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公子。”
仆从俯身退去。
暗香浮动的繁花深处,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欣赏着一旁的小桥流水,异卉奇花,辛夷指尖把玩着秘境钥匙,丢进广袖中,“这里是哪?”
少年郎:“遗水城。”
“我说这里。”
辛夷抬起缀着宝珠的云履,用足尖点点地面。
少年郎乖乖答道:“遗水城的城主府。”
辛夷继续打探起,“那你的身份是?”
少年郎有问必答,“城主家的公子,南凝天。”
辛夷庆幸起没有一剑捅了这个狗男人。
城主府中高手不少,就连方才的仆从都是练气中期,一剑捅了这位城主府的公子哥,肯定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忽而又想起一个问题。
她饶有兴味的询问句,“你天赋很差?”
这城主府中,随随便便一个侍弄花草的仆从都是修炼过的,而这位城主府的公子,却是未曾步入道途的凡人。
除天赋差到无法感应灵气,她想不到其它原因。
听到这个问题,南凝天面色微变,“不。”
辛夷更好奇了,“那为何不修炼?”
南凝天:“父亲不允。”
听到这个答复,她脱口而出,“你是亲生的吗?”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身份再如何高贵也终究只是外物,有天赋却拦着不让修炼,对付有血海深仇的对象也不过如此了。
南凝天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握着古籍的手却紧紧蜷缩起。
他也曾想过倘若自己不是亲生的,那该多好,但偏偏自己就是亲生的,是南家日盼夜盼求来的孩子,能保南府百年安宁的孩子。
辛夷又问了些问题,南凝天都乖巧答了。
安分的和先前那个狗里狗气,要用狼牙棒把她扎成花洒的狗男人,判若两人。
派去准备客房的仆从一直没有回来。
起风了,徐徐微风中透着些许凉意,辛夷跟着南凝天离开园林,去了他的住处。
距离园林不远。
穿过碧波荡漾的小桥流水,峻宇雕墙的亭台楼阁。
回到居住的“花间居”附近,南凝天发现自己被“偷家”了,看到如流水般朝外搬送床榻、桌椅、摆设的仆从,他微微瞪大眼睛,“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城主府垮台了?
还是遗水城没了??
亦或有人篡党夺权,犯上作乱?!
还不知道自家公子已经脑补到遗水城被灭的仆从,纷纷停下手上活计,面面相觑。
为辛夷准备客房的仆从,慌慌忙忙从院落走出。
他摧眉折腰的解释起,“三公子,满足您这位朋友僻静,朝向好,视野开阔,窗外大片花园要求的住处,只有您这座花间居符合。”
南凝天:“???”
所以他家没了?
他住了几十年的家没了?!
辛主播敬佩的拱拱手,被他的慷慨大方所折服,“感谢榜一老铁刷的大别野!”
落地的第一个时辰。
安全环境√,房产一套√。
只是开开玩笑,辛夷还不至于为此鹊巢鸠占,抢了旁人住了小半辈子的房屋,见一旁挂着“竹居”匾额的偏院空着。
她抬手指指。“这院子环境挺清幽的,还有片青竹林,就住这好了。”
跟着收拾房间的仆从。
辛夷提起层层叠叠的裙摆,跨过门槛去了隔壁“竹居”。
竹林萧瑟,青雾隐现,南凝天凝望她在绿竹间影影绰绰的身影,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抬手示意一旁贴身服侍的仆从附耳过来。
不久。
仆从就迈着轻健的步伐,从府外请来位医师进入花间居。
南凝天不喜外人触碰。
是隔着莹润的鲛珠垂帘,进行的悬丝诊脉。
浅绿灵气在指尖流转不休,过去良久,医师才掐诀收起连接内室的灵丝,眉头紧锁着站起身,“三公子所言不差,您确实中了咒术。”
南凝天坐直身子,“什么咒术?”
“此种诅咒至阴至邪,应是魔域那边的邪恶咒术。”医师隔着鲛珠垂帘,望向内室若隐若现的颀长身影,“具体是什么诅咒,奴不清楚。”
南凝天:“可解?”
“这——”
医师面露难色。
连具体什么诅咒都不知晓,这要他如何解的了?
“废物,要你何用!”
南凝天重重甩开手中古籍。
原本就松松散散的书脊,重重摔打在莹润细密的鲛珠帘上,“啪嗒”一声,本就脆弱的古籍彻底破碎支离,散开的书页漫天飞舞。
医师慌慌忙忙躬下上半身,“三公子还请息怒,奴回去就召集人手,调查您身上的咒术之事!”
南凝天面色阴晴不定了阵,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温润如玉,“起来吧,切记小心行事,莫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尤其是父亲兄姐他们。”
医师:“是。”
走到花窗旁,南凝天透过窗外灵光闪烁的多重阵法,望向隔壁随风摇摆,“飒飒”作响的青翠竹林,“帮我寻些难解的诅咒过来,亦或毒蛊也可。”
“要能够对付修士的。”
医师:“是,公子。”
服侍的仆从让尽数屏退出房间。
光线幽暗的房间内,一主一仆隔着珠帘在犯法边缘大鹏展翅,密谈起如何投|毒而不会轻易被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实际上却又不止他们两个。
某知名女主播吃饭的家伙,正花式围绕两人,朝千千万万蓝星观众直播他们的犯罪现场。
“喂,警察叔叔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在密谋投|毒!”〈联邦〉
“啧啧啧,好美丽的脸,好狠毒的心!”〈联邦〉
“狗男人果然没死心。”〈联邦〉
“不愧是狗男人,这变脸速度像得了精神分裂似的。”〈联邦〉
“主播预判成功。”〈帝国〉
“如果能轻易屈服,就不是狗男人了。”〈联邦〉
“他这是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印基西亚〉
“两相对比,还是主播更狗。”〈联邦〉
“负二差评,主播用诅咒你也用诅咒,这不是捡人牙齿?”〈帝国〉
“或许你想说的是,拾人牙慧?”〈联邦〉
“强烈抗议,我们是尊贵的观众老爷,主播你竟然拿我们当打探消息的间|谍用,还白嫖!”〈联邦〉
“果然,只有更狗的主播,才能压制这种狗里狗气的男人。”〈联邦〉
“昨晚外面一直有鸣笛声,断断续续吵了一晚,早上五六点才消停,本来还想补补觉的结果主播又又又加班直播了,淦!瞬间精神抖擞。”〈联邦〉
“抓住一个老乡,某沿海城市?”〈联邦〉
“笑死,我们公司老板天天举主播当例子,激励我们发愤图强,努力加班,助他走上人生巅峰。”〈联邦〉
“谁不是呢。”〈卢戎〉
“x开头的沿海城市?我也听到了,折腾了一晚上,我爸说运送的好像是战斗机和坦克。”〈联邦〉
“哦豁,真的假的?”〈联邦〉
“主播,有你这个活生生的加班侠,是全天下老板的福气: )。”〈联邦〉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主播卷到(忽然笑不出来了)。”〈联邦〉
直播间观众的话题莫名歪到加班内卷上。
看着或丧里丧气,或阴阳怪气的直播间观众们,爱岗敬业辛主播愉快决定日后多加加班,隔着屏幕卷死他们。
拉回分散的注意力。
她站在开阔的庭院中,举头望天,继续全神贯注遥望向漆黑天幕上散布的璀璨星斗。
垂在广袖中的指尖,飞速变换,斑斓的灵气在柔嫩指腹间游动,愈来愈亮,好似采群星之辉凝聚成的星芒,陆离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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