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也跟着换到了一所高中。
池容凌晨五点多又赶往片场。
在陆怀洲病死后,宁黎开始了第二次穿越,穿到了他跟陆怀洲高二那年,然后一直到他们高中毕业,这次穿越才结束。
秦玺格外紧张。
毕竟他都快三十岁了,而且身材高大,不像个高中生。
“换了校服还行,”倪飞红笑了笑说,“所以前段时间才让你减重,瘦下来,肌肉少了,就有那种十七八岁的单薄感。”
正好他们老年的戏份也拍到了陆怀洲七十多岁,陆怀洲马上就要生病了,秦玺从进这个剧组开始,就一直在减重。
现在恰到好处。
整部电影,秦玺都是消瘦状态,老了很瘦,少年时期也很瘦,再往后第三次穿越,电影里宁黎病重,他跟着担心,更形销骨立。
头一场戏拍陆怀洲放学骑车送宁黎回家。
电影里这个时候是夏天,还下了场暴雨,剧组就弄了人工降雨。
但现实却是冬天,开口就有呵气,为了说台词的时候不穿帮,池容跟秦玺在导演喊“ACTION”之前嘴里都含了冰块。
“我帮你撑伞!”宁黎跑过去,眼睛亮亮地坐在陆怀洲车后座,然后扶住了陆怀洲的腰。
风雨太大,路上撑伞的学生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何况骑车,陆怀洲就说:“我送你去前面的公交站,你坐车回去,或者打车。”
宁黎不愿意,坚持给他撑伞。
他几乎都撑在了陆怀洲头顶,陆怀洲又握住他的手腕,让他把伞往后遮一遮,宁黎执拗地撑过去,二八大杠都被拧得不成直线。
还是路过他俩的班主任看不下去,停下电动车喊人,“陆怀洲!宁黎!骑车不要打打闹闹,下这么大的雨,想出交通事故吗?”
宁黎转过头。
班主任递给他俩一身雨衣。
“谢谢老师!”宁黎连忙让陆怀洲披上,然后他撩起雨衣往底下一钻,雨衣不透气,又很逼仄,灼烫的体温都好像交融到一起。
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学校,放学的铃声,涌出校门的同学。
这场戏一条就过了。
到了傍晚,戚陆霄给池容发了条消息。
【。:宝宝,你们晚上在哪儿拍戏?】
片场一直在变动,他去接池容,都得提前问一声。
池容应该正在吃晚饭,很快就回复他。
【唔西迪西:在筒子楼!】
是陆怀洲的家。
陆怀洲父母去世得早,一直跟爷爷奶奶住在老旧的筒子楼,宁黎经常晚上过去找陆怀洲写作业,写晚了就拿这个当借口留宿。
戚陆霄垂下眼睫,薄唇不自觉地抿起。
【。:你们晚上拍什么?】
在筒子楼的戏份,基本都是暧/昧戏。
还有宁黎和陆怀洲的初吻。
【唔西迪西:探头.jpg】
池容委婉。
【唔西迪西:就是会让我们戚老师变色的那种。垂耳兔羞涩.jpg】
还是环保色。
戚陆霄:“……”
才开完会,离开会议室,姚凭跟在戚陆霄身后,抬头就见戚陆霄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陡然一黑,那双桃花眼更加漆黑发沉。
他还穿了深色西装和黑色的长呢大衣,整个人挺拔阴沉。
但瘦了许多,面容甚至有些苍白憔悴。
“戚……戚总?”姚凭迟疑开口。
戚陆霄喉结滚了滚,放下手机,他拿着车钥匙,边大步往前走边低声继续嘱咐姚凭,“去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股份都登记出来,明天交给我。”
“好的。”姚凭立刻道。
作为助理,戚陆霄不解释,他就没有多过问。
但都列下来之后,映在电脑屏幕上,心头才突然一惊,手心也泛起冷汗。
他给戚陆霄发消息。
【姚凭:戚总,您要立遗嘱么?】
戚陆霄过了一分钟回复。
【。:对。】
姚凭就是律师出身,戚陆霄不放心将这个事情透露出去,他已经写好了遗嘱,发到了姚凭的电脑,后续都由姚凭来处理。
【。:你算一下,除了戚氏,我名下的公司、股份,都卖掉大概多少钱。】
【姚凭:好。】
戚陆霄到片场时,池容跟秦玺刚拍完了一点琐碎的相处镜头,然后马上就要拍那场初吻的戏。
秦玺简直叫苦不迭。
他本来就很紧张,他拍电影不多,又是倪飞红这种拿过奖的大导,还是个同性电影,公司还要拿这个电影对赌,他进组之后压力一直就很大,尤其是发现他有时接不住池容的戏。
心头的焦虑就攒到了一个极点。
这部电影的剧本很扎实,而且从任何角度讲都足够感人,他也是个演员,不想辜负这个作品,从头到尾都是他跟池容的对手戏,但凡有一个人逊色,最后都会影响整体效果。
还好池容一直带着他,不管出戏、入戏,现在他看到池容那张脸,就几乎能瞬间入戏。
偏偏戚陆霄在。
他又开始紧张了。
但是又不敢让戚陆霄走远点。
“秦哥?”池容疑惑地瞅了他一眼。
秦玺虚弱地笑了笑。
“……”池容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戚陆霄,戚陆霄神情淡淡,臂弯上搭着大衣站在片场角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个煞神。
池容走过去赶人,还没开口,戚陆霄垂下去的眼睫就颤了下,低头去跟导演坐在监视器后,被监视器挡住,秦玺看不到他。
池容眼巴巴地盯住戚陆霄,戚陆霄在他腰上拍了下,“去吧。”
他们这场戏,宁黎在陆怀洲家里留宿,他去洗完澡,趴在陆怀洲的床上接着写作业,但是陆怀洲去洗澡出来却不见宁黎的人影。
“小宁?小黎?”陆怀洲擦了擦黑发上的水珠,还以为宁黎去了外面。
抬起头,窗帘却晃了晃。
他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只剩下那层乳白的窗纱,宁黎躲在窗帘后面,在看楼下的夜景,转过头,镜头底下,两个人隔着雾蒙蒙的窗纱对视,宁黎头发还有些湿,乌黑的碎发垂下来黏在脸颊上,那双眼眸漂亮灼人,忍住害羞怯怯地小声叫他,“陆怀洲。”
陆怀洲没有拉开那层窗纱,就这样攥住了他的手腕,跟老年时期的那个借位的吻一样,仍然是从陆怀洲的斜后方去拍借位。
但这次拍的是他攥住宁黎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宁黎蜷起的指.尖,还有陆怀洲属于少年人的单薄却宽阔的肩背。
倪飞红很追求自然的光影,所以按照剧本,白天的戏都尽量白天拍,晚上就放在晚上,现在筒子楼下偶尔车灯晃过,监视器后光影通透,这一镜几乎能原封不动地当成电影海报。
虽然没真的亲到,但在监视器后几乎吻得难分难舍,戚陆霄眼眸透过监视器,像在看秦玺,又像陆怀洲,或者任何一个人。
像一场漫长又折磨的戒断反应。
他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做好万一离开池容的准备,他不能走得太不甘心。
否则池容永远都忘不了他。
“卡!过了!”倪飞红说。
他们今晚的戏到此为止,秦玺晚上还有个杂志内页要拍,换了衣服就匆匆离开片场,池容还没从窗纱后出去,他抬起头,望向戚陆霄。
戚陆霄也在不远处望着他,那双深而亮的眼睛很温柔地看向他,眼窝微微陷落,深邃如幽海,池容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习惯了戚陆霄每晚过来接池容,要是偶尔不来,还觉得不太适应。
一开始还有人忍不住去看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现在几乎都没人看了。
而且他们但凡拍夜戏,收工晚一些,戚陆霄会都给整个剧组买宵夜,或者发补贴,像一种贿赂,场务带着人收拾好东西,就匆匆离开,将这个地方空出来给了戚陆霄。
戚陆霄走过去,隔着层叠薄透的窗纱去抓池容的手,池容眼眸透出一股狡黠,往后倒退着躲避他,戚陆霄就扑了个空,他索性抬手撑在墙上,顺势将池容圈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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