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胸膛紧贴,呼吸与心跳相融,外面一切声响,似乎都变得模糊,此刻世间只有彼此。
“够了,有你就够了,不理解也没关系。”宋明非声音低低,带着难以言喻的坚定……
雍和斋吃的是书生这口饭,近几年,靠着宋明非的小说,给店里招揽了不少生意。
眼瞅着店里的地方不够,趁着放年假,邱老板特意费了一番功夫,将隔壁生意不佳的糕饼铺子盘了下来。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整顿一新的铺子重新开业,宋明非和林繁也买了贺礼早早赶到,寻思帮邱老板忙活一番。
“你俩来了,外头凉,快些进去暖和暖和,春生快去拿个手炉给明非。”
邱书和宋明非的事,几人心中都有数,但邱老板对两人的态度并为有半点改变,仍热络的招待着。
毕竟当初这事,便是他们一厢情愿,人家从始至终循规蹈矩,没做任何令人遐想之举,根本没理由迁怒于人。
再者,如今归返先生的名头甚大,幸得宋明非念在往日情谊,对雍和斋特意照拂,没有转投其它的书斋,才有雍和斋现下这广源府第一书斋的名头。
“你快进屋吧,我在外面帮着招待便好。”宋明非天生体寒,不论如何将养,还是怕冷的厉害,如今春寒料峭,在室外衣衫很快就能冻透,林繁便推了推宋明非,催着人进屋。
正巧春生拿着手炉走来,宋明非也没推辞,接过包了绵布的手炉,迈步进了屋内。
饶是两人来的早,雍和斋已经来了不少人,左侧的书架前,三五个书生,正翻看着宋明非匿名写的新书。
“这位无名先生所写的民生,我已看过无数遍,内中对百姓生存的现状我亦有相同的看法,无名先生说……”
“我认为,无名先生所说的与归返先生书中所说的是一脉相承……”
“我亦赞同,不过无名先生所说更为具体,且提了切实可行的法子,比如在制度的建设……”
“在这方面如何界定?之前也出现模糊不清的景况……”
……
“这确实过于庞杂,我等目光过于狭窄,不免会出现这般情况,还是希望无名先生尽快些出下一篇。”几番言语交锋,终得一声叹息。
这本叫做“民生”的小说,是宋明非的心血之作,其中内容需得斟酌再斟酌,才能保证说到重点又不尖锐,所以写的非常慢,如今只写了两篇,匿名投稿到广源府以外的书斋。
宋明非这边听着书生谈论,那边林繁突然从门口走来,并倾身在宋明非身旁,手自然的覆上对方的手炉,肆无忌惮的汲取那人身上的热乎气。
“凉不凉?”林繁凑的很近,呼吸带来的雾气,皆撒在宋明非的脸侧,极尽亲昵之意。
邱书和冯伊人进内堂时,就看到这样一番场景,邱书未察觉有和问题,倒是冯伊人看到两人贴在一处,愣了愣。
“明非哥林繁哥,怎么来的这般早?”这半年多,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邱书都是努力装作不在意。
但这次再见,邱书却觉轻松不少,连笑容都随意了许多,好像自己对宋明非心思,已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
“是你来晚了。”见两人来,林繁侧了侧身,只是手仍裹着宋明非的手,其上的长留金泛着莹莹的光泽。
冯伊人垂眸看了眼,还未等多想,楼那边一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直冲几人而来。
男子星眉剑目,笑起来却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见几人先是行礼,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凑到邱书身前:“小书,怎么来的这般晚?”
看见那黄润黎,邱书没给笑模样,只问:“你怎么从那边来了?”
邱书指的方向,是雍和斋新开盘的铺子,这会匾额的红绸还未揭下,只有小门可以出入,客人理应是不进不去的。
“邱世伯要接待客人,要我去里面照看一下,看伙计东西是否收拾整齐。”黄润黎笑着解释,瞧着一脸憨厚。
“那你还不快去看着。”邱书听闻,转而又道。
面对邱书的这不冷不热的态度,黄润黎也不恼,点了点头,便听的话跑了回去。
邱书平常对人都是开朗健谈,偏偏对这黄润黎与众不同,宋明非和林繁看着新奇,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不过这事,也不怪邱书,她和黄润黎也算青梅竹马,五六岁的时候,两人就因为双方父亲结识。
那时黄润黎的性子不像现在这般随和,反而十分的顽皮,仗着自己个子高人又长得壮,一见面就逗弄邱书,毛毛虫大角牛扔裙子上的事,更是没少做。
后来两人渐渐长大,两家人也搬了住处,见面机会少了很多。
去年黄润黎从外地求学归来,两人再见之时,黄润黎性子已然转成如今这样,对邱书也是言听计从。
可偏偏邱书忘不了小时候的黄润黎,对着这样的黄润黎总是别别扭扭,无法坦然的给个笑脸。
没一会,那黄润黎又来,说是那边没什么事了。
因为宋明非和林繁算是邱书的东家,黄润黎还特意跟两人攀谈了几句,旁边邱书听着,虽没什么好脸,但也没拦着。
到了开业的时辰,黄润黎被叫去帮忙,邱书也拉着冯伊人去看热闹,林繁才用肩膀碰了碰宋明非。
“看出来了吗?”林繁说话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出来了。”宋明非抬眸看向林繁,也勾了勾嘴角,
他很高兴,邱书能找到合适她的人。
“我总算能安心了,没人跟我抢你了。”这话虽是林繁贴着人耳边说的,但内容却及其露骨。
宋明非听罢,忙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周围人都去瞧门口的热闹了,才松了一口气。
第60章 赶考
雍和斋新店揭匾额时,宋明非和林繁也去凑了热闹。
人群中方月娘打扮尤其精致,长裙夹袄发髻上朱翠点缀,妆容是一看便知是邱书的手艺。
揭匾额前,邱老板朝方月娘招呼了一声,方月娘做了多年茶楼老板,此时也不扭捏,理了理发簪便提起裙迈上台阶。
红绸被两人一左一右揭下,众人随即起了道贺之声。
中午开宴时,方月娘也随着邱老板各桌敬酒。
人人都知道雍和斋老板和云鼎茶楼的方月娘是相好,但两人都是丧偶,岁数也都不小了,没什么大办的心思,如今趁着开业摆上几桌,也算过了明路。
宋明非和林繁与邱书冯伊人同桌,那黄润黎本也想同他们坐一桌,但刚待没多久,就被他父亲叫去认人,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邱书看黄润黎那不情愿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冯伊人在旁边瞧着两人,也用手帕掩唇,露出几分笑意。
黄润黎离开,桌上又被安排了几个人,因为大家都不相熟,所以几人也没再说话,只默默用着饭。
这次邱老板定的宴席,并不是在相熟的归去来,而是雍和斋附近的一家酒楼,选这里一是方便,二是邻里之间的交际,毕竟离的近不得不顾情面。
虽说这酒楼菜肴的味道普通,但总有几个拿手菜,比如这里的糟鱼就是两人没吃过的口味。
宋明非喜欢,林繁就频频往他碗里夹,这本是两人的常态,同他们吃过饭的人都知道,宋明非的胃不好,吃东西前需得尝过。
但冯伊人没想到,在外面做席他们还是这般亲密,脑中也不由的想起上午时,两人贴在一处耳语的场景。
饭席过半,邱老板终于来到宋明非他们这桌。
“明非,这杯我们二人独独敬你,谢你这几年对雍和斋和云鼎茶楼的照拂。”许是几轮下来,邱老板喝的有些大了,敬过宋明非这桌,又倒了一杯酒单独敬起宋明非。
“邱叔哪里话,当初若不是有二位,哪有我们今日,这杯我敬二位才是。”宋明非双手端酒,回敬二人后一口喝下那辛辣的酒水。
时至今日,宋明非仍记得,当初他和林繁刚来这里,赚的第一笔钱,就是在云鼎茶楼前给人写信。
那会两人身无分文,烈日当空他们连口茶水都舍不得喝,是方月娘差伙计给他们送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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