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可芩看着时洲一如既往的坚决神色,无言以对。
时洲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我答应了言闻要给他过生日,今晚这餐饭,您自个儿吃吧。”
这是他第一次狠下心对楼可芩说话,但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包厢门关得有些用力。
楼可芩呆坐在位置上,脑子嗡嗡发响,她连忙从包里掏出药就着冷水吞咽了下去。
其实,时仁清得知楼可芩‘寄出离婚协议’这事后,同样觉得不可理喻,夫妻间的关系因为‘养子’也彻底陷入到了冰点。
后来,时仁清强制性地带着楼可芩去看了心理医生,她在心理专家的指导梳理下才知道自己病了,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伤了母子的情分。
时隔三个月,楼可芩回国是想要和时洲道歉的,可一见面,她就控制不住那种偏执作祟的念头。
渐渐冷静下来的楼可芩看着空无一人的包厢,心中止不住地悲凉——
这下怎么办?
她是彻底挽回不了时洲这个孩子了?
…
夜幕降临。
没带手机的时洲利用系统打了车,偏偏遇上下班高峰期堵得不行,等到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七点了。
电子门锁应声而开。
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只有酒味弥漫其中。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洲打开了玄关处的昏暗顶灯,一眼就望见了站在落地窗边的盛言闻。
对方手里拿着一瓶香槟,里面的酒液只剩下一半。
听见动静的盛言闻回过身,和时洲隔着大半个客厅对望。
“……”
令人压抑的沉默蔓延开来。
时洲辨别出了对方眼中浮动的红意,走上前去,“你平时不是不爱喝酒吗?今晚怎么一个人先喝开了?”
不爱喝酒?
盛言闻一瞬不瞬地看着时洲,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痛苦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将香槟丢在布艺沙发上,猛地拉扯着时洲抵在了完全冰凉的落地窗前,“时洲,你爱过我吗?”
“——嘶!”
时洲还没从背后膈应的疼痛中回过神,抬眼就瞥见盛言闻脖颈处的红色小疹子,“言闻,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盛言闻没有理会他的担忧,忍不住自嘲出声,“不爱吧?早就不爱了吧?”
“我一直拿‘失忆’来欺骗自己,可你要真的爱我,又怎么会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忘了我对酒精过敏,也忘了……”
你在回国前给我寄过离婚协议。
收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晚上,盛言闻正好同步得到了时洲回国的消息,他看着病床前昏迷不醒的恋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样的绝望中渡过的。
盛言闻设想了千百种挽回的理由,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时洲转醒。
上帝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醒后的时洲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只是回家后的第一句话还是想和他分开。
那刻,盛言闻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才在他面前伪装得当,拿所谓约法三章来延缓自己的‘死刑’。
上真人秀也好,私下相处也好,盛言闻用尽全力熬出一丝盼头,却因为楼可芩的到来彻底熄灭。
盛言闻终于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楼可芩还是把他当成外人看待,时洲一旦恢复记忆,或许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是有用得上的一天。
身体的不适越发加重了心乱。
盛言闻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患得患失、没着没落的日子,“时洲,提前结束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时洲一愣,“什么?”
盛言闻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去了书房。
时洲顾不上手腕上强攥的疼痛,还是惦记着盛言闻说的酒精过敏,“言闻,你现在得吃药,等你舒服了我们再说其他事情,好不好?”
他以往怎么都没发现呢?怎么能只以为盛言闻不爱喝酒。怪不得当初拍摄封面杂志时,对方面对他的敬酒调侃才会生气。
他只享受着盛言闻的好,却忘了也要学会及时回应。
——滴滴滴。
书房暗格里的保险箱应声而开。
盛言闻将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随手丢在了桌上,“离婚协议。”
他拿起桌上的水性笔,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署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将笔递给了一旁的时洲,“不是回国就想着和我分开吗?”
“时洲,我签字了,现在我把决定权让给你。”
“……”
时洲完全没料到盛言闻会拿出这东西,目光下落时,终于瞧见了他空落落的无名指。
盛言闻见他不说话,逼问的语气又冷重了一分,“要是你还有一丝一毫想要离婚的念头,随时都可以签字。”
“消息对外公布的时间由你来决定,我全力配合你,要是有营销号胡乱编料,盛娱这边帮你彻底处理。”
“总而言之,我们离婚的消息不会影响到你的星途,如果愿意,有合适的剧本我也会给你留着……”
时洲压根不理会他的条件,哽出一声颤意,“你戒指呢?你让我别摘下弄丢,你的呢?”
盛言闻握着笔的指尖隐隐泛白,心口不一,“这还重要吗?”
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毁约,只好潦草将笔塞在时洲的手里,“我不在这里影响你做决定了,你自便。”
盛言闻往门口走了两步,结果签字笔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脚边——
“盛言闻!你发什么疯!除了刚回家那一次,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离婚了!”
带着哭腔的怒意,伴随着纸质的撕碎声。
被酒意侵蚀的盛言闻慢半拍地回身看去,才发现时洲将一叠碎纸砸丢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时洲轻易红了眼,“我知道我之前说错话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记仇?我、我……”
时洲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没有感情经验的他不清楚该如何去挽回眼前人。
盛言闻最见不得时洲哭,终究还是大跨步回到他的身侧,却一字一句要他认清现实,“看清楚了吗?撕完了这份,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谁稀罕这个机会?”
彻底认清心意的时洲撞进盛言闻的怀里,企图遮掩的哭腔带着点软乎乎的可怜劲,“老公,我不想和你离婚。”
第075章
盛言闻怔了一会儿, 才确定这声称呼的真实性。
他忍着内心的冲动,故意将怀中的时洲往外推了几分,直视着对方欲哭不哭的双眼, “你叫我什么?”
时洲一时拿捏不准盛言闻的态度, 抿了抿唇, 他不好意思再喊第二遍, “言闻,我……”
这话还没有说完,盛言闻一把搂着他撞在了书桌上。
后腰被桌壁顶撞得有些疼意, 时洲刚低呼了一声, 唇就强制性地被眼前人捕获了。
书桌有些凉, 可盛言闻掺着酒意的呼吸是热的。
他攫取着肖像想惦记了许久的软唇, 以最强硬的姿态攻入怀中人的唇齿, 掠夺着对方的呼吸、侵略着口中的每一处温软。
时洲知道‘自己’早已和盛言闻接吻过千遍万遍, 但架不住记忆里没有接吻经验的事实。他想要推开眼前人,却怕对方又打定主意和他‘离婚’。
“唔嗯——”
盛言闻覆压上来的怀抱裹挟着熟悉的气味,让时洲在慌张中又收获了一丝安定。
带着强制意味的吻不停,时洲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旋涡里的鱼,像是一点点地被扯着往下坠, 渐渐升起的窒息感逼迫着他发出求助的呜咽。
时间流逝在激烈的亲吻中模糊了概念。
时洲甚至觉得,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亡的人。
终于,盛言闻松开了他。
新鲜的空气重新光临,时洲猛然呛了两声,眼角眉梢出尽是一片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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