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潋月提醒,但见身旁人伸手,那拔剑刺来之人直接悬浮在了半空中,寸步不能移。
“你这个淫贼,放开我,有本事单打独斗,老子活剐了你!”坤愤怒异常,挣扎不断,看着那搂着主人的男人直接怒火中烧到失去理智。
“玄,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乾近前也提着剑,比坤更冷静一些,只是目光同样很沉。
“玄?!”坤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瞪大了眼睛,却更愤怒了,“你竟然……你竟然对主人有这种心思!!!你……”
他的话在潋月的吻落在男人的脸上时戛然而止,嘴巴张开,手中的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解释就是我瞧上了玄的美色,不打算侍奉天神了。”潋月笑道。
宗阙看向了他。
“好了,放他下来吧。”潋月说道。
宗阙撤了力道,坤直接落在地上,但即便趴在地上,也在盯着他们二人:“可,可他是条蛇啊。”
“生的好看最重要,物种是什么有什么要紧。”潋月说道。
坤哑口无言,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宗阙满心的不爽,因为他真的生的好看!
乾蹙着眉头,收回了剑道:“主人,我们听闻圣地被焚了。”
坤蓦然看向了潋月,拳头握了起来:“主人……”
“此事说来话长。”潋月思索着措辞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若能活下来,自会与你们碰面,如今不是见面了?”
乾与坤张口欲言,皆是停下了话头,不论如何,主人平安无事就好。
只是玄……坤看着坐在那里的男人,一条蛇和一个人,灵宠和主人……
刺激。
第180章 合约夫夫(1)
“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彼此相见算是打过招呼, 潋月招待他们入了屋子,起了炉子倒了茶水问道。
二人皆是伸手捧过,乾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桌上, 坤却是捧在手上, 想往嘴边凑时被乾压了一下手, 手指有些烫,还是没忍住放在了桌上。
“自然是跟着主人。”坤揉了揉手指说道,看着单手接过主人茶盏的男人, 一时间又有那么些不顺眼。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谁能料到这蛇能在自己家窝里找食。
“谢谢。”宗阙接过茶盏时道。
潋月看向了他, 唇角轻抿笑了一下:“小心烫。”
“嗯。”宗阙应了一声。
坤:“……”
“巫地之事已了, 你们跟着我也无甚用处。”潋月看向了对面跪坐的二人道,“你们能寻来, 想来在外面也能过的不错,不若自己过一过自己的日子。”
“怎么无甚用处?主人若是觉得谁冒犯了您,或者想杀谁,都能让我们动手。”坤坐直了说道。
“我居于此处荒无人烟, 你那把剑顶多用来杀鱼。”潋月在茶壶中又注了些水道。
“杀鱼也行。”坤对上他的目光,有些讷讷道,“反正我不放心将您交给玄一条蛇,他才多大点儿,还需要您照顾呢。”
“若这是命令呢?”潋月说道,“我身边不留不服从之人。”
“服从了您也不让我们跟着啊。”坤嘀咕道, “当日之事多艰险, 若不是玄在, 那圣地被焚, 您怎么逃得脱?”
他的眼眶微红, 八尺的汉子竟是有些忍不住眼泪。
“唔,你不是说有他在。”潋月执起杯盏笑道,“那你也该放心了。”
坤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乾开口道:“玄的力量确实很强,但他未必能够照顾好主人,我们并非想要赖在主人身边,只是有些不放心。”
“让他们留下吧,想什么时候离开再离开。”宗阙开口说道。
潋月看向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玄真大度,想留下便留下吧,只是此处没有侍从,亦无银钱屋舍,一切都要你们自己动手。”
“是,多谢主人。”连乾都忍不住大喜过望,齐齐伏地行礼道。
……
乾坤二人自此留下,只是潋月说无银钱屋舍那是真的没有,屋舍虽宽,却只有一间主屋,一个茶室书屋,一间厨房,没有多余的住处,他们从前倒是能待在梁上,可这竹屋的梁一看就不如何结实,而且也不是长久之计。
“伐木要挑一些远的地方。”潋月坐在廊下,轻轻压着琴,叮嘱完那边看着走过来的宗阙笑道,“工具给他们了?”
“嗯。”宗阙应了一声。
“过来,我教你抚琴。”潋月朝他招手道。
宗阙沉吟了一下,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道:“好。”
潋月略微让开了位置,伏在了他的肩上,抓住了他的手道:“这只手放此处,琴与箫不同,但乐理是互通的,手指压下,以指尖拨动。”
宗阙对琴自然是会的,只是身旁之人手把手如教初学者,他自是不会多言。
琴声拨动,虽只是单音不成调,但是此琴材质极好,便是单音也是清悦至极。
一个个琴音拨动,潋月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对方弹完曲调侧眸时轻轻凑过去,在那唇上亲了一下。
那双漆黑的眸微动,远处传来了树枝被掰断的声音。
宗阙抬眸,潋月亦看了过去,乾倒是在打量着工具,坤捏着断裂的树枝,那呲出的一口牙都能咬碎了。
“坤,小心别把工具弄坏了,若是弄坏了,可是要自己做的。”潋月笑道。
“是。”乾行礼,拉上了一旁的坤道,“走了。”
“我生气啊,你不生气吗?!”坤提着工具,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乾的身后还在回头看着那处,即使看不见了,那口气都没有松下来。
觉得刺激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是生气,主人那是多么高洁之人,周身不染尘埃,就如仙人降世一般为世人景仰,世间巫皆向往之,一般人连触碰他的衣袍边角都觉得是亵渎,如今却被亲了,那可是亲了!
“那是主人的决定,你想留在此处就要懂得按捺。”乾说道。
坤瞬间有些萎靡,拿着自己的工具蔫蔫的跟在他的身后,听着那传来的琴音,觉得有点儿心酸:“早知道主人要养蛇的时候就应该反对到底。”
“他救了主人的命。”乾看着周围的树道。
“早知道就应该前后脚看着。”坤说道。
“前后脚看着你也打不过他。”乾继续向前走着道。
坤默默憋气,看着他左右打量的神色问道:“你能分辨出来哪棵适合做房子?”
“不能。”乾停下了脚步道。
他是护卫和杀手,又不是木匠,这种事属实是有些为难。
坤:“……那你看着挺想那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会呢。”
乾沉默不语,坤问道:“现在怎么办啊?”
“搭个营帐吧。”乾思索道。
屋子不行,营帐还是可以的。
“好主意。”坤点头赞同。
有工具在手,他们伐木仍是费了许久功夫,丛林中惊起鸟雀无数,树干被拖行回来时已经到了日落黄昏。
琴声早已停了,廊下二人也回了屋内,乾坤二人饥肠辘辘,却不见炊烟。
“他也不给主人做点儿东西吃。”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正在小池塘边汲水的仙鹤,挥剑就要从其中抓鱼上来。
“那应该是主人养的,我劝你不要。”乾走向了湖边道。
“行吧。”坤跟上了他的背影。
“玄,借厨房一用。”乾在提了鱼回来时在屋外说道。
晕黄的屋内传来了回应的声音:“好。”
他二人不算精于厨艺,但基础的还能做,灶台生火,将鱼开膛破肚放进锅里煮,再洒下一些盐粒,倒也能成一餐。
厨房中没有烛台,只有灶台中的火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时提供了些许光亮,勉强能看清那锅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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