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嬉笑着说要拴在裤腰带上的人,已经在别人的看管之下了。
别说,栓在裤腰带上了,就连靠近他的身边都很困难。
首先要突破重重人墙。
这让洛勋莫名的气馁。
这些人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啊!
昏迷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上心呢?
只有醒过来的厉旭才有价值是吧。
现实,太现实了。
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洛勋在脑海里骂骂咧咧起来。
还不能明着骂,现在厉旭需要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添麻烦。
更生气了。
系统试图分析加安慰:【你这是一种很明显的移情行为。不管是现实世界的裴明怀还是上个世界的司星舟,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完全的依赖的。】
【这是你第一次体会到被依赖的感觉,只有厉旭毫不介意的陪着你,你不用担心他会离开。于是激动了,忘情了,无法自拔了,彻底放飞自我了。】
【这只能说明,你实际上是对裴明怀有些小心思,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
洛勋:……前面分析的还很正常,后面怎么又开始往男同上靠了。
这个系统没救了,已经完全坏掉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问道:“统儿,厉旭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意识?”
这些日子,自己在他身边,可是什么都做了。
不能说是自由自在,只能说是肆无忌惮!
扯着嗓子唱五音不全的歌,光着腚上床,对着无意识的植物人开演……
属于无论厉旭记得多少,都要被灭口的程度。
“我的一世英名。”
系统:【什么?你竟然有这种东西?!】
洛勋怒目而视,“你还说自己是智能AI,连植物人什么时候苏醒了都不知道。天天叨逼叨这些奇怪的东西,你自己觉得你还有点属于AI的逼格吗?”
系统试图挽尊,【怎么不是智能AI了,你昨天晚上看3D电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再说了,他怎么可能早早的醒了。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又是给他洗澡,又是帮他擦屁股的,但凡他醒了,怎么能忍受得了你的毛手毛脚?】
“也是,”洛勋平衡了。
作为一个任人摆弄的植物人,厉旭如果早早的醒来了,肯定是不会忍着的。
短暂的落寞之后,洛勋的心情又开心了起来,跟车上的人聊起了天。
东扯扯西聊聊,整个车子热热闹闹的,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加入了聊天。
司机再一次回头聊天的时候,洛勋制止道:“你好好开车,说话就说话,回头干什么。”
司机讪讪,“这不是太有氛围了嘛。”
直到管家半道上车,车上的热闹才冷静下来。
管家温温和和的,对着洛勋轻声道:“戚先生真是有福气,这么快就能让厉少醒过来了。”
洛勋道:“我,有福之人。”很会说话的聪明人。
“是是,戚先生大福。看来玄学的事情还是可信的,这真是一件幸事啊。”
洛勋点头,人醒了,确实是一件好事。
管家笑着说:“老太爷听说了之后,立马给你写了张支票。”
咋,奖励?
“这是之前的约定,旭少爷能醒来,这就是你的了。”
接过来支票,洛勋扫了一眼那一大串零。
这就是戚母口中说的一家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十个亿,竟然这么轻松就拿到了?
“谢了,”洛勋当即将支票揣进了兜里,还没去银行兑过支票呢,一定要感受一下。
管家见他收下,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老爷子还说了,既然旭少爷已经醒了,你们的婚约便不作数了。那个孩子也不喜欢家长强势给予的东西。”
东西?
“戚先生,你自由了。”
自由了?
听到他的话,洛勋却并不感觉到开心。
妈的,就说这管家笑的不像个好人,合着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又是东西,又是自由的。
这是把自己当做可以随意处置的工具啊!
自由个鬼啊!
自己一直很自由好吗?
这样像是施舍的口吻,真是令人厌烦。
洛勋冷冷地看过去,看着这个像是个好人,但本质还是被厉家阶级同化了的人,缓声道:“哦。”
说罢,看向了窗外,沉默地抵抗着。
在他沉默的时候,管家也在悄悄的观察他,并不在意他的小情绪。
“戚先生是个明白人,其他的话也不需要我多说了。”
对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别的话。
转手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厉玄。
这个人的举止行踪,玄少爷都想知道。
管家当然很乐意给现在的当家人卖个面子。
厉玄回的很快,他已经快要急疯了,已然是焦头烂额。
好在,戚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于管家这么快就将支票给了他的事情,有些不满。
玄少:大哥刚醒,这么着急干什么?
兢兢业业:给戚先生的是商业汇票。
玄少:那好,让他暂时先跟着哥哥,毕竟也是夫妻一场。
兢兢业业:好的。
商业汇票,到了指定日期才可以提取。厉玄便不担心嫂子会直接跑路了。
厉玄握着手机坐在地下室里,阴暗的灯光下,眉眼狠厉。
“为什么还找不到?!”
“为什么厉旭会醒来!”
“为什么嫂子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为什么……”
为什么单单就他什么都没有?
本来已经看到希望了,却在一瞬间全都消失。
大师看起来比之前老了十岁,头上的白发平白多了几缕,这是他用禁术的代价。
只是苍老了一些而已,还能接受,毕竟做这种逆天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代价呢。
最糟糕的是,他感受灵气的能力也降低了。
就像是之前是用水桶去操纵天地间的灵气来使用,现在就是用碗。
对术法的掌控,打了大大的折扣。
更让人气馁的是,即便是用了禁术,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鬼神皆不知。
就好像,那天水晶棺是被世界意识抹掉了一样,没有任何痕迹。
现在还要听着这个癫公在这里发疯。
短短的一天时间,大师已经听他说了无数遍了。
就那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啊,是一点不嫌烦。
“竟敢动我的逆鳞!”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我的晚玉!”
……
大师饱受摧残,叹口气道:“我尽力了。”
“我不想听这句话!”厉玄目眦尽裂。
“你之前跟我保证的,现在我能做到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是你这里出了问题,这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还搁这划分责任呢?
真是被你装明白了。
大师又叹了口气,多了皱纹的脸上满是苦楚,“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在开始之前我就提醒过你,这件事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看天,现在天意,让我们失去了宁晚玉的尸身。你要学会接受。”
“不!我不接受!”
“我不信,”厉玄从上而下的看着他,翻出来的眼白满是红血丝。
“我不信,”他说,“晚玉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不信。”
“他是能长命百岁的。”
大师看着他,想到了那天见到他的时候,穿着光鲜亮丽的总裁,随意坐在桥墩旁,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希望,眼中满是死寂。
是他身上发光的功德吸引了大师前来,也是看到了两人身上的因果,让大师决定帮他。
现在看来……
是自己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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