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回生静静地看着,“我知道是什么问题了。”
童时猛地看向他,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
而,萧星河则在撇了撇嘴,“那就说啊。”
在江回生说话之前,两只鸟交颈相舞,相互依偎,美不胜收。
他们都明白了童时说的那句,它们亲密无间的意思了。
羽芒的光亮缓缓散去,这是他们吸收了一天的阳光才能拥有的华光一现,是求偶的手段。
生活在野外的七彩镜像烛夜,会争夺晒到阳光最好的位置,以便晚上亮的更久,能够拥有更好的竞争力。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鸟一挥翅膀,翻身踩在了另一只鸟的身上。
下面的鸟倒也配合着撅起尾羽,只是上面的鸟叼着它颈背上的羽毛,哀啼了两声,尾羽轻点。
下面的鸟似乎是觉得疼了,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将其扇了下去。
童时看着他,目光灼灼,“每次都是这样,最近几次失败之后,连饭都不吃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友,请讲。”
前面来的人,欣赏过之后,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不能算任务完成。
就连南宫伯年都看向了江回生,同为妖兽,他应该是真的知道。
江回生淡淡道:“他们两个都是雄鸟,没法生蛋,□□还是可以的。”
“喏。”
那只鸟复又踩在了另一只鸟的背上,在四人的目光中,螺旋状的……伸了出来。
“虽然鸟类很多都没有阳/具,但七彩镜像烛夜是有的,”江回生面无表情的说着。
阳、阳什么?
童时愣了一下,回过味来的时候,已是满脸通红,双手捂住了嘴,这位道友看着乖巧冷淡,却是语出惊人啊!
虽然是在看两只鸟□□,但是这位道友说的如此直白,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哈,”童时尴尬地直挠头,却还是坚持问道:“道友是怎么看出来它们都是雄性的?”
江回生道:“用眼睛看。这种鸟,只有雄性才会发光,雌性也不是白的,是深褐色的,更接近树干的颜色。”
晚上的雄鸟很好抓,也很好吃。
但好像雌性的味道更好,只是它们十分警惕,生了蛋之后,就几乎不会离开巢穴,不容易抓。
说罢,他伸出一截粉红的舌头,快速的舔了一下嘴唇。
饿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童时目瞪口呆,仿佛被烛火灼烧了一下似的,赶紧移开目光,“竟然是这样。这种鸟类,鲜少有人能够活捉,寻常人也无法了解它们的习性。”
“这位道友,倒是博学多识,”童时笑道:“那它们为什么不进食了呢?”
江回生道:“因为太干了,多放点水果吧,他们喜欢吃色彩艳丽的果子。”
在林子的时候,守着果子,就能等到猎物。
童时一拍手,“原来如此!真是帮了大忙了。”
“我总算是有办法交差了。那我们去衔命堂那边,我给你们盖章。”
做了任务,要在令牌上盖了章,回到宗门才能算作任务完成。
“多谢道友。”
“客气了,客气,三位道友这边走。”
送走三人,童时也松了口气。
三人长得一表人才,各有各的帅气,但给人的压力也挺大啊。
特别是那位最没有存在感,看起来最乖巧的道友,真是语出惊人。
三人没有在清风谷逗留,取了灵马,就离开了。
灵马在清风谷吃饱喝足,倒是精力十足。
他们要赶去下一个地方了,人间和修真界的边界处,案例有一道绵延千里的山脉——日月岭。
灵兽潮就是在其中一个山峦的缺口处出现的。
数不清的灵兽从山脉中往缺口处冲出,想要去往人间。
他们的任务就是帮助众人一同抵御,不让灵兽冲到人间去。
修真者还能有一战之力,若是让这些灵兽到了人间,那才是真正的尸横遍野。
灵马疾驰,南宫伯年叹了口气轻声道:“慎言啊,你知道师尊为什么赐你这个字吗?”
所有的话,都零零碎碎的消散在风中。
江回生:“啊?”
“大~师~兄~”江回生拉长了声音,“你~说~什么?”
南宫伯年:……
默默地掐了个防风诀,将两人笼罩起来,以便能跟江回生嘱咐两句。
已经骑到了前面,将两人甩的老远的萧星河却返回,贴着他们疾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对于这个多疑的小师弟,南宫伯年也没有解释,只是撑大了防风诀,让他也能听到。
“二师弟,有些话是不能如此直白的说的。”
金色的瞳孔竖成一条线,跟师兄弟在一起,他没有防备,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蛇瞳,“什么话?为什么?”
“人类是不会将阳/具挂在嘴上的。”
江回生歪了歪脑袋,不解,“可是他说了生殖器也说了泄殖孔,这不和阳/具是一样的吗?”
原来大师兄掐了诀就是要说这种东西,萧星河不屑道:“你跟他解释再多礼义廉耻,义方之训,都是没有用的,他没有文化,怎么能听得懂。”
江回生吐了吐信子,“听得懂,我有文化。”
他背道:“门规第二百五十条,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门下众人皆不能贪图享乐,不能骄奢淫逸,不能攀比成性,不能踩高捧低。”
萧星河笑了,“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不是背下来就行的。”
江回生沉默了。
他只是在复述而已,就连声调语气都跟大师兄念给他听的时候一模一样。
南宫伯年叹了口气。
江回生蛇瞳微缩,脑袋陡然化成蛇形,脖子伸的老长,搭在南宫伯年的肩膀上,“大师兄,你解释给我听。”
说话间,信子吞吐,几乎碰到南宫伯年的脸。
南宫伯年侧了一下身子,甩掉蛇头,“小心点,不要舔到我了,快点把头变回去!”
这蛇首人身的样子,要是被路过的人看到就麻烦了。
萧星河看热闹不嫌事大,挑拨道:“大师兄嫌你脏。”
江回生变回了人形,脸蛋小小,下巴尖尖,轻声反驳道:“我不脏,师尊说我是最可爱最干净的小蛇。”
“得了吧,你那个水桶粗细的样子,也就在师尊面前才装作幼蛇的样子。”
“你说师尊要是知道你本体已经长得跟柱子一样了,还愿不愿意让你缠在他的手腕上?”
江回生没有反驳,他知道师尊最是注重礼法,若是知道他已经长成了成年蛇的样子,定是不让他靠近的。
这个问题,他不喜欢。
江回生仿佛没听见一样,直接跳过,将问题回到了最初,又抛在了南宫伯年的身上。
“为什么不能说阳/具?”江回生问道。
萧星河翻了个白眼,一夹马腹,领先了两人几个身形,跑到了前面去。
南宫伯年叹了口气,解释道:“人类自诩万物之灵长,看着灵兽□□是上位者的观赏,是看着畜生的繁衍。”
“而人类和人类之间则是爱情,是神圣的,是不能跟性挂钩的,”南宫伯年看着前方,缓声道:“你可明白?”
“明白,”江回生闷闷道:“我爱师尊,就不能有性吗?”
“这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一样?”
“你对师尊的爱,不是我说的那种爱。”
“爱还分很多种吗?”
“分,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江回生不太高兴,“师尊也这样说,但分明我们的年纪相差无几。”
南宫伯年这该如何解释呢?解释他们三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启蒙,已经开始念着三字经。
而他三四岁的时候,还在山间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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