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瑞和聂弦望起身接过茶杯, “钱掌柜太客气了。”
三人浅聊几句, 店小二们就端着盘子进来上菜了, 钱掌柜面上不经意露出自豪的神情,站起来一一为他们介绍酒楼的名菜。
“这是东安鸡,”他指着一盘金黄的鸡丝说道,“取用的是不满一年的小母鸡,煮至七成熟,捞出切丝煸炒,再加鲜肉汤焖烧而成。”
“这道菜是腊味三合蒸,用腊猪肉,腊鸡,腊鱼下锅清蒸而成。”
“这是冰糖湘莲,精选饱满的白莲子和上好的冰糖熬制而成,饭后来一碗,不仅美容养颜,还润肺健脾!”
“这是……”
这顿饭吃了很久,最后撤盘的时候,钱掌柜谦虚地问叶朝瑞,“叶秀才,以您精湛的厨艺,您觉得这些菜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叶朝瑞确实有点小建议,但并不打算说,他看得出来钱掌柜对自家酒楼的菜色非常满意,而且能够在如意楼烹制菜肴的大厨都有自己的傲气,他没必要得罪他们。
不过介于他们有事要麻烦钱掌柜,他赠送了一个大麦茶的方子。
这方子食材便宜,操作简单,只需要把大麦炒制焦黄,用热水冲泡便可浸出浓郁的香茶,有一股浓浓麦香,餐前餐后都能喝,有开胃助消化和瘦身的效果。
钱掌柜听的眼前一亮,当即让店小二按叶朝瑞所说的方法去泡一壶大麦茶过来。
转身豪气一拍胸脯,对叶朝瑞和聂弦望说,“你们在县里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叶朝瑞抿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其实我们这次来也是想找您打听打听,县里买铺面的事。“
“哦?你们想个什么样的铺面?”钱掌柜来兴趣了,他对叶朝瑞的手艺十分好奇,只是没有机会尝到,要是叶朝瑞开了店铺,他便随时都能过去了,“还是做食肆?”
“并不。”叶朝瑞摇头,“我们打算开家点心铺子。”
“点心铺子?”钱掌柜心里有一点失望,他不喜欢那些甜兮兮的东西,他还以为叶朝瑞要正经做菜呢。
失望归失望,他还是很负责地叫来酒楼最熟知县里大小事的店小二,“这是小赵,是个百事通,县里的事他最清楚,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给他听听。”
“多谢,”叶朝瑞朝小赵颔首致谢,“铺面不需要多大,但要有院子,最好后面还有几间房间。”
院子可以用来准备材料,房间可以做员工宿舍。
小赵不愧是百事通,一垂眸的功夫,就想到一家,“就在正街,离这里不远,原来是卖布料成衣的,很干净。”
一听距离挺近,他们干脆去实地看了看,外面环境倒是不错,门窗都是新的,左右是杂货铺子和典当行,他们找来牙人打开门锁看看里面。
大门打开,里面都是空的,东西搬的干干净净了,也打扫的一尘不染,应该是才搬出去没多久。
往后面走,有个小院子,两间厢房。
铺子就这么定下了,钱掌柜主动提出帮他们找相熟的工匠来修葺修葺。
叶朝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图纸,钱掌柜接过来仔细看过,惊叹不已,“你这图画的好啊,格局新颖,柜台的样式和摆放位置也奇特,看着整齐别致,我很期待你们开业的那天。”
叶朝瑞微微一笑,样式当然新,这是他借鉴了异世西点屋的装修风格,然后糅合了他们大兴的传统设计出来的。
钱掌柜拿着图纸越看越喜欢,真心觉得叶朝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和他结交的心更强烈了,不容拒绝地又邀请他们回如意楼吃了晚餐。
次日,天刚蒙蒙亮,聂弦望驾着马车送叶朝瑞去县学。
如今正值正月,天气还很冷,特别是早晨,寒风呼呼地吹,叶朝瑞心疼聂弦望在外面赶车,也要出来陪他,被轻声“呵斥”了回去。
“你进去,我身体好,不怕冷。”聂弦望余光看着叶朝瑞退回车厢,放下厚实的车帘子才专心看前面的路。
“弦望哥,”刚进去的人突然又从车帘后钻出脑袋,“我们请个车夫吧?”
聂弦望被他惊的手一抖,随即迅速重新握紧马缰绳,无奈一笑,“不用,等天热起来了我带你骑马。”
“真的?!”叶朝瑞一下忘了什么车夫,满眼都是聂弦望要带他骑马,他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
“嗯,真的。”聂弦望侧头看了他一眼,“快进去吧。”
“好!”声音无比轻快雀跃,让聂弦望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马车抵达县学门口,两个人熟稔地跟门口李大伯问候了一句,叶朝瑞进去,聂弦望调转马头,他要去新买的店铺监工,顺便到牙行看看人。
叶朝瑞进去了之后,按照昨日先生说的路线找到甲班的位置,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学子了,正在看书,他轻手轻脚地找到一处空座位坐下。
他一坐下,那几个人抬头看了一眼,心想他到底是什么背景,距离乡试只有半年时间了,这个时候才来县学读书,还是插班到他们甲班,要知道,县学甲班都是有望考中举人的学子,基本都在此学了三年。
不管别人怎么想,叶朝瑞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书,上课的先生来了就认真听讲,也不主动结交朋友。
甲班有三四个学子见他气质非凡,上课期间回答的问题也见解独到,都想结识他。
正午一敲铃,先生一离开,他们就收拾好书箱,结伴去找也叶朝瑞,邀请他一道去食间用餐,叶朝瑞看他们眼睛清澈,是内心纯净坦荡之人,欣然应邀。
一个中午,几人对对方都有了初步了解,比如叶朝瑞知晓了他们的姓名,年龄以及大概家况,那几人同时也得知叶朝瑞与“哥哥”两人租住在县城,家里是做吃食生意的。
其中一个家里就是县城的同窗问叶朝瑞,“你们家是做什么吃食的?县里可有店铺?我们休沐了去给你捧场啊!”
叶朝瑞矜持一笑,“在正街上有一个店铺,准备卖点心,还在修葺当中,大约要两旬后才能正式开业。”
“那正好啊!”一□□头一敲手掌,眼睛一亮,“学院一旬一休沐,我们第二次休沐时恰好可以去观礼!”
“好啊好啊!我们相约一起!朝瑞兄,你可要准备好啊。”
叶朝瑞含笑点头,他当然欢迎他们去,店铺开业,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下午下学,叶朝瑞和几个新好友一同出来,果然在门口看到了自家马车,聂弦望正一边给马梳毛一边在等他。
他翘了翘嘴角,脚下的步伐加大,他身后的几人因为好奇他哥哥长什么样,也跟上去了。
三两步走到聂弦望面前,对他自然地展露一个明媚的笑,“弦望哥,你来了。”
“嗯,”聂弦望的眉眼盛满笑意,伸手轻轻拂过叶朝瑞的眉眼,“走吧,先回家,我订了如意楼的饭菜。“
“好。”叶朝瑞被聂弦望托上马车。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走了,后面那几人也不感叹聂弦望的英俊威武了,忙追上去提醒叶朝瑞,“朝瑞兄,你还没介绍令兄呢。”
“哦,对!”叶朝瑞又重新从马车上下来,为他们做介绍。
回到家,叶朝瑞去书房放书箱,聂弦望栓好马儿,去灶房端上热在锅里的饭菜,往书房方向叫了一声,“小瑞,吃饭了。”
“好,来了。”
就两个人吃饭,没有学堂里“食不言”的规矩,两人边吃边聊,都说说这一日自己做了什么。
叶朝瑞说完之后,聂弦望捏着筷子状似无意地问一句,“你和那几人相处的开心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朝瑞硬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酸味,他看着聂弦望垂着眼眸在吃菜,余光时不时扫向自己,这小心的样子让他想笑又不敢笑,努力绷紧脸,正经道,“相处也还好,主要是,他们都是好人,说要帮忙宣传我们的点心铺。”
聂弦望一愣,抬头看向叶朝瑞,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为了点心铺才和他们结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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