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看着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安景更震惊了,你是怎么做到上下如此割裂的!
安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冲击之下情绪更是毫无掩饰。
晏启离看着那双烟茶色眼眸中的凌乱,不知道他在大惊小怪什么:
“这不是正常反应?”
安景:“???”
哪里正常?
晏启离淡声开口:“我是一个健康且正常的成年男人。”
自己若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才是不正常。
安景:“……”
说得很有道理,他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点。
“但是……你,这……”安景又开始语无伦次:
“你这……”
难道就这样出门?
还有,你下面都这样了,到底为什么还能做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性冷淡的表情啊!
脸皮薄的人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没办法顺畅说出口。
主要是晏启离反应太过平静坦然了。
好像那啥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太怪了。
安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腿也不乱动了。
就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原来刚才那模样……不止自己胡思乱想了。
他现在不想什么朋友义气了。
因为没人会对朋友产生生理反应。
除非对这个朋友,本身就怀着一些不清白的心思。
知道晏启离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淡定,安景洗澡摔跤要让人救的尴尬难堪,诡异的减轻不少。
毕竟现在好像某人更尴尬。
跟物业打过招呼,这次叫的车直接开进了小区。
被晏启离抱上车时,安景咬牙认痛,目光却不受控制朝晏启离看去。
想看对方恢复没有。
就他刚才那无意慌忙中碰到的一下,嗯……不愧是北疆王,很有资本。
安景一边唾弃自己下流,一边脸又开始红。
精准捕捉到安景眼神的晏启离:“……”
上车不到一分钟,在安景第六次看过来时,晏启离面无表情:
“回家再看。”
不明真相的司机搭话:“看什么?”
‘轰’地一下,偷看被抓包的安景彻底熟了。
安景恨不得跳窗而逃,一直到了医院,都没再开口。
***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安景挂急诊拍了个片,尾椎骨没折没移位。
但有轻微骨裂,肌肉挫伤比较严重。
医生把片子放回桌上:“骨裂不严重,可以自愈,我给你开点止痛的药,接下来一段时间少站少走,多卧床休息。”
“若是后面有问题,来医院复查。”
安景:“还有复查?”
医生:“要是恢复得好,不复查也行。”
复查也是对病人负责。
因为出现过受伤后当时来医院拍片没问题,结果回去没几天病情加重,来医院复查结果发现骨移位的情况。
还不止一例。
人的骨头坚硬又脆弱,说不准的。
说不定拍片的时候没断,回去不小心拉扯一下,就恰巧断了。
晏启离:“他其余地方没事?”
医生:“他还有哪里疼?”
安景脑袋也有点疼,摔倒时脑袋撞到了墙壁,后脑勺鼓了个包。
医生起身按了按,按得安景眼泪差点飙出来。
医生仔细询问:“这么疼?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头晕不晕?”
安景:“不想吐,晕。”
医生开单子:“这样吧,再去拍个片。”
包鼓这么大,万一里面有淤血或者摔成脑震荡呢?
打印机吐出检查单,医生递给晏启离,又提醒:
“你弟弟走路不方便,一楼可以借轮椅,也不用你抱来抱去了。”
一百多斤的人,楼上楼下的抱着跑,也累人。
晏启离:“不用。”
说完后,晏启离一手拿单子,一手把安景捞起,去楼上照脑部CT了。
上了年纪的医生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感慨:
“小伙子力气还挺大。”
晚上的医院病人和家属依然不少,安景把头埋在晏启离肩膀,全程没有抬起来过。
太社死了。
太尴尬了。
他伤的是尾椎,坐着其实是有点疼的。
可他宁愿坐在轮椅上疼,也不愿意被晏启离抱着社死。
伤患发出微弱反抗。
反抗无效。
……
脑部CT检查结果显示,安景这一摔,摔出了轻微脑震荡。
但不严重。
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也可以住院观察一晚上。
安景想回家,晏启离却给他办理了留院观察。
从刚才开始就毫无发言权的安景:“……”
单人病房内,安景跟晏启离讲道理:“我今天还没更新。”
正在发消息让人准备东西的晏启离闻言看他:
“你觉得你这样,还能工作?”
安景认真:“我手指还能动。”
身残志坚,说的就是他。
晏启离冷漠:“别想。”
安景退一步:“要不你把我笔记本给我带来?”
晏启离眉一挑:“你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安景期待:“都满足我?”
晏启离冷哼一声:“给你个机会说出来,过过嘴瘾。”
安景:“……”
QAQ
过分!
第61章 小心
医院冷气开得足,连灯光都是冰冷肃穆的冷色调。
病房充满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不是很好闻。
安景盖着棉被躺在病床上,受伤的尾椎抵在偏硬的床板,隐隐作疼。
真正的坐立难安。
宴年老师有一颗敬业的心,可晏启离拒绝了帮他把笔记本带来医院的请求。
手机也可以打字赶更新,可安景不习惯。
他工作时,需要全神贯注。
况且这么大一个晏启离就在旁边坐着,他心里还装着今天发生的事,留给工作的位置不多。
安景捧着手机挣扎着写了几百个字,最后还是放弃了。
登上微博发了条动态,又在作者后台挂了请假条,安景放下手机,小心翼翼侧了侧身。
从平躺变成面对晏启离的姿势。
右手垫在脸侧,安景望着高大的男人:
“要不你先回去?”
安景伤得并不严重,只用留院观察一晚上。
如果明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单人病房和普通多人病房相比,条件好不了多少,只是把折叠陪护床变成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普通人睡一晚没问题,身高腿长的晏启离躺在上面,空间就显得拥挤不舒服了。
晏启离用不着受这个罪。
晏启离语调淡淡:“你想一个人在医院?”
就一晚上而已,安景觉得自己可以,刚想点头就被晏启离按住。
晏启离一手按住他脑门:“别乱动。”
脑袋顶这么大一个包,医生让静养。
从KTV出来又到医院,晏启离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一身酒意一半散在了来医院的风中,一半被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冲淡。
只剩下他自身清冽的气息。
像旷野的霜,又像沙漠的风。
脑门被人按住,安景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果然不动了。
晏启离没打算把胆小的社恐一个人丢在医院,何况安景此时还行动不便。
一个人上厕所都费劲。
听了晏启离的话,安景脸又开始红,眼神东飘西移:
“我一个人可以。”
他总不能上厕所还让晏启离帮忙吧?
怎么帮?
扶着吗?
只是想一下这个可能性,安景就像撞墙了。
晏启离定定地看他半晌,不太理解他这一丝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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