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此处?师尊未曾阻拦吗?
乐幽不辨此处方向,感受着体内有些空乏的灵气,盘腿就坐时却闻心中一道声音响起:“勿要告诉他人身上异事,否则我便带你同归于尽,神魂不存。”
“什么人?!”乐幽蓦然睁开了眼睛,神识扫过周围,却无一人,他内视自身,亦无任何异样,再如何询问,那道声音已不再答。
果然有另外一人,他到底是谁?为何会住在他的身体里?连师尊都探查不出来!
同归于尽,可他若死了,此人也不负存在。
可他惜命,他还想留着命长伴师尊左右,不想因为此事就丧了命。
乐幽沉下心神继续调息,如今不知,但总有一日他会知道的。
如今还是先回去要紧,此人也不知将他带到此处有何目的。
他的丹田充斥,御剑登空,从戒指中觅出了亲传弟子令,却发现戒指中二十枚剑意玉简皆是消失不见了,难道宗门出了大事?
师尊!乐幽心中一紧,以亲传弟子令指引方向,朝着宗门所在飞了过去。
他连夜赶路,可前路遥遥,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丹药随意送进了口中,时间越长,乐幽便越是心焦,若真是师尊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体内灵气又将耗尽,戒中丹药却是已无了,乐幽心神收紧,只恨自己实力低下,无奈想要落地时,却察空中有极强大的气息笼罩了过来。
他本是戒备,提了灵剑在手,却在看到那从虚空中出现的人影时愣了一下,本想上前,却是卸力,从高空直直坠落了下去。
宗阙看见坠空的青年眉头轻动,从原地消失,接住了那坠于半空中的青年,在对上那双沾了泪意的眸时知道又换回来了。
“师尊……你无事?!”乐幽被他接住,稳稳停在半空,打量着面前似乎安然无恙的人焦急问道。
宗阙思索着他的脑回路道:“无事。”
他应是发现二十枚剑意玉简没了,或许是以为用掉了。
“无事便好……”乐幽看着他,终是没忍住抱了上去,“师尊无事便好,徒儿担心坏了。”
宗阙被青年拥了满怀,手指微收,终是按下了他的后颈轻摸了下:“为何突然离宗?”
乐幽轻怔,抬头看向他时想要开口,却想到了那一句警告之语,轻轻抿唇道:“徒儿是一时心起。”
师尊无事,上穹仙宗亦无事,那人是主动离开,甚至不打一声招呼,师尊才会追来。
宗阙看着面前垂眸的青年,他应是察觉了,但不可言说:“一时心起?”
“嗯。”乐幽轻轻收紧手指,他对师尊撒谎了,可是此异样连师尊都无法察觉,他无法伤到师尊,但若真的同归于尽,他不舍得。
“就是一时心起,想出来玩玩,看师尊会不会来寻我。”乐幽抬头看向了他在夜色中平静的眸,知自己这是任性之语,但师尊绝不会因此事与他计较。
宗阙看着青年开始耍赖的态度应道:“好,既寻到了,随为师回去。”
“好。”乐幽轻轻抿唇笑道,“寻到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宗阙扣住他的腰身带他离开此处,他撕裂虚空而行,却不过一个时辰已然见到了上穹仙宗,灵息从空中划过,落在了寥郅峰顶。
“原来那处离宗门这样近?”乐幽已看到了仍然平静至极的宗门和一如既往平静的寥郅峰。
宗内无事,那二十枚不知师尊何时赠予的剑意玉简却没了踪影,是故意扔掉的以防追踪?可是不管是亲传弟子令,蔽日还是朝晖中都有师尊的印记,只丢掉玉简有何意义。
不过那人对这些东西未知,也就代表不知他其他的事情。
“你的脚力需行上十日。”宗阙松开了他的腰身说道,“气力不济,还需修炼。”
乐幽闻言,瞬间想起了自己从空中坠落的场面,瞬间脸上腾红道:“那是失误。”
他赶的太急了些,日夜兼程,赶了十几日……不对。
“师尊放徒儿出去了十几日,不,二十几日才出去寻?!”乐幽看向了他,心里不爽之意蒸腾,那不是他跑的,但他若真是跑了二十几日师尊才去寻,万一真跑的找不到可怎么是好?
宗阙:“……是你招呼未打一声便溜出去的。”
乐幽背上了不是他的理亏,有些心焦的看向面前试图与他讲理的师尊,却发现自己不想讲理:“那师尊下次若发现了,要快些去寻。”
“还有下次?”宗阙看着拉着他衣袖的青年问道。
乐幽微怔,觉得没有下次了,又莫名有那么点儿不甘心:“若有下次师尊可会去寻?”
宗阙看着青年眸中的希冀,抬手时掠过了他的脸侧,按上了他的头顶道:“会。”
乐幽得他一字,已是心头猛跳,一时竟是手中失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感觉,只能抬头看着面前宠他如初的人,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若是能一直待在他的身侧就好了。
青年目光含水,其中满是依恋,美好的在夜色中仿佛都在发光,宗阙停下了手,收回时拢在了袖中:“多日奔波,回去休息吧。”
“是。”乐幽蓦然回神,收回目光行礼,转身匆匆行了几步,在踏上台阶时却是没忍住回头。
夜凉如水,那高大修长的墨白身影立于其中,眸色似乎比这夜色还要凉,还要平静,可一人屹立,却似乎有极寂寥的感觉。
他未打一声招呼出行,师尊必也是担心的,只是放任他出去玩,又去将他寻回。
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师尊待他如此之好,或许也会为此事伤心。
“师尊。”乐幽停下了步伐唤道。
“嗯?”宗阙的目光落在了青年身上,对上了那映着盈盈笑意,将月色都暖化了的眸,只听他道,“徒儿不累,师尊可否陪徒儿手谈几局?”
“可。”宗阙应道,然后看到了青年再度行过来拉了他手臂的身影,“好好走路。”
“不要。”乐幽说道。
宗阙:“……”
棋盘放出,双方落子,乐幽自不是对手,每每宗阙落下一子,他便需思索许久,才能犹犹豫豫落下一个,然后再度无路可走。
一盘结束,真是输的七零八落。
“师尊,您为何连棋艺都如此厉害?”乐幽不解。
明明是同样的棋盘,同样的子,他就是无半分生路可言。
“耗费时日多。”宗阙伸手,将双方棋子复位道,“再让你十五目。”
“多谢师尊。”对面原有些输的没精神的青年瞬间有了笑模样。
然后输了一整晚。
……
“师尊您先休息,待徒儿磨砺了棋艺再来寻您下。”乐幽从房间内退出,吐了一口气,将输了一晚上的郁闷吐了出去,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设出结界,他行至桌边,提笔写字。
秘密可以保守,莫要再出逃,否则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幽。
他还不够强大,他可以让自己身陷险境,但绝不想再伤师尊的心。
他若逃,师尊必会寻,可师尊对他的爱护无需用此来证明。
不论是谁这样做都不行,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纸条收入了储物戒中,放在一个极显眼的位置,乐幽转身上了榻,调息时那种陷落感却蓦然生了出来。
又要换了?怎会间隔如此短?
第204章 师尊水端稳(10)
回来了……
乐幽睁开眼睛, 看着庭院中风景便知道自己回来了。
从前是睡眠,现在是调息,切换的时日似乎在变短。
乐幽内视体内, 灵气已经恢复, 他当时陷落之时拼命留下了一丝神识, 不知对方有没有遵照约定?
原身是娇养长大的,但他这个人最是不受胁迫,只不过他现在安然无恙, 应该是无事。
乐幽巡视房内,未寻到对方给出的信息, 又探入了储物戒指中, 看到了那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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