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轻笑出声。
景繁被他突然笑的这一声吓了一跳,他握着解渐沉的手腕,将对方捂着他嘴巴的手拉开了点距离,悄声询问:“怎,怎么了?”
为什么要笑?对方离开了吗?
解渐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中,贴在了他的耳边问:“还能跑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又像是故意般靠得特别近,气流裹挟着温热的呼吸钻进了耳畔,景繁的耳朵本来就敏感,受不了这低音撩拨,他偏了偏脑袋,点头:“嗯,能。”
就是不能跑也得跑,不然还能在这等着他们来抓吗?
解渐沉勾着唇角松开了圈着人的双臂,贴着墙面侧过了身体。
身上的桎梏突然消失,景繁终于能喘口气,他听着愈发清晰的脚步声悄悄打量着身边人的动作。
如果是他一个人,他现在一定按耐不住恐慌想要逃跑,但是现在身边还有解渐沉,莫名让他安心不少。
解渐沉专注地盯着障碍物后的动静,对着景繁摆了摆手。
景繁借着路灯看他一眼,立马意会,拿上自己的小蛇贴着墙面蹭了出去。
还没等他出巷子,解渐沉那边就传来了动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解渐沉双腿微微错开而立,一手撑着墙壁,等那群追过来的人近身到障碍物后,他立马抬起长腿,一脚踢翻了最先追上来的那人。
伴随着一声痛呼,噼里啪啦东西砸地的声音骤然在这个巷子中炸开。
追过来的有三四个人,解渐沉并不打算和他们缠斗,将手边靠在墙上的废弃架子一并推到,挡住了那几人的步伐,接着他转身朝着巷口跑去。
他动作迅速流利,这一连串操作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景繁都还没有来得及跑远,他就已经追了上来。
解渐沉一把拉住面前人的手腕,将还有些愣神的人带着跑起来:“走。”
直到身后那群人再次追上来景繁才回过神,配合着他的脚步一路朝着巷子外跑去。
【希望不要遇到刚刚追我的那个人。】他看着面前熟悉的巷子,这正是他逃跑时走过的路线,想到刚刚追着自己不放的那人,他暗自祈祷起来。
但按照惯例,这不提起还好,一说准要糟糕。
果然,他们没跑出去多远,就从一个岔口钻出来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
那人一把抓住了景繁的胳膊,差点把正在奔跑中的人带着摔倒。
景繁手里还抓着塑料盒子,他一回头就认出这人正是刚才一直追着自己的人。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腕,蛇盒子被晃了又晃,就是摆脱不了那人的拉扯。
他们的脚步也被这人打乱,眼看身后那几人也要追过来,景繁没办法只好挣开了解渐沉的手。
他原地转过身,将拉着自己的人用力扯到自己跟前,对着他的下半身抬起了腿。
伴随着两声闷响,巷子里传出了一阵悲鸣。
景繁眨着眼睛,他看了眼被一脚踹飞老远还捂着下/体哀嚎的人,又看了一眼解渐沉刚刚收回来的腿,有些懵,他原本是打算松开解渐沉让他先跑的。
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边的人,嘴巴张张合合也没能发出声音。
解渐沉扫了一眼身后的巷子,再次抓起他的手腕:“跑。”
景繁被拖着重新迈开步子,他握紧了手里的盒子跟上。
解渐沉感觉到了他不协调的跑步姿势,瞥了一眼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还有空提问:“那是什么?”
“是我买的宠物。”景繁犹豫了一下,气喘吁吁地回答。
他还以为对方会让他把东西丢了,但等了半天,解渐沉都没有再说什么,好像真的就是单纯好奇。
“我的车在附近。”他们跑了一段后,解渐沉看了一眼方向,说道。
景繁的喉咙里再次开始泛起血腥味,像是生吞了一堆玻璃碎片一样刺痛:“好。”
中途他们还被抄近道的人拦了路,解渐沉尽力将他护在身前。
但景繁觉得自己像个泥团捏的娃娃一样,在他手里转来转去,还把手里的盒子弄丢了。
他对着甩出去的盒子惊呼:“啊!我的旺财!”
解渐沉被他这一声悲痛的惊叫吸引了注意力,他将反绞在身前的人抵在墙上撞晕后,才有功夫去捡起那个盒子。
也幸好他们离车辆停放位置不算太远,又埋头跑了一会,解渐沉终于在一辆车前停了下来。
站在驾驶室门边,景繁已经准备伸手接过钥匙,却没想到他这个一向只坐车的老板这次没打算让他来开。
解渐沉把手里的盒子塞进他怀里,言简意赅地命令:“副驾驶。”
景繁慢了半拍才转身钻进了副驾驶,刚一关上车门,头顶的后视镜就反射出一道亮光。
他和驾驶室的解渐沉对视了一眼,一起看向了倒车镜。
只见他们后面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直直冲着他们驶来。
“安全带系好。”解渐沉启动车子,盯着越来越近的车皱起了眉。
景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系好安全带,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一阵强烈的推背感,车子从路边临时停车位驶入了车道,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车辆,很快他们便汇入了车流中。
就在景繁以为甩脱了对方,可以松一口气时,从一边的岔道口又闯过来一辆车,直直撞上了他们的车尾。
这巨大的冲击差点把景繁的脑花都甩出来,他紧紧抓着副驾驶上方的把手,透过倒车镜看了一眼紧紧贴着他们的那辆车,心脏再次提了起来。
“害怕吗?”解渐沉咬着牙,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景繁现在还能听见他说话就不错了,他呆愣地点点头:“不怕。”
“……好。”
也不知道对方在好什么,没等他再做更深入的思考,就又听见解渐沉沉声提醒:“抓紧。”
虽然搞不清他打算做什么,但景繁胜在听话,他右手紧紧抓住把手,左手死死扣住装着蛇的盒子,连脚趾都张开紧紧抠着鞋底。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的屁股长了钩子,解渐沉的真皮坐垫可能已经被刮花了。
前面就是红绿灯路口,绿灯倒计时显然不够他们冲过去,但是解渐沉却并没有减速。
景繁瞪着路口那一长串排队等待过路的车辆,咬紧了后槽牙。
眼看着红灯亮起,横向车辆开始运行,解渐沉抓着变速操纵杆将车挂到了一档。
车子从人行横道探出了头,就在景繁以为他要闯红灯过去时,解渐沉单手扶着方向盘,猛地将油门踩到了底,在油门的轰鸣声中拉起了手刹,随着车胎与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他们的车居然原地转了个方向。
极限避开了正常行驶中的车辆,他们顺利地完成了掉头。
景繁被惯性摔在车门上,终于理解了他说的“抓紧”是什么意思。
等他扶着玻璃坐稳后,就发现刚刚紧紧追在后面的车已经看不到踪影,现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解渐沉刚刚行云流水般的操作。
【我靠,难怪他们都说真男人都开手动档。】
然而身后的车辆并没有就此放弃,不一会功夫,它就像怨鬼一样再次出现在了视野中。
景繁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解渐沉这是招了什么人啊?偷了人家传国玉玺还是怎么了。】
为了不引起交通事故,解渐沉从一个路口撤了下去,准备走人少的地方解决掉对方。
这时景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驾驶室的人接起了电话。
来电的是曲由白,应该是等了半天没见到他人,所以打电话过来询问的。
“小白。”电话接通后,他叫了一声。
原本专心开车的解渐沉却瞄了过来。
“对不起,我现在好像没办法去你家了,我过段时间再给你送过去吧。”景繁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以为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尽量压低声音解释。
“没关系,就是学长说晚上来我家却一直没到,我有点担心。”曲由白说着,温和的声音在紧张安静的车厢内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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