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存玉脸颊泛起红晕,笑得害羞:“我做就是,你快去。”
周光赫缓缓扭头,看见角落里缩着的保姆,又缓缓扭过头,看着眼前的荒谬情景。
一定是他进错房子了。
这里不是他家。
第037章 腰子x娇妻x恋爱脑(8)
周光赫此刻已是五雷轰顶, 脑子里有一千个问题。
偏偏他回家的时机不巧,主业和副业一起卡得紧迫,今晚学校高层有不能缺席的视频研讨会, 时间马上就到, 容不得他细细思考这两个人做过什么。
往常这个时候, 他吃过晚饭会去书房开会,用双屏电脑同时处理多项工作。
今天他不放心,宁可明着监视自己的妻子和情人在做什么。
白礼搬来的名义是养病, 饭后早早便去卧室休息。
施存玉跟保姆交代了几句,也去卧室随身陪伴,无意打扰丈夫的工作。
五分钟不到,男人端着笔记本电脑黑着脸走了进来,继续在这里开会。
白礼的嘴唇没有血色, 人也看着恹恹的,睡在躺椅上安静看书。
施存玉帮他掖好软被的边角,任由白礼靠在自己的怀里, 倚着旁侧的长桌不紧不慢地抄着《药师经》长卷, 偶尔与对方说笑几句。
校领导发言的时候,周光赫几乎没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目光控制不住地往旁侧飘去。
白礼渴了,施存玉去给他泡茶, 扶着后额小口的喂。
到了吃药时间, 还给他备了蜜饯, 素白的指尖捻着喂到唇边。
白礼皱着眉咀嚼几下,仍是嫌药苦, 施存玉便温声地哄。
系统乐得不行。
“这就破防值四十了,他这么脆吗。”
方才周光赫刚回家的那一会儿, 破防值便噌噌的涨。
吃个饭,白礼唤施存玉给他盛汤,破防值加十。
端茶倒水,破防值又加十。
系统大概能猜出来,柯丁这回要玩点大的,把吸血鬼父母、衣冠禽兽的丈夫,以及那个器官倒卖的人渣小三统统搞垮,来一场精准狠辣的报复。
眼下还没开始上强度,提款机居然已经自动就位了,搞得她都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吧?你出的轨,你找的婚外情,你自己绷不住了?
自己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偷吃,回来看见老婆小三贴贴,居然这么快就破防?
还以为是个多难缠的角色……
柯丁并不习惯跟人贴这么近,但听着积分余额又在噔噔噔地涨,演技配合地非常到位。
反正是娇娇嗲嗲的那一套,他乐意看周光赫两眼喷火。
先前密谈的时候,施存玉和白礼都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周光赫这个人,最享受的便是弄权。
他在操控割取施存玉的诸多价值时,并不在意逻辑,也不在意施存玉会有多痛苦。
宰割本身,便是体验权力操纵的过程。
“习惯了家里有个百依百顺的娇妻,突然瞧见情人也能对他呼来喝去,能不急吗。”系统啧啧地说:“这人护食又好面子,也没法把白礼赶出去,得憋屈死。”
柯丁:“还好白礼住进来,我真怕姓周的突发奇想,哪天过来又对原主动手动脚。”
系统:“啊?都这样了,白礼还能睡得下去?”
“先前谈判的时候白礼说过,情绪价值身体价值都可以白嫖,他挺乐意。”
“他倒是想得开!”
还没等周光赫沉着脸色观察他们多久,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那电话太过重要,以至于周光赫匆匆在电脑上解释了两句,拿着手机快速离开卧室。
系统:“我来转播!是周家大伯父的电话!”
老头子声音里透着不悦:“怎么提前从广州回来?还有三场饭局你不想去?”
“你堂哥和表姐都在支撑生意,打通环节,正是缺助力的时候。”
周光赫心想得亏是提前回来了,面上仍露了个笑,简短道:“白礼来杭州了。”
一听见这个名字,大伯父沉默几秒,说:“你爸爸跟我讲过,我要警告你。”
“如果能打通白家的这一层关系,以后能少走很多弯路,这个人,你就是离婚也得留住!”
周光赫转过身,通过门缝看卧室里的身影,恼意横生。
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怪罪谁。
——不识相的保姆!敢放外人这样贸然住进来,瞎了眼了!
就知道在角落里发傻,半点脑子都没有长!
见周光赫不说话,大伯父多了层怒意:“你想错过攀升的机会?”
“留在大学当教授,有没有出路,能不能晋升更高的仕途,那都要有足够的人脉通路!”
“你知道但凡白家为你说一句好话,你的日子会有多好过吗?”
“我夫人把他迎进来长住,还留他养病。”周光赫说:“你满意了吗。”
此话一出口,两人反而陷入短暂的尴尬。
周光赫突然觉得有几分屈辱,像是变相承认了什么,又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实际的事。
“算他识趣。”大伯父冷哼一声:“可得照顾好了,家里医生要配最好的!”
“放心。”周光赫平短道:“白家在杭州也有好几家私立医疗中心,刚才在饭桌上也说,会有私人医生每天过来检查状况。”
“你那夫人别是有什么歪心思,让他捐肾,他肯不肯?”
没等周光赫说话,大伯父又道:“他要是求饶犯赖,或者敢惹恼白家的那位,你手段绝不能心软,该有点狠劲,知道吗。”
“您说得是。”
大伯父的电话打完没多久,周光赫在门外独自抽闷烟,父亲的电话又打过来,也是同样一套说辞,只是语气略为谨慎不安,稍微委婉了那么一点。
周光赫本忍了一晚的情绪,想单独对白礼或施存玉发作,被两个长辈敲打之后只能偃旗息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想不通现在的状况。
若是以男人的虚荣自大,当然是乐得接受妻妾同堂,左右怀抱的乐子。
周光赫理智清醒,并不会一脚踏入这样的幻觉里。
现在,是存玉觉得自己会被赶出周家,竭力在做些什么求个共存,宁可屈辱供奉着丈夫在外的情人,也怕失去这段婚姻?
又或者,这是白礼变了口味,对他妻子有别的想法。同时还能借着这件事在考验他,是否肯忍下这一层,才肯对自己敞开更高级别的资源?
想得越深,男人越是目光晦暗。
一根烟掐灭,周光赫简单拍散外套的烟味,迈步进入卧室。
白礼懒懒地睡在施存玉的腿上,望见他进来了,并没有动。
“光赫,今晚我要他陪我睡,他好暖和。”
周光赫轻声笑说:“别闹,我来陪你。”
“存玉晚上睡觉不老实,你也不怕蹬到自己。”
白礼翻了个身,让施存玉帮自己掏掏耳朵。
如波斯猫占着正房,不肯让丈夫靠近。
“陈家明天有个牌局,喊我过去坐坐。”白礼厌烦地说:“他们知道我闻不得烟味,哄我说都不抽烟,但围在一起打Texas holdem,我看不懂那些。”
周光赫有一瞬露出微妙的表情,缓步坐在施存玉身边,把妻子的腰搂住,笑道:“怎么不喊上我?”
“有我陪着,不会叫你折了面子,赢上几局也是乐子。”
白礼没答应他,眯着眼任由施存玉给自己掏耳朵,像是睡着了。
过了片刻,又翻了个身,懒懒地说:“我不会算牌,连规则都看不懂。”
“你是不知道光赫的聪明。”施存玉笑着摇头:“他上次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差点把百乐宫酒店都赢下来。”
白礼抬起眼皮:“他初中读书时数学考不过我,现在厉害成这样?”
“现在哪里是周学委,”施存玉轻声说:“是周教授了。”
周光赫看似在笑着听他们拌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说:“我今晚还有个跨国的会议,晚些去楼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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