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者偏好(74)

　　一分钟，两分钟，或许十分钟过去了，夏霁一直站在那里，维持着看证书的动作，一动不动。

　　望着他单薄的背影，我多么想自身后轻轻地将他抱住，然而我不能。

　　“骗人。”呢喃着，他对我的发现做出了简短的判断，他回头看着我，满脸的不信任，“骗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要是是真的，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看这上面的日期，你早就准备好了不是吗？”

　　“我不信。”

　　“我不信！”

 

第61章 61.安抚猫猫的正确方式

　　夏霁的情绪濒临崩溃……或者说，已经崩溃了，他疾步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将那四本亲自鉴定证书甩在我脸上，纸张飘拂，哗啦啦地，擦过我的脸颊，有飘飞的页面落在我身旁的床单上，我看着红着眼眶、面色崩溃的夏霁，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然而下一刻，他却疾步走到我的面前，双腿跨立在我的身上，他挺直着脊背，拎起我的领口，近乎面色扭曲地问我：“说！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平静地看着他，或许内心深处，我也为他第一时间选择怀疑我的行为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寒心，但终究，那一刻对他的心疼还是大过了其他一切的情绪。

　　“我想要帮你，虽然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但……”顿了片刻，我勾起唇角，“但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不想让这个世界的结局变得跟羊咩所期望的一样，你跟我是同样的目的，所以……”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一直以来，你都在看我笑话！”夏霁的力道越攥越紧，伴随着些许的摇晃，一瞬间我想，要是这时候被他发觉我有异心，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就现在。

　　“这些问题我之前都告诉过你答案了，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做好准备，觉得于心不忍，知道的话……就是鉴定证书上的日期，在那之前不久就有猜想了，至于看你笑话嘛……其实没有，毕竟这个世界比你可笑的人多得是，比方说我，其实照一般剧情来说，我现在应该正为了争羊咩的宠费尽心机且痛苦不堪呢。”尽量放缓语速，看着夏霁愈来愈冷静，却越来越松动的神情，不忍一般，我垂眸下去，凝视着他一直紧抓着我领口的那只手，我说：“可以放开我么？我想被松开的状态，能让我们更高效率地讲话。”

　　不再提出任何异议，这回，夏霁怔愣片刻，最终缓慢松开了我的领口，他的眼睛好像顷刻间失去一切神采了，包括他坐到床边为我松绑的时候，他的手都是颤抖的，绳结解了好久都没有打开，背对着他，我听见了轻微吸气的声音，仿佛哭泣之前的吸鼻，骄傲如夏霁，这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他在我面前哭泣了。

　　等到绳子终于散开，“嘀嗒——”泪珠如同雨滴，落到了我的手腕上，一瞬间我想要回过头安慰夏霁，可他却用拳头抵住了我的脊背，声音堪称冷清：“不许转过来，头扭回去。”

　　他一定是哭了，我能够想像到，他愤恨地望着我的背影，无声落泪的模样。

　　世界在那一刻宣告静止了，室内很安静，我和他都没有说话，就连呼吸都很轻，我想他一定十分努力了，努力让自己的悲伤不发出任何声响，可那眼泪啪嗒嗒落到地上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被松开了手的我就这样僵直着身体，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在原地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来夏霁让我转过身的指令。

　　于是我放弃了，我忍不住了，我回过头，在看清他脸上表情之前，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令他向我覆压过来，我抱住了他。

　　夏霁“唔”了一声，但就犹如丧失了求生意志的绝望者那样，只在轻微的推拒后，他便放弃了一切抵抗，他任由我吻住他，这次他闭上了眼睛，令自己的泪水顺着脸颊全然落下去。

　　我捧着他的脸，令他跨坐在我的大腿上，让他挨近我，十分用力的吻住他。

　　他唇舌此刻混杂了泪水的咸湿味儿，但却依旧美味，他的舌头永远不会回应，只等着我去拨弄，我强迫他同我一起共舞。

　　我紧紧地抱住他，想让他同我完完全全地贴在一起，他先是反抗了一会儿，后便卸了力，任我予取予求，甚至将双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慢悠悠而生涩地，回应起来。

　　我想，这应当不算是他对我的回应，或许他只是需要这种被人用力拥抱，被人狠狠拥有的感觉，他的心和他的身体不属于我，他只是暂时地需要我，这些我都是明白的。

　　我不是一个傲气的人，不会因为他对自己的放弃而停止索求，去渴望一个两厢情愿的结果，因为我知道那近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在此刻用力拥抱他的身体，用力享受这种同他亲密的感觉，然后填补他内心的空白与迷茫，仅此而已。

　　至于后来，我是怎么将他压在床上的，老实说，我不记得了，或许我只是遵循了自己作为野兽的本能，所以当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程度上的深吻而捶打我的时候，我后知后觉地放开了他。

　　我的身体卡进了他的双腿之中，此刻他在我下方，水盈盈的视线伴随着些许的不屈不挠，就那样不甘地刺过来，他的脸上是被我刚刚擦拭干净的泪痕，但微红的眼尾，暴露了他方才哭过的事实。

　　就在我情难自抑，打算再度吻上他的时候，他伸一根手指，点在了我的唇上，“让你接下来继续帮我办事，这些，够了吗？”面无表情地，他问。

　　一瞬间，我的身体凉了半截，但很快我便想通，或许这就是在他眼中我仅剩的价值了。

　　“不够的，小夏少爷，不够。”令自己覆压在他的身上，我用力地环抱住他的细腰，“因为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所以我要坐地起价了。”

　　夏霁的身躯僵硬了片刻，他眼睁睁看着我将他的纽扣一颗一颗松开，在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认命一般，他闭上双眼：“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如果小夏少爷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这个脸我还是愿意要的。”眼前美丽的景色于我而言简直不亚于美味的珍馐，我低头，将这雪白的菜肴之上唯二的红樱之一含在了口中。

　　夏霁吸了口气，他一边骂我，一边疯了似地开始用他的手扯我的头发，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令我放弃享用他。

　　我倒是不怕疼，只等我含到满意了，才被他拎着松开了牙齿，勾起唇角，我看着他：“不过既然小夏少爷对我那么无情，还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那么我想，这张脸我还是不愿意要的。”

　　夏霁看着我，只蹙眉，“是吗？”他说，“你要选择这条路，成为完全的交易关系。”

　　“我当然还想努力争取一下啦。”吻了吻那个刚被我啃噬过的地方，用脸蹭了蹭夏霁胸前细腻的肌肤，我说：“还是都取决于小夏少爷，看你愿不愿意分出一些精力，来哄哄我，骗骗我了。”

　　夏霁的眉头骤然间蹙起，不知是不是因为而今的情况不同以往，他竟然真的状似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虽然最终的答案仍旧十分残忍，他勾了勾唇角，说：“可是我无法做到自己欺骗自己哎。”

　　他的语气带着些愉悦，我不知道在那一瞬间我究竟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可我唯一清楚的是……他似乎真的十分享受用言语刺痛我的心，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的行为也在某种程度上伤害到他了吧。

　　没再回话，我只是更用力地逗弄着我所喜欢的那个地方，直到夏霁感到痛苦而叫出声，直到他再度骂我：“你是属狗的吗？”

　　老实说，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看到他的笑脸，我还是很高兴的，我知道这只是揶揄的笑意，但只要能让他从悲伤的情绪中稍微抽离出来，我便满足了。

　　后来，大概是为了让我帮他，夏霁随我高兴了。

　　他骂我恶心，说把他身上弄得口水到处都是，比养狗还令人苦恼，还命令我拿一张新帕子来为他擦身，我都接受，并且一一照做了。

　　被骂狗的回馈，是能让夏霁乖乖窝在我怀里跟我说话，我想，这也是个只赚不亏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