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冷清,他将水槽冲干净,飞快地重新接了一杯水,然后去找池容。
“池少,”瞿白脚步很快又不失平稳,“导演打电话说让你过去,商量一下后面的彩排。”
池容抬起眼睫,放下了刚拿起的筷子,手上拎着外套,嗓音如常,跟许小遥说:“小遥,把饭收起来带上,待会儿我忙完了再吃。”
“嗯。”许小遥不明所以,但起身照做。
她按池容说的将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跟着池容和瞿白离开。
等彻底走到无人处,瞿白才神情一凛,压低嗓音问:“池少,晚饭有问题?”
就算没有戚家的事,池容只是个明星,在这个圈子也不敢随便乱吃东西,谁知道会被加什么料,何况现在戚家众人虎视眈眈,难保不会对池容下手,将他当成戚陆霄的把柄。
瞿白向来谨慎,不管在剧组,还是跑其他通告,主办方提供的食物他都会仔细检查,包装没有任何问题才会拿给池容。
“但愿是我想多了。”池容眼眸冷清,去洗手间低头漱了漱口,他吃得不多,现在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他们还是去找了一趟导演,池容跟导演请了个假,说自己剧组有事,得赶过去,反正他们今晚也不是正式彩排,只是过来编舞。
离开录制场地,瞿白先往剧组的方向开了一段,中途又兜了个圈子,确定没有被跟踪,然后立刻掉头去了医院。
池容上了车就给戚陆霄发消息。
【唔西迪西:戚老师,你先不要担心,我现在没事,但是我感觉刚才好像吃错了东西,我跟瞿白他们现在开车去医院找晏余。】
戚陆霄还在戚氏,刚开完会,就收到了池容的消息。
他眸色阴冷,眉峰顿时沉了下去。
【。:等我。】
池容放下手机,瞿白开车很稳,但冬天难免有积雪没有消融的路段,车身稍微一颠簸,他冷不丁有些头晕,眼皮一阵滚烫。
脖颈也泛起燥热,指尖打着颤。
池容猛然反应过来。
“操。”池容那双眼眸艳丽又冰冷,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脏,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着了这种道,他眉头微微皱着,灌了几口冰水。
身体里烧起来的那团火却压不下去,他今晚穿了件黑色长羽绒服,面容被衬得雪白,眼尾却是红的,他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这个综艺邀请的所有导师和练习生。
起码明面上没有原主得罪或者招惹过的人。
也没有跟戚氏有关系的人。
到了医院,戚陆霄也同时赶到。
戚陆霄陪池容去做检查,瞿白拿着吃剩下的那份意面去做化验。
“国外的违禁药物,药力特别强,还多加了一种兴.奋.剂,还好摄入不多,”晏余检查之后,满腹惊疑,“不然就得洗胃了。”
瞿白在一旁也浑身冷汗,格外愧疚,“是我不够小心。”
池容确实吃得不多,已经缓下去了,就是脸色苍白,晚上几乎没吃,胃有些难受,他瘦了许多,人也病恹恹的,刚才还能撑住,戚陆霄来了,他就歪在戚陆霄身上。
“会不会有后遗症?”戚陆霄匆匆赶来,现在掌心仍然冰凉,胸口像堵着一团郁气,他攥着池容的手,池容指.尖还在发颤。
“不会,”晏余赶紧说,“代谢掉就没事了,就是夜店有些人会带去的那种催.情药物。”
医院灯光冷白,从戚陆霄眉骨底下投出一片极深的阴影,映透了他深邃黑沉的眼底,连戾气都一览无余。
他没再多问,抱起池容去病房。
池容侧身靠在病房竖起的枕头上,戚陆霄刚才让人去买了份馄饨,低头拿着勺子喂给他,池容吃了两三个小馄饨,胃里终于不再揪得发疼,唇色也鲜活许多。
他抬起指.尖戳了下戚陆霄蹙起的眉心,抚上他的眼睫,戚陆霄俯身亲了下他的脸。
“晚饭应该不是在节目组被下的药,”池容冷静思索,“我相信瞿白,他不会出这种纰漏,而且监控也没有任何问题。”
“我让人去查了源头,节目组订餐的那家连锁西餐厅,董事长姓方,他儿子叫方旻。”戚陆霄跟他灵犀相通。
“方旻?”池容疑惑。
他不记得这个人。
原著里出现最多的几个姓,都是荣城上流圈子里的那帮货色,虽然他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已经在荣城将近一年,并没有方家。
戚陆霄也只是猜疑,“据说这个方旻跟薛开关系很好。”
薛家开的远奉集团,是制药公司,而且业务发展到了国外,戚陆霄在国外有几家公司,薛开不记得他,但他对薛氏药业并不陌生。
池容已经半年多没听到这个名字。
头一次见到薛开,还是在《丞相》剧组,一开始薛家是《丞相》最大的投资方,薛开养的那个小情人想跟他抢男三号的角色。
但薛开觊觎原主,想让他跟自己,又被他嘲讽,而且搅黄了投资的事,被他爸薛秉盛发现,狠揍了一顿之后,就没再露过面。
也没给他发过骚扰消息。
池容总觉得应该不是薛开做的,他没这个胆量,经过那次肯定怕了戚陆霄,薛家又身处这个上流圈子,知道戚氏风云巨变,戚家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现在戚陆霄才是戚家的家主,怎么敢来招惹他。
戚陆霄喂池容吃完了馄饨,池容脸上疲色褪去,但还是犯困。
“宝宝,我让韩城跟瞿白都留下来陪你,”戚陆霄揉了揉他的脸颊,“我去一趟薛氏。”他必须亲自去见薛秉盛,但不能打草惊蛇。
“别……”池容攥住了他的手,搓了搓他冰凉的指尖,“你带上韩城,我在医院,还有别的保镖,不需要这么多人守着。”
戚陆霄的处境比他危险。
戚陆霄嘴唇抿了下,他仍然不放心,又调来几个心腹,才让韩城跟他离开。
…
方旻晚上刚走出夜店,就被人拖走带到了车上,他蜷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等睁开眼,车内昏暗,他对上戚陆霄冷戾阴沉的双眸,几乎瞬间打了个哆嗦。
韩城掰住他肩膀,将他按在地上,从他身上找出一包白.粉。
戚陆霄冰凉的机械指节搭在膝头,面容深刻,掩在阴影里,嗓音平静道:“让他吸。”
方旻眼瞳顿时放大,开始挣扎,“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韩城瞥向戚陆霄。
戚陆霄抬手阻止,没让他真的将药塞到对方嘴里或者捂在鼻端,他沉声问:“这是什么药?谁给你的?说出来就放你走。”
纯黑色的梅赛德斯在夜幕下驶过,很快就停在了薛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薛……薛开,他给我的!”方旻本来就是个软蛋,被这副架势吓得直发抖,不敢隐瞒。
“你给谁下了药?”戚陆霄垂眸问。
方旻脸色一僵,嘴里含糊起来,“就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
戚陆霄已经下了车,韩城将方旻也拖了下去,方旻踉跄着没站稳,险些跪倒,戚陆霄面沉如水,狠厉地踹上了他的肩膀。
方旻砰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车门。
头晕眼花,喉咙一阵腥甜。
“我说……我说,”方旻双腿发软,哑着嗓子说,“池容……我晚上给池容下了药,我本来是想找那个练习生的!结果碰到他……”
他在国外读书,这个月才回国,跟薛开一直是酒肉朋友,也认识池容,知道池容喜欢展岑桥,池容以前经常跟他们一起去酒吧喝酒。
前几天晚上薛开约他们出去,分给他们一点新药,还突然说起他跟池容睡过,池容在他们那群富二代圈子里名声又很臭,为了追男人都恨不得脱光了往人床上送,根本就是笑柄。
他就没怀疑薛开的话。
他去综艺录制现场找他包养的那个男生,碰到过池容,池容没搭理他,似乎都忘了他这个人,他约不到池容,索性把给那个男生跟他助.兴的药下在了池容的晚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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