他产生依赖。这是很自然的事儿。”
可爱是可爱真诚就算了,哪家真诚的孩子像你这样想对人玩囚禁play的。
张澜澜的眼直往秦灵冲身上瞟:“你真想一直把这五人推开?”
秦灵冲恼了:“不把那五人推开,你还想和他们单独对上?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总与我作对。”
张澜澜低头看大腿,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推一两次还好,推的多了,难道不会让人觉得你是在软禁楚慎?”
这太上皇若失了势,总会被新帝以养病为由软禁深宫。比喻是雷人,道理是通的。秦灵冲总不让人单独见楚慎,五杰看出问题是迟早的事儿。这人数是五,智商又不是只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