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背刺,甚至为此丢了性命。
值得么。
心不在焉地翻着日记,后面写了什么,温绛已经没有心情再看。
霍卿章不发一言,主动避开目光不去窥探他人的秘密,只是默默陪在温绛身边,等着递上纸巾。
但温绛已经没有哭的欲望,不是没哭过,甚至当着当事人的妹妹落了泪。
有用么。
资助人告诉过他,哭泣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眼泪只对在乎他的人有用。
这句话被他一直记在心里。
脑袋一片混乱之际,日记中一个字引起了温绛的注意。
“乔”
对于这个字,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性的厌恶。
他的视线落在这个字上,后面紧跟着个“泱”字。
乔泱。
【今天和十二班的班主任聊天,他提到了乔泱,说这个孩子最近有早恋的苗头,三番五次以各种理由请假出校,陆老师心里着急,偷偷跟着去打探情况,在海亭公园附近看到了乔泱和一名社会男子行为亲昵不雅,很是痛心。
青春期的孩子春心萌动,尚未形成正确的三观,很容易受不良人士影响导致误入歧途,我和陆老师商量过,决定明天一起找乔泱谈谈心,做做思想工作。】
乔泱,当时声称被温绛爸爸性.侵的女学生。
而日期是,2007年4月份,正是性.侵事件前的七个月。
温绛清楚地记得,爸爸收到乔泱的情书时是夏天,大概七八月份,车祸离世是十二月,刚好在07年底。
温绛的视线落在“社会男子”四个字上。
警察说过,如果能找到信中提及的与乔泱发生过关系的男子,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而日记中写道,见到他们是在海亭公园附近。
海亭公园……
再往后翻翻,日记里并没提到有关这名“社会男子”的任何信息,年龄、长相、住址一概不知。
只是在犯罪心理学中有个很有趣的概念:在作案地点分析中,嫌疑人一般会考虑对作案地的熟悉程度,策划好如何进入作案地点和如何逃离;另外,不能离居住地太远,否则不利于作案后迅速逃离。
虽然和高中生谈恋爱算不上作案,但优先利于自己是必要的。
所以接下来的目标,要到海亭公园附近寻找。
而这件事,温绛并没打算告知霍卿章。
一是不想他丢下工作陪自己跑东跑西,二是觉得,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自解决。
翌日,温绛早早结束了当天的拍摄工作,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便火急火燎赶往海亭公园附近。
这里位于旧城区,多的是低矮楼房小平屋。
虽然工程量不大,但他考虑到自己有孕七个月,实在不适合上蹿下跳。
所以他将重点放到一排开了十几年的门头老店,这些地方每天接待不少客人,比起小区内部信息更为活跃通荡,温绛自认不是傻子,就算肚里没揣娃也不会蠢到挨家挨户询问。
店主们见是来了明星,都表现得十分热情。
只是温绛给出的有关“社会男子”的信息实在太少,用某位店主的话说:
“这些年我接待过的社会男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长相呢,特点呢,有这个说不定我还能有点印象。”
那一瞬间,温绛也觉得自己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搜寻方式充满了愚蠢的气息。
什么特征也没有,大概只有询问老天才能得知一二,可老天不会说话。
夕阳西下,温绛依然一无所获。
虽然开始就做好了这种准备,但真的毫无头绪时,还是会产生巨大的失落感。
累了。
他在海亭公园里随便找了个秋千,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脚,身体随着秋千起起伏伏。
旁边有两个老太太正一边玩健身器材一边聊天。
温绛斜斜靠在秋千上,寒风肆虐,将他的鼻尖染成了淡淡的粉红。
“哎呦,听说老杜家的儿子现在可出息了呢,上次回来开的那啥车,宝马?”
老太太们家长里短的谈话声传来。
“哎呦,那可真了不起,他现在在哪高就呢。”
“高就个屁,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四处混日子,长了张小白脸,靠着女人养活。”
“能靠着女人过活也是本事啊,十几年前靠高中生养着,现在听说傍上了哪家的富婆,是真肯为他花钱。”
温绛倏然抬眼。
十几年前?高中生?
“就怕有命赚没命花,你不知道么,他老爹前几天火急火燎去了医院,说是这小子让人揍了,还不敢报警,我猜啊,肯定是让富婆的老公捉奸了,上来就胖揍一顿。”
温绛猛然起身,疾步朝老太太们走去,张口就是:
“这个姓杜的小白脸真名叫什么。”
一句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
老太太被他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说。
但体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搭配上标准漏勺嘴,其中一个忍不住脱口而出:“杜岩!”
杜岩?温绛不认识。
他一个电话打到林庆记者那边,那记者以为他又要敲诈自己,哆哆嗦嗦道:“打电话给我干嘛,底片不都给你了。”
“我问你,霍母的情夫是不是叫杜岩。”
那边沉默半晌,颤声道:“是叫这么个名字……”
温绛挂了电话,重新坐回秋千上晃荡着。
过了许久,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扶着秋千荡绳哈哈大笑,笑声节奏的愈来愈高。
太有趣了,不是么。
俩老太太看他这副模样,嘀咕着“碰上神经病了”,接着脚底抹油火速逃离现场。
温绛笑着笑着,眼尾晕红一片,眼泪簌簌落下。
爸爸,我终于找到了哦。
回到家,温绛美美洗了个热水澡,对着镜子一根一根整理好头发,戴上最漂亮的耳钉,穿上干净带着香味的新衣服,从霍卿章的车钥匙里选了把最贵的,去地下停车库把豪车开了出来。
他在导航里输入“晋海市立医院”几个字。
“欢迎使用无德导航,此次目的地晋海市立医院,全程七点五公里,即将出发,请您系好安全带……”
引擎声发出巨大的轰鸣,一脚轰上了地下车库的斜坡。
他戴上蓝牙耳机,给他的专属线人狗仔打了电话,询问了霍母最近的行程。
“嗯……市立医院住院部404房间。”
果然,这女人一有时间就去看望她的小情人,就这么喜欢,放着偌大财团贵公子不要,对这么一垃圾掏心掏肺。
今天,十七年的委屈,失去家人的无助痛苦,要你全部尝尽。
温绛到了医院,并没急着进病房,而是坐在404号病房所在的走廊尽头。
医院来来往往,过路人会忍不住好奇多看两眼。
温绛压低了帽檐,视线牢牢锁定在404病房门口。
等了大半小时,病房里走出一身材妙曼的女人,盘着精致的卷发,耳边垂下几缕,与耳朵上的珍珠耳环相得益彰。
她手里端着个盆,脸上还挂着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
温绛冷笑一声。难怪别人都说,要小心在室内戴墨镜的人。
温绛缓缓站起身,朝着女人走过去。
虽然女人有意识往旁边移动尽量避开来人,但架不住温绛主动往她身上撞。
“吧嗒!”
一只信封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里面一沓照片随即被甩出半截。
女人重重叹了口气,委身捡东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她摸上照片的手猛然顿住。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亲昵相拥,以及以偷拍角度出现的,在酒店中穿着浴袍互相缠绵的画面。
细长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
她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寒光冷冽的双眸,像盯上猎物的狮子,好似下一秒就会冲过来狠狠咬住她命运的喉咙。
温绛微微低头,食指抵住帽檐往上推了推,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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