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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痛苦，让戚泽终日恍恍惚惚。
见老太爷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这导致老太爷也不喜欢他，甚至想叫人将他赶回戚家。
老太爷是白手起家的，一开始就不信这些东西，不信鬼神，也不信冲喜。
但是，自己的大孙子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对自己唯一还活着的孙子，就多了一些纵容。
戚泽当然是想回去的，对于老太爷的批评，也没有反驳的想法。
他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就算是回到那个狭窄的小房间也没有关系，他的内心已经很久没有宁静的感觉了。
但是当他向家里求助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拒绝，是劝阻，是不容商量的命令。
“再忍一忍，你已经嫁到厉家了，生是他们家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鬼。除了忍没有别的办法。”
“这点苦你都吃不了，你出来了能做什么？”
“谁会要一个离了婚的男人。”
“回来也没有地方给你住，你的房间改成花房了，你知道你爸一直想种点花的。”
“你自己想想办法，怎么惹老太爷不高兴的，就怎么哄哄他。”
……
戚泽挂了电话，愣了半晌。
突然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孤立无援的状态。
他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人可以诉说心事，只有令人恐惧的老宅，和逃不出大院。
就算是身处阳光之中，他也觉察不到一点温暖。那老旧的院门，就像是一张吃人的大嘴，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在长期的心理暗示之下，戚泽不可避免的生病了……
他没有办法，没有力量改变这一切，陷入了无助之中。
在不知不觉中，他喜欢上了厉玄。
这是引导，这是必然，这是经过手段得到的真心。
他们在哥哥的窗前，在客厅的沙发，在后院的草地……
在所有戚泽曾经产生过恐惧的地方。
厉玄的瞳孔幽深，在月光下，说着情话，“这样，每次你到这些地方，想到的都是我，就不会害怕了。”
洛勋：呕。
回忆暂停，缓一会，被油到了。
洛勋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走出房门，阳台的窗户是打开的，其他两个房间的门也是打开的，这是在通风。
一家三口都不在家。
又是那个集体行动，暗戳戳排挤戚泽的小把戏。
一直以来，戚河都是这样，看到戚泽落寞的表情，他的心里就舒服了。
洛勋没在意，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吨吨吨。
冰凉的矿泉水，滋润了他干渴的喉咙。
洛勋舒了口气，顺便将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太阳已经西斜了，照到客厅的阳光也带了一些柔和。
洛勋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系统看着洛勋在蛋糕上插了两根蜡烛，于是，缓缓的落在蛋糕的旁边，十分乖巧的坐了下来。
洛勋看到了他的动作，缓声道：“女孩子坐下的时候注意形象，还穿着裙子呢，怎么能岔开腿坐。”
系统学到了洛勋的反骨，更大的岔开了腿，道：【我的下面空无一物，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洛勋：……
“你最好离得远点，不然我不保证不会把你插在蛋糕上当装饰。”
这是个简单的巧克力蛋糕，上面画了个笑脸的图案。加个玩偶，也不是不可以。
听他这么说，系统终于老实了，收回了两只无处摆放的大长腿，默默往后挪了挪。
“这还差不多。”
蜡烛被点燃，蓝色的火苗在风中微微跳动，像是一个追求自由的灵魂，不安的摇摆。
洛勋浅笑着轻声道：“生日快乐，戚泽。”
那个从小到大没有过过一次生日的戚泽。
那个，十八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攒了一笔钱，给自己买生日蛋糕，却被父母征用，给了戚河许愿的戚泽。
那个，直到临死之前，也没有吃过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的戚泽。
生日快乐。
我帮你记仇，我帮你复仇。
我会让这些辜负真心的人，亲眼看到你过得原来越好。
而他们则会被自己肮脏的灵魂，拉入地狱。
我会让你看到那些人的现世报。
没有主角光环，没有既定的剧情杀。
你且看看，他们这些人的未来。
真诚的人要有好的结果，虚假的人也有他的报应。
不信抬头看，洛勋饶过谁。
“我会一视同仁，惩罚所有的狗比。”
“呼——”
蜡烛被吹灭，洛勋轻声笑道：“我其实最喜欢跟你这样的好人做朋友了。”
你没有什么错，只是遇人不淑而已。
蜡烛熄灭，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在空中打了个圈，消散了。
“开吃。”
洛勋不喜欢买蛋糕送的塑料小勺子，不得劲。于是他从厨房拿了个长柄的汤勺，从中间快速的挖了一勺，欢快开吃。
这样的奶油蛋糕，中间的味道特别好。
在洛勋的奋斗下，一个圆圆的蛋糕，变成了一个圆圆的甜甜圈。
盖上透明的罩子，放回冰箱。
再次回到逼仄的小房间，洛勋抽了抽鼻子。
“刚才就想说了，这个房间是不是有股奇怪的味道？”
系统没有嗅觉，系统不知道。
洛勋皱着鼻头，像猫咪一样抽动着鼻头，“真的有股怪味。”
系统：【不可能，主角受是不会有体味的，他们不是一般的男人，没有男人的汗臭味，硬是要说有的话，也应该是奶香味！】
【系统不能接受有体味的受。】
【受受怎么会有体味呢，受受是美好的，香喷喷的，只有臭男人会有味道。】
洛勋：……
“受也是男人好吗，你说的好像受是个特殊的玩意。”
【嘤嘤嘤~】
洛勋一把挥开在半空中发疯的系统，“我没说是体味，更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
他皱着鼻头，在这个狭窄的房间绕了一圈，最后目光放在了这个房间唯一的大家伙——一米二的单人床上。
当即，他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作势就要趴下。
系统心惊胆战：【不要这样，系统害怕贴脸杀。】
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鬼魂的，而洛勋看恐怖电影的时候，系统都不敢看，更何况是现在真实的3D体验了。
“每次你都会刷新我对你的认知，没用的东西。”
“害怕就别看，”洛勋趴在地上，拿起手机的光探向床底。
【不是啊，这种不受控制的东西真的很吓人啊，】系统解释道：【这是人死去之后产生的东西，是系统不能理解的生命体，多么令系统害怕。】
【你非要看的话，能不能自己将这段经历写成书面材料？】
系统的存在是要记录宿主的行为，它不能逃避……
“没用的东西。”
洛勋没搭理它，甚至动作都没有放缓一瞬。
系统默默放起了恐怖音效。
洛勋皱着眉头，抽空给了它一个巴掌，“你不是害怕吗，还放这种音乐？”
系统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晕乎乎道：【给你一点沉浸式体验……】
洛勋翻了个白眼，从厨房拿了个一次性手套：“床底有点东西，我拿出来看看。”
系统尖叫了一声，飘到了天花板上。
【徒手抓鬼？还是人民碎片？】
“只是一小撮灰而已，分析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松了口气，站在洛勋的手掌上，捏了捏，【经过分析，这是符纸和头发燃烧后的灰烬，这就是让你做噩梦的东西。】
厉玄怎么能得到他的头发？
还能不知不觉的进入他的房间？
怕是那一家三口帮了大忙了。
洛勋将东西丢进垃圾桶，坐在床边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地方太挤了，朕不想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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