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含璋可曾想我?”
沈舒梗着脖子与他对视,眼睛清亮似把利剑,“想也不是这么个想法,你将我放开!”
顾怀瑾笑了一声,低唇吻了吻他的脚背,追问:“哦,那你说说,你都是如何想我?”
沈舒面颊涨得通红,问他如何想的,他自然是一丁点也不愿意记起他,偏他跟针似的无孔不入,着实令人恼恨。
他踢了踢脚,想把顾怀瑾的手踢开,却没踢掉,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不由恼火:“你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顾怀瑾顺势一攀,将他禁锢在身下,只手撑在他的耳侧,另一只手执着他的下颌,摩挲他的唇瓣,意味深长道:“我不回来,含璋你又如何快活?”
他的眼神极为露骨,轻易就让沈舒想起了他临走前的那一夜,他是如何的俯身,又是如何的吻他。
沈舒被臊得脖颈都爬上粉色,紧揪着他的前襟,恼然怒喝:“闭嘴,谁想快活?!”
顾怀瑾闻言眸子一深,忽想起十三传给他的那些信,信上说沈舒在他走后立马央人替他说亲,还与周子衡交往甚密,他不思念他,倒背着他另觅新欢,当真无法无天。
顾怀瑾口吐佻言:“含璋忘了,那夜你兴致昂扬,玉颈微抬,连这里都在不停滚动……”
他的指尖划过沈舒因紧张而不动耸动的喉结。
“我尤记得,含璋眼波横秀,水色跌宕,不知道有多动情……”
随着那一字一句从顾怀瑾齿间迸出,沈舒羞愤得差点晕死过去,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看着血压飙升,又闻得顾怀瑾作下结尾:“含璋,你就不想再快活一次么?”
草。
快活他妈!
沈舒一口咬上了顾怀瑾的肩胛骨,铆足了劲儿,誓要咬死他这个黑心肝。
顾怀瑾纹丝不动,凤眸微微眯起,肩上弥漫的痛意激发起身体里的狼性,他一再克制,再也克制不住,在沈舒松口的一瞬间,拽着他吻了下去。
“唔唔……”
在顾怀瑾跟前,沈舒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顿时,两人的衣袍犹如敝屣一般落于床下,乌发亦是重叠相缠,狭小的卧房里一片暧昧铺陈,溢出许多旖旎靡音。
“顾怀瑾……顾怀瑾……别亲……”
月色隐没,冷风搅动婆娑树影,老旧的窗台里,模糊能窥见一道俊挺的轮廓俯下身去,窗外随之下起连绵细雨。
一刻钟后,沈舒点亮蜡烛,看到顾怀瑾腰间裹着的纱布,怔了一怔,然后幸灾乐祸地道:“你看你,受伤了还逞什么能,伤口裂开了吧。”
眼下,纱布里正缓缓渗出血来。
只见顾怀瑾俊容苍白,俊眉修眼上覆着一重恹色,人却镇定得厉害,他跟那窟窿不是捅在他身上似的,瞧着沈舒及他身上的狼藉,勾着因接吻变得绯艳的薄唇轻轻一笑,戏谑道:“我受了伤,方才不还是让含璋缴械投降了么?还投降了三次。”
沈舒被说得羞愤欲死,恶狠狠的瞪他:“还不是你强迫……”
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不争气?!
顾怀瑾靠在沈舒的身上,懒洋洋道:“给我换药。”
沈舒扶起他的脑袋,欲要下床,又被靠上,没好气道:“你不让我去拿药,我怎么给你换?”
顾怀瑾抬了抬睫毛,示意他朝床头望,沈舒才看到枕头旁边有个精致的瓷瓶。
沈舒只得一把将那瓷瓶抓过来,拆了他身上的纱布,拔了瓶塞,倒上瓷瓶里的药粉。
他一面给顾怀瑾绑纱布,顾怀瑾一面不安分的亲他,眼瞧他又要胡作非为,沈舒赶紧绑完纱布,抵着他的脑袋。
便见顾怀瑾闭着眼,很没精神地说:“含璋,我多番取悦你,现在该轮到你了。”
沈舒听了瞬间凝住,差点以为自己幻听,看向他的腹部,又看了看他的脸,不禁按捺不住暴走的冲动——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脸上无欲无求,身体有欲有求的?!
“含璋,你总不会想让我真的让你含璋吧?!”
顾怀瑾久未等到回答,睁开眼盯着沈舒难看的脸色,不徐不疾地道:
“你与旁人私下相看的账,我可还没与你勾销。”
*
次日,沈舒从梦中醒来,头疼欲裂,撑着床沿准备下床的时候,明显感觉身旁多了一人。
他侧首一望,忽见顾怀瑾那张昳丽俊颜,吓得抖了个激灵,然后开始回忆昨夜之事,脸上颜色疯狂变幻,一阵青一阵白。
他原以为是梦,是喝醉酒做的荒唐绮梦,却不想顾怀瑾真的回来了?!
草。
沈舒接受不能!
忆及昨夜他与顾怀瑾相互取悦,后面还与顾怀瑾疯狂交吻,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血迹斑斑,全是从顾怀瑾身上蹭来的,因为他和顾怀瑾亲密时不慎压到了他的伤口。
沈舒整张脸都裂了开来,恨不得整个人没存在过,捡起地上的衣物迅速穿上,仓皇欲逃。
顾怀瑾不知何时醒了,怏怏的倚坐在床头墙壁上,阖着眸子满脸疲惫,道:“今午我就要走,你哪儿也别去,在这儿陪我。”
沈舒骤然回首,眼睛发亮:“真的?”
“嗯……”顾怀瑾似乎不愿过多提起那些烦心事,“几只蚂蚱拴在一起蹦跶得有点厉害,我得再回去收拾一下。”
顿了顿,他睁开凤眸,语气无不危险地问:
“怎么,含璋希望我赶紧走?”
沈舒再傻这时候也不会承认,无辜的眨了眨眼,“哪能呢,你别多想,你想吃什么?”
顾怀瑾说:“喝点粥水即可。”
沈舒赶紧去给他做。
用了早饭,沈舒给顾怀瑾换药,顾怀瑾的精神好了不少。
沈舒问他昨日几时回的,顾怀瑾道:“路上遇到伏击,耽搁了两天,不然早该回了。”
他回来是为了阻止沈舒相看,而今沈舒都相看完了。
他不由道:“含璋,女子无趣,还是我更能让你开心是不是?”
沈舒冷笑:“别的男人我还没试过呢。”
顾怀瑾一脸好笑:“左右我离了平梁村也管不得你,你尽管相看,看中谁我回头杀了便是。”
沈舒骤然起火,刚要指责他,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张铁牛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恰好落入两人耳中。
“小舒,你醒了吗?我给你煮了醒酒汤来。”
沈舒心里顿时咯噔一响。
顾怀瑾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看来舒郎是要同他试试了?”
沈舒哑口无言。
的确,他昨晚好像答应要给张铁牛一个机会来着。
顾怀瑾见他不辩驳,眸底黑压压的沉,它的里面好似蓄起汹涌风暴,狂乱得欲将人摧折,半晌却又突兀一笑,淡淡道:“看来含璋不与旁人试试,是不会心甘情愿跟我的,既如此,含璋尽管去试,倒让我也瞧瞧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是否抵我一半中用。”
“……”
沈舒头疼。
他不好与顾怀瑾一直口舌纠缠,丢下一句“我先去应付一下”,便大步走了出去。
一踏出门槛,沈舒就看到张铁牛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那托盘里不仅有醒酒汤,还有专程给他做的早饭,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以及一碗白粥。
沈舒摆出一贯温和态度,笑着喊了一句:“铁牛哥。”
张铁牛见着他憨笑不已:“小舒,我娘今早蒸了包子,我特意给你拿了两个过来。”
自昨个儿沈舒答应给他一个机会,他已完全将沈舒当作媳妇儿来看待,媳妇儿不就是用来疼的?
第111章
沈舒盯着那俩包子, 沉默着犹豫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话同他讲清楚。
“铁牛哥,我头不疼, 早饭也已经吃过了……昨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吧。”
张铁牛呆了呆, 大约是没想到沈舒说变就变, 表情逐渐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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