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不知道是那男的时间太短,还是他们到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尾声,两人竟然抱在一起黏黏糊糊的说起话来了,听见那女的用娇滴滴的声音叫男的“裘源哥”,姜岁才意识到这竟然还是个熟人。
裘源也不怕虫咬,裸着上身抱着怀里的人喘气,女的听声音年纪也不大,道:“裘源哥,你准备啥时候上我们家提亲啊?我娘老子要是知道你要娶我,肯定高兴。”
“……急什么。”提起婚事,裘源就有点含糊了,咳嗽一声道:“我不都跟你说了,我们城里流行结婚前先处一段时间么,我是下乡来锻炼的,又不是真的土老帽。”
女人撇撇嘴:“怎么,你看不起我们种地的农民啊?那你还跟我睡!”
“我说的其他人,又没说你!”裘源连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安抚道:“你跟那些土老帽不一样。”
女人这才被哄得高兴了,道:“裘源哥,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打了你啊?这么严重,都破相了,我看着是真心疼。”
说起这事儿裘源就是一肚子火,冷笑道:“绝对是景长翎那个王八羔子干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以前在城里的时候就这个死德性,一点亏都不肯吃,那时候他是少爷,大家都让着他,现在他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道:“可他当时不是在秋菊姐那里么?”
“不可能是别人,就是这孙子!”裘源笃定道。
姜岁心想裘源这话说的蛮不讲理,但还真没说错,确实是景长翎干的没错,不过裘源应该庆幸他需要不在场证明,不然景长翎亲自去揍的话,裘源这会儿应该还躺在卫生所里呢,毕竟看景长翎跟迟戎打架那狠劲儿,是真的很凶,要是被景长翎揍一顿,哪儿还能出来搞破鞋啊。
——跟裘源坐在地里聊天这姑娘姜岁认识,之前他去找魏思眠聊天时,听魏思眠的小姐妹们说起过,姑娘名字叫翠莲,其实早就嫁出去了,离这里不算远,但是结婚半年不到,男人死了,婆家人非说是翠莲克死的,把她扫地出门了。
翠莲没办法,只好回了梅岗生产队,跟老子娘继续过活,这年头大都极度重男轻女,翠莲在家住着当然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伺候父母和下面的两个弟弟,每天不仅要下地干活挣工分,还要包揽全家的家务活儿。
干活儿多就算了,还要遭受家里的动辄打骂,妹妹们也怨恨她,都是因为她克夫的名声在外头,害的她们也不好说亲事了,翠莲大概也是受不了,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家,是以做了很多不太光彩的事情,村里好些男人都跟她有一腿。
这次和裘源勾搭上,大概也是希望裘源把她从火坑里救出去,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床上什么好听话都能往外说,下了床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裘源自视甚高,哪可能真的娶她,明摆着敷衍罢了。
姜岁不知道翠莲的想法,是真没看出来裘源的敷衍,还是看透了却不说,两人在这里骂街他就觉得没有看头了,戳戳迟戎的肩膀,那意思是可以走了。
偏这时候裘源忽然提起了姜岁的名字:“……还有那个姓姜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景长翎到底什么关系,竟然敢帮着他来对付我!”
“姓姜的?你说那个比姑娘还长得好看的小知青?”翠莲道:“我看他人挺好啊……”
“我呸!”裘源刚要骂两句,忽然眼珠子一转,“比姑娘还长得好看……我算是知道了,没准他跟景长翎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以前景长翎他们圈子里就有玩儿男的的,难道景长翎也有这癖好?”
翠莲都傻了:“男的跟男的……怎么在一起啊?”
“这你就知道了吧。”裘源得意洋洋的道:“有的人他还就喜欢走后门,觉得刺激,像姜岁那种细皮嫩肉的,肯定很多人喜欢,他……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铁拳砸在了脸上,好险没有直接打掉他一颗大牙,裘源愤怒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打我?!”
一转头,正对上迟戎黑沉沉的眼睛,脸色难看的要命,裘源立刻怂了,从斗殴的态度转变到了要好好说话的态度,但迟戎的态度一点没变,他抓住裘源的头发就把人拉到了田坎边的一棵大桉树上,二话不说就是哐哐哐往上砸。
那桉树一个成年人才能堪堪抱住,十分粗壮,但是迟戎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裘源撞上去后整棵树都簌簌往下落叶子,翠莲在一边看呆了,回过神后也顾不得裘源还在惨叫,抱着自己的衣裳就跑了。
迟戎打人跟景长翎不一样。
要说景长翎是羞辱派,那迟戎就是实干派,更注重□□上的疼痛,完全没有留手,没一会儿裘源就已头破血流,出气多进气少了,姜岁这才站出来,握住迟戎的手道:“好了哥,再打就死了!”
迟戎松开裘源,裘源面条一般软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血,把桉树皮都染红了,姜岁蹲下身用小树枝拨弄了一下裘源,“喂,你还活着不?”
“你们……凭什么……动手打人……”裘源声音气若游丝,可见是受伤不轻,姜岁见他没死,扔开小树枝,道:“你自己嘴里不干不净,还问别人为什么打你?要不是我拦着,铁牛哥一定把你打死在这里就地埋了,你不知道感谢我就算了,还质问我?”
“……”裘源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见过颠倒黑白的,没有见过这么能颠倒黑白的。
姜岁又威胁道:“我不想掺和你和景长翎之间的破事儿,以后你两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还有,你以后要是再敢背后说这些话,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大半夜跟人滚苞米地!”
裘源立刻就慌了,他跟翠莲只是玩玩儿而已,要是闹大了可就得把人娶回家了,先不说翠莲已经嫁过一次,就说她家里那两个等着钱娶媳妇儿的懒汉弟弟,就已经让裘源心生畏惧,原本要骂人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不敢说出来。
见威胁有效,姜岁又踹了他一脚,这才站起身拍拍手跟迟戎一起回家。
这里离迟家也就不远了,很快就到,迟戎进屋点了灯,找出药酒来给姜岁揉脚踝,其实姜岁已经不觉得痛了,只是扭伤的地方还是红肿一片,看着挺吓人的,迟戎掌心宽厚温度又高,很快就着药酒把淤血揉散了。
收拾好了后就准备睡觉,姜岁原本盖着自己的小毯子睡得好好的,忽然凑过去看着迟戎,疑惑道:“哥,其实裘源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不是什么好话,你不需要听懂。”迟戎淡声道。
“可我很好奇。”姜岁趴在枕头上,道:“裘源是觉得我和景长翎在搞对象吗?”
说起这个,迟戎就想起姜岁打扮成个姑娘的样子跟着景长翎到处乱晃,现在人家都觉得铁牛媳妇跟知青搞破鞋了,明天出门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姜岁显然也想到了,轻轻咳嗽一声,道:“哥,其实是景长翎觉得老是有姑娘来找他挺麻烦的,所有就找我装成他对象想要一劳永逸,他还答应事成之后把一整盒巧克力都给我呢!”
听他这么说,迟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道:“你就这么喜欢巧克力?”
“很好吃的。”姜岁瞪他,道:“好不容易有一颗给你吃,结果你一口就吞了!”
迟戎:“……对不起。”
“我明天去问问哪里能买,你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他不是好人。”
姜岁:“因为他养小男生吗?”
迟戎:“……小孩子别听这些。”
姜岁却很好奇:“男的也能跟男的在一起吗?哥,我还没见过呢,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因为要说悄悄话,姜岁离迟戎很近,近的迟戎可以很清楚的闻见他身上那股很淡的香气,明明并不怎么浓郁刺激,却直往人的心窝肺腑里钻。
还有那轻软的呼吸也能清晰感知,就像是有人用羽毛在不停的撩拨他的心脏,让那颗心跳动的越发快速、越发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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