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舒肯定回复:“是她。”
应望问:“她不是一直被关着不许出来吗?你见过?”
“她进村那天我看见了。”魏云舒环视四周,确保没人后才眯着眼说,“而且上辈子就是她的哥哥一锅端了那群畜生。”
应望瞪大眼,“一锅端?”
魏云舒颔首,“她叫董晓燕,她哥哥那个时候是退役军人,入了警局工作,然后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蛰伏许久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我记得当时这件事爆出来后闹的很大,涉及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人数极多。”
应望说:“我听说过这事,但不知道破案人就是她哥哥。”
魏云舒敛下眼皮,“正常。”如果不是他有所参与,他也不知道。
应望仔细看这张报纸,发现竟然是这个县的上级市刊印的,也难怪会卖到这个小县城来。至于刊登报纸的人家,则是一个机械厂的副厂长,连联系方式都是写的机械厂。
应望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他忍不住提议,“我们去找他吧。”
应望想,每个被拐卖的人都是无辜的,上辈子他被限制出行无法做主,那他现在逃出来了,又恰好有机会能帮一把,怎么都得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何况上辈子他们一直不放弃寻找自己的女儿/妹妹,最后还侦破案件救了那么多人,那肯定是可以相信的。
魏云舒答应下来,“去。”
他早就在想该怎么解决那些畜生,原本是打算等安顿下来后慢慢找董家人,借力打力。没想到现在机会直接送上门来,连董家人的地址都标明了。既如此,那还犹豫什么?
两人谈妥,且不约而同的选择坐车。
原本应望是愿意冒着泄露行踪的风险坐车的,但魏云舒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顾虑——
“董家身份不低,这次如果他们能端了那群畜生,那我们的行踪暴不暴露也无所谓了。”
应望想,的确是这样。
但他又想起一个事,“你说,如果当时我们在县里直接坐车去市里举报,能不能直接端了他们?”
魏云舒一怔,随即道:“不能。”
应望疑惑,“为什么?”
魏云舒说:“我曾经给他们写过举报信,但始终没有下文。”
应望哑然。
他不愿去想,这里面究竟是多深的水。
两人带着东西直接前往车站,可惜此时天色已晚,今天已经没车了,只能等明天的。车站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至少如果找人一定不会落下这里。因此两人只得再离开,然后找了个没人住的破房子将就一晚。
翌日早,两人用身份证买票,坐上了前往市里的车。
这年头的车是真的破,路也不行,一路颠簸摇晃,临近中午才到市汽车站。
市里的房屋依旧低矮,但却比县城要热闹许多,像筒子楼上还有各种涂鸦,映着高低错落的各种自建房,像极了一张老旧的照片。
不过正事当前,两人皆无心欣赏,他们直奔报纸上的地址。
经过这一路,应望已经知道魏云舒上辈子见过董晓燕的父亲董振中,即便十几二十年过去,但再看见那张脸应该也能认出来。所以两人没有直接进厂找人,何况有门卫守着也进不去。他俩选择在钢铁厂侧前方的饭店坐下,一边留意出行的人,一边吃个饭。
据饭店的人说,中午钢铁厂就下班了。
果不其然,等这顿饭将将吃好,钢铁厂里就有工人出来。
很快,魏云舒站起身走了出去,直奔其中一个中年男人。
应望只能看见魏云舒拦住了对方,然后将报纸递给他,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一同离开了。
应望心下担忧,赶紧拿上东西追了上去。不过他不敢靠的太近,即便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是个好人,但却不敢说百分百,他得给他们留条后路。
就这么担忧了一路,在应望等的早已心急如焚之时,那个中年男人才终于独自一人走了。
应望站在巷子口没动。
魏云舒转身倒回来,应望立刻焦声问:“怎么样?”
“他是董振中。”魏云舒说:“我已经将地址给他了,他会安排人去。”
应望问:“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你了?”
魏云舒:“我给他看了我的身份证,还详细说了村里的情况。”
应望:“难怪。”
这就说得通了。魏云舒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小树村,他现在就相当于实名举报,再加上他拿着寻人启事找上门,不求财也不求权,董振中没有理由不相信。
不过应望还是担心,“你说,他有那么大的能量办成这件事吗?”
魏云舒见应望实在担心,沉默片刻,到底还是透露了些许消息,“董振中是转职军人,他的儿子如今也在当兵,不论是军中的人脉还是钢铁厂的人脉,他的能量都绝对不小。何况我已经跟他说了那边可能存在勾结,以他的谨慎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揪出藏匿其中的一伙人。”
到此,应望方才大舒口气,松懈下来后,才察觉到自己的腿都站麻了。
魏云舒扶了他一把,“你在饭店里等着就好了。”
“我不放心。”应望又想起一件事,“他应该要一段时间去处理这个事情吧?那我们这段时间……”
魏云舒早打算好了,“在这里找个地方落脚,等后续情况。”
应望抿抿唇,“等结果出来,还走吗?”
之前他们并没有商议好逃离的目的地是哪里,只想着先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可如果董振中能完美处理那群人贩子,他们身份的潜在威胁就没了,那这里是不是最终目的地?
魏云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不想留在这里?”
应望迎着他探究的目光,沉默片刻,才说:“这里离那个市太近了。”
魏云舒立刻懂了。
应家就是这个省的,而当初他们分开就是在隔壁市,虽然不是现在这个城市,可却属于同一个省份,加上应家还有点身份,那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找到这个城市来,然后强制带走应望。
“不会留太久的。”良久,魏云舒说:“我不会让你第二次被他们带走。”
第4章
既然决定在白云市暂作停留,那当务之急就是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尤其拔除那群人贩子的时间得以月打底,那之后的几十天他们也不可能天天睡大街。
得租个房子才行。
其实董振中是想给他们安排的,毕竟他们是关键人证。但魏云舒不愿和这件事有太多牵扯,就怕万一事情做不成反倒将他们暴露在眼皮子底下,那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消息可以慢慢等,可保护好自己也是必须的。
所以这房子得自己租。
而自改革开放后,国内物价一直在不断上涨,尤其今年还在轰轰烈烈的闹价格闯关,物价简直飞升。加上白云市还没出现商品房,这一代生的又多,房子方面就显得紧巴巴,找个房子住不仅困难,价格也不低。
魏云舒现在身上拢共不足四十块钱,两人根本住不起好房子。最后,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两人在城南租了两间房。
房子是老旧的木房子,并非水泥砖房。地段也不怎么好,位于城南最古老的区域,周围住的要么是没钱修新房搬走的本地人,要么是来自更穷更僻壤之地的打工租客。总之就两个字——穷、乱。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就是面积大,像他们这每个月十五块的房租,租其它地段稍好些的水泥房就只能租个逼仄的单间,而租这里却能租两间,这样一来可活动的区域就大了许多,也不必时时事事都在卧室里完成。
何况这“乱”是相对的,反正应望和魏云舒是两个大小伙子,倒也没人敢轻易上来欺负。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她儿子媳妇都死了,只能和孙子孙女相依为命。因为生活过的拮据,听说有人要租房,这才将家里的房子隔了一半出来外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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