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脚步一顿,抢过他手里的画筒,给了他一个“求你闭嘴”的表情。
前院,温小落正等在厅内,一见原悄来了忙站起了身,一副紧张又激动地神情。
卫南辞很看不惯她这样子,他觉得温小落看着三郎时,比三皇子那架势不差多少,像是恨不得将眼睛都长到三郎身上似的。
“温姑娘。”
“原司使。”
温小落搓了搓手,伸出双手去接画筒。
原悄将画筒放到她手里,“你画得很好,我也给不出太多的建议,只批注了一些自己的感想,你随便看看就行,不必太在意。”
“不不不,原司使的话我定会好好琢磨。”
“天色不早了……”一旁的卫南辞忍不住开口想将人撵走。
原悄有些想笑,心道这会儿明明就很早!
温小落却不理他,朝原悄道:“原司使,我听说您制了个水车,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原悄道:“不过我没什么经验,制得也不怎么好。”
“我带她去吧。”卫南辞道。
“表哥!”温小落看向卫南辞:“我都同你说过了,此番我来是拜会原司使的,可不是为了来找你,你可别误会。”
“我何时误会了?”卫南辞一脸冤枉。
“那你就别缠着我了,让我和原司使说会儿话。”
温小落说着伸手一让,示意原悄先走。
原悄看了卫南辞一眼,带着温小落便去了河边。
卫南辞有心跟上去,又怕原悄误会自己是去缠着表妹,有心不去,又担心自家表妹对原悄有想法,一时间当真是进退两难。
最后没法子,他只能远远跟在两人身后。
这个温小落看得出是真的喜欢木工,先前还对原悄星星眼呢,一看到水车,注意力立马就被水车吸引走了,将原悄晾在了一边。
“这是我见过的水车里最大的!”温小落道。
“你见过很多水车吗?”原悄问。
“我小时候住在乡下,我们镇子上就有水车,不过比这个小多了。”温小落道:“我见过的最大的水车,也就有这个一半大吧,这么大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我算过他们这边需要浇灌的土地面积,怕水量太小的话会耽误浇灌。”
“这水车这么大,如果风太大会不会吹坏?”
“啊?”原悄一怔,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做这架水车时,只考虑过河水的冲力,倒是没想过风的问题。
“你见过吹坏的水车?”原悄问她。
“我记得几年前我们那边下过一场暴雨,当时风挺大,将水车直接从河里吹到了岸边。”温小落道:“不过那会儿大雨下了好几天,庄稼都快淹死了,一时也用不上水车,所以也没耽误什么事情。”
原悄想了想,若是这水车真遇到这样的极端天气,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扛得住。
毕竟他的设计里,并没有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但经温小落这么一提醒,原悄觉得可以再帮水车做一些加固。
“我回去想想怎么弄吧。”原悄道。
“我能跟着原司使学一学吗?”温小落问。
原悄见她有心,便没拒绝,当即带着温小落回了庄子。
他找出了自己此前制作的水车模型,然后找了几节木料,在模型的两侧各做了一个加固的支架,这样无论风从哪一侧吹来,都能被支架卸去不少力道。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这边的横梁固定到底部,斜着来这么一根木料支撑,再沿着水车的轴心架上一根木梁,这样就能额外增加一层固定保护。”原悄朝她解释道。
温小落连连点头,然后看向那水车模型问道:“这个也是原司使做的吗?”
“对,我是第一次做水车,怕出问题,就先制了个模型。”原悄道。
“那水车已经制成了,这个能不能送给我?”她一脸期待地问道。
“呃……”原悄一怔,“这东西也不好看,我就是随手制的。”
“谢谢原司使。”
温小落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架水车,又一躬身,朝原悄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走了。
原悄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他想这温小落的性子还真是挺与众不同的,自己方才那意思好像并不是答应吧?
但这水车对他来说也不算稀罕物件,对方想要他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就是不知道卫南辞会不会借题发挥……
果然,原悄这念头一落下,卫南辞便大步走了进来,“你怎么还送她信物?”
“什么信物?”原悄无奈道:“那只是一架没用的水车而已!”
“没用怎么不送我?”
“你想要我给你制一架新的。”
卫南辞这回没话说了。
原悄懒得跟他废话,当即叫来了两个木工,将加固水车的事情与他们商量了一下。
“这边春秋确实会有大风。”其中一个木工仰头看了看天,“我瞅着今天云彩很高,看着就像是要起风的样子。”
原悄听他这么一说,心道幸亏今天带着温小落去看了一眼水车。
否则若是突然起风把水车吹倒了,他这“一世英名”也就毁于一旦了。
加固水车不算是很麻烦的事情,原悄当日就量好了木料,同几个木工一沟通,众人合力用了小半日的功夫就把水车加固好了。
巧的是,当天下午,果真如那木工所说起了风。
卫南辞今日原本打算带着原悄回云州城的,见风太大只能暂时作罢。
幸好温小落得了那水车早早走了,不然对方说不定就要在庄子里过夜了。
“等咱们回了云州,我就让人安排温小落回京,省得她又缠着你。”卫南辞道。
“温姑娘只是找我看个图而已,你这话说的,若是传出去多不好?”
“我怎么可能让这话传出去?”
“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今晚不让我陪着了?”
“你话太多,我怕睡不着。”
卫南辞走到书案前,将他手里的毛笔抽走,“你不能卸磨杀驴啊,需要我的时候让我陪着,不需要了就把我撵走。”
“谁让你乱说话的?”原悄看向他,“我不高兴了,还不能撵你走?”
“我不是成心惹你不高兴,你今天问我的问题,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卫南辞将毛笔放到笔山上,放软了声音道:“要不你再让我看看,我这回仔细着些,看看到底哪里不一样。”
原悄瞪了他一眼,耳尖有些微微泛红。
其实他今日问卫南辞的那个问题,确实有些难为人。
原悄本意是想找个契机朝卫南辞解释一下,Omega和Alpha的身体存在的差异,告诉对方为什么Omega是会怀孕的。
可他忽略了这个问题对于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的卫南辞而言,难度有点太大了。
Omega和Alpha之间,除了体型和体力上存在的差异之外,外表是极为相似的。他们最大的不同在于身体内部,Omega身体里有一个子.宫,连接子宫的入口是一个隐藏在身体里的生.殖.腔。
Omega的生.殖.腔平日里是闭合的状态,只有受到Alpha的刺激时,才会开启。
所以正常情况下,两人之间的这个差异确实很难被发现。
若是卫南辞足够有经验,或者足够细心,在事.前或者后头帮原悄清理时或许能有所觉察。
可原悄忽略了,对方不仅从没经历过这些事,也没看过小电影,更是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的教育,唯一知道的有关ABO的事情,都是原悄告诉他的。
在这种前提下,卫南辞压根不可能发现这样隐秘的细节。
那他要怎么开这个口呢?
总不能真的让卫南辞再看看,来个现场讲解吧?
原悄一时之间又忍不住有些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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